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无衣竟然笑了起来:“本来便是想出去找你,既然你来了,我也不用费这个力气了。”说着就要伸手摸向右边口袋,口袋里似乎藏着什么,微微鼓起。
金蓝眼疾手快,一把打掉他预谋不轨的右手,蹙眉道:“血老大,你那一套我都清楚,别跟我玩花招。”
血无衣笑得嘴都咧了开来:“行,那你自己掏出来,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金蓝疑惑得伸手进他的口袋,没有她想象中的枪支,却是摸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丝绒盒子。
她奇怪得打开,里头立着一枚白金戒指——简约的设计中却不失华丽,显然有人精心订做——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莹莹的白光。
金蓝一时间呆愣住了,脑子瞬间卡壳,以至于报警系统没能在听到血无衣极其愉悦的声音响起时及时发出警告。
血无衣说:“你收下了,我就放心了。”
等金蓝再抬头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血无衣已经引爆了不知道从哪来摸出来的炸药。
随着墙上时钟“叮、叮”得0点准点报时响起,“砰”一声,炸弹炸了。
金蓝被冲飞得四分五裂时,内心万匹神兽跑了过去:于是,她第25个生辰的礼物便是一手戒指,一手炸弹?!真是终!生!难!忘!
金蓝觉得自己做了一个久远的梦,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空阔的古屋,没有任何装饰,素朴异常,整个房间所有的家具只有屋中央一张八仙桌,再加上自己躺着的通铺。
金蓝正不知今夕是何年之时,突听门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到了自己跟前。
“你个小蹄子,居然敢偷懒!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金蓝,难道你还要嬷嬷我给你打洗脸水洗漱不成?”来人尖利着嗓音道。
金蓝只觉耳内一片嗡嗡作响。
她抬眼:只见那人约四十出头,徐娘半老的样子,一身墨绿色宽袖宫装,长发盘成宫髻,此时正横眉怒目,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自己。
这情形不禁让金蓝想起华国某个著作里的经典人物——茶壶大婶。
脑袋尚未理清楚的她不禁奇道:“大婶,你穿越了?”
“大婶”眉毛抖了几抖,挥手过来就要打:“我让你再做梦!”
金蓝身体本能反应得就在铺上滚了一番,避过“毒手”。
王嬷嬷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怒了,直接揪起金蓝的耳朵就往外拖:“嬷嬷我教训你,你居然还敢躲!你今儿个,是反了不成?”
金蓝“哎哟哎哟”得叫唤不停:“您轻点儿轻点儿,耳朵要掉了诶!”
王嬷嬷把金蓝拖出门外,一把扔到人群里,再整整衣襟,走到前面,开始讲话:“再过两天便是重阳佳节,你们都给我好好干活,兴许上头心情好,能赐给你们一些好东西。你们这些小蹄子不要整日做些白日梦,做事踏实用心点儿,听到没有?”说着,还斜眼瞧了瞧傻不愣登站在那里的金蓝。
金蓝看着这一大场子梳着结鬟发型、上白下红衫裙、垂手而立的姑娘们,是真的傻了。
她虽然脑子有些混乱,但她确定,自己前半生绝对不是生活在这一群古人当中的!
她拉了拉身边人的袖子,咧嘴道:“姑娘,这是演《太平公主》啊还是《孝庄秘史》啊?”
身边那姑娘跟看怪物一样瞥了她一眼,好像她头上开出了喇叭花一样。
一直瞧着这边的王嬷嬷大吼一声:“金蓝,说什么话呢?”
金蓝脖子立刻瑟缩了一下:看来自己不能打扰别人演戏的激情啊!瞧瞧,一个个,入戏多么得深啊!
王嬷嬷咳了咳嗓子,又道:“今儿个,咱这儿又要添一新人儿。”说着向后示意,“明月,过来。”
金蓝抬头,只见拱形门外盈盈走近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这长得,当真跟她的名字一般,明眸皓齿,宛如清月。虽然跟这场上所有姑娘一样,都是白衫红裙的装束,可是在人家穿来,那竟然有一种千娇百媚、柔情似水的感觉。
金蓝琢磨着,这该是这部剧的女主角吧,果然跟这场上的群众演员是有本质区别的!
可是,自己什么时候改行做了群众演员?金蓝低头,用自己那颗还昏昏沉沉的脑袋思考起这个严肃的问题。她记得自己以前是……
上头,王嬷嬷睨着眼对明月道:“从今天起,你就在这浣衣局工作。想必你也清楚,自个儿犯的什么罪。嬷嬷我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你只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嬷嬷我也不会亏待你。清楚了吗?”
明月低身垂眸答喏,可是眼底的高傲、不屑与不服没能逃过王嬷嬷的眼。
王嬷嬷“哼”了一声,挥手让底下众人去干活,心底已经有了计较。
金蓝浑浑噩噩洗到第三盆衣服的时候,才福至心灵、恍然大悟:她哪里是什么群众演员啊,她分明是华国一代公仆人民警察啊!
而且,她记得没错的话,她已经死了吧?!而且是被那个要人命的生日礼物害死的啊!
想到这个问题,站在瑟瑟秋风中的金蓝出离的悲愤了:血无衣你丫的,有炸弹你不炸伤你害你的巫三,却拿来炸要救你的恩人我?!还一边给我生日礼物,一边杀我?!
而且,戒指是能随便乱送的吗?送她戒指,不就代表要跟她求婚?也就是说,血无衣是抱着跟她求婚的思想,与她同归于尽的?!
金蓝嘴角抽了抽,得出结论:血无衣就是一变态,变态的心思你不要猜,因为你猜了也是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