原本她就快要撑不下去了,但是看到了紫鹃一直带为她奔波着,又牵着她的手一直一直地鼓励着她,黛玉好像又有了信心一样。她一定能等到贾母来看她的。
紫鹃一停不停地和黛玉说这话,鼓励着她。最后,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直打进院子里来,又“轰隆隆”地一声动雷。紫鹃握紧了黛玉的手,坚定地看着她,对她说。
“姑娘,你放心,紫鹃就是拼出了命去也要救你。”
转过头,看着雪雁、春纤,对着她们说。
“姑娘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我一定会把太医请来给姑娘的。”
这时天空中已经飘起了蒙蒙的小雨,接着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就好像黄豆般大小,可是似乎并没有要小下去的意思。紫鹃冒着雨,在屋檐上奔驰,她已经不再害怕被人看见了。不过还好,小厮丫鬟们为了躲雨,都进了屋去了,并没有人看见紫鹃。
北静王已经回到了书房里,北静王太妃虽然伤心,但一时还是劝解住了,并且北静王对着天发誓他会照顾林黛玉,北静王太妃听后似乎也渐渐放心了。只是有一事让北静王很是疑惑,为什么太妃这样在乎林黛玉。总让他觉得更胜过了他这个嫡亲的儿子。
正当他为参透不出其中的隐情而万分烦恼时,忽然紫鹃从正门冲了进来。身上早已被雨淋了个全湿透。看见北静王便跪倒在他的脚边。
“王爷求求你,快宣太医去救救林姑娘吧。她快不行了。”
北静王听了这话,忙命人宣了太医,备了车轿亲自去了贾府。紫鹃与北静王同在一轿辇中。北静王问清了事情的缘由,便决定先去拜访贾母,要紫鹃带着太医从后门走,前去暖春阁为黛玉医治。
而此时因贾母感于黛玉先丧母又丧父,一时潸然,王夫人、鸳鸯、琥珀便陪着她在玩叶子牌,以解郁闷。忽然,王夫人身边的原本那个守在门外的丫鬟拿着一拜帖跑了进来。
“老太太、太太,北静王送来拜帖说是来拜访老太太。现在轿子正停在府门外。”
听到这消息,王夫人的心中一颤,心想:不好了该是要出事了。却又不知道怎样阻拦贾母。只得站起来,愣愣地看着贾母。
而贾母一听到这消息,有些慌了,心想这已经这样晚了,又下着雨,怎么这北静王就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忙命人前去开贾府正门迎贵客。让人通知贾政、贾赦赶去正厅,再命人更衣,穿上正装前去参拜。
北静王被请到了贾府正厅,大约办盏茶的时间不到,只见贾政、贾赦赶了过来。看见北静王跪地拜道。
“参见北静王爷,不知王爷这么晚了还大驾光临,是否有什么要事。”
北静王坐在上首,慢悠悠地喝着茶,连看也没看两人一眼,冷冷地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我母妃她有话要我转告给史太君罢了。你们俩也起来吧,不用多礼,是我打扰了。”
静静地,北静王一直不开口说话,量贾政、贾赦是没有这样的胆子多说一句的。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侍女正在为北静王添水,贾母终于拄着鹤头拐杖走了出来。
“北静王爷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北静王见是贾母来了,便也出于礼貌站了起来,毕竟从年龄上来算,贾母要大出他两倍还多。
“小王只是为了我母妃的事来找老太君的。”
“原是这样,王爷请坐。”
贾母请北静王上座,自己则在下首坐了,北静王也示意贾赦、贾政坐。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对贾母说。
“是这样的,我母妃她听说了黛玉丧父之事,一时伤心不能自拔以至于病倒了。因念黛玉也是她之义女,唯恐其丧父丧父心伤而不能自疗,旧病复发,托水溶带太医前来看望。谁知路遇紫鹃外出为黛玉寻医无路,便将她一同带回贾府,让她带着太医先行去疗理。”
贾母听了这话,惊问道。
“黛玉病了,怎么没人和我说?北静王爷放心,老身这就与您同去看看我那可怜的外孙女。”
说完,也不顾外面大雨倾盆,拄着鹤头拐杖,为北静王开路。当来到了暖春阁,太医已经诊治完,正打算开药。看见北静王和贾母进来了,忙上前行礼道。
“王太医,不知我这外孙女怎样了?”
“老太君放心,黛玉姑娘只是一时郁结不发,胸中有一口郁闷之气,再加之从小身体就弱,一时难以自解。只是这……”
北静王原想问,却生生地忍在心里,不敢让人知道,怕让黛玉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只听见,贾母紧张地问道。
“只是什么?王太医您但说无妨。”
王太医叹了口气,捋着长长的白胡子,无奈地道。
“只是这黛玉姑娘,因延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恐怕是要在好好的卧床休养三月才可有好转,否则万一稍有不慎便是华佗在世也是无能为力了。”
贾母听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对着王太医重重地做了一个揖,恳求道。
“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黛玉的,还望王太医施以妙手救我这可怜的外孙女一命。老身感激涕零。”
王太医听罢转身写了一张药方交给了贾母,贾母也来不及再看了,忙交给了身边的鸳鸯,要她亲自看着,千万不能错漏一步。然后对着北静王道。
“王爷,这是女孩儿家的闺房,虽说您与黛玉早已以兄妹相称,但是若这事传了出去毕竟有碍于您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