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让骆童谣感到揪心的就是,看到自己占有的这个身体,在临死前,那哀怨不甘的遗言。
凤希城真是有眼无珠,花落颖和这副身体的主人比起来,简直就是鲜花和狗尾巴草。
“锦雨,给我到点水来。”骆童谣坐起来,靠在床头,叫锦雨。
“嗯?没反应,锦雨。”骆童谣皱着眉头,这个丫头,干嘛去了。
还是没回应。“锦雨”骆童谣把音量提高。
一点声音也没有,骆童谣直觉有些不对劲,这个丫头从自己来到古代,就一直在自己眼前晃,从没离开过,今天的情况是第一次。
骆童谣不安的在丞相府寻找锦雨,这时,她看到秀儿从对面过来,连忙过去问道:“秀儿,你看到锦雨了吗?”
秀儿头不抬眼不争的,语气嘲讽的回答:“二夫人,锦雨是您的丫头,你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呀?依我看呀,说不定跑哪疯去了。”
骆童谣这会心里着急,懒得和秀儿计较,她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没办法,她只能直接去找戚氏。
戚氏一听到锦雨不见了,连忙派人在整个府里寻找,这时,管家说出了锦雨的下落。
等到骆童谣找到锦雨时,锦雨已经被花落颖让人打得遍体鳞伤而来。
“敢问夫人,锦雨犯了什么错?要夫人如此动怒?”骆童谣这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着说出来的。
“犯了什么错?她这个疯丫头,居然对夫人动手动脚,也不知道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金铃趾高气昂的对骆童谣说。
骆童谣的拳头紧握,她冷冷看着花落颖和金铃,心里暗暗发誓,这笔账她骆童谣迟早会加倍奉还。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早就和你说过,要知道尊卑,要懂得规矩,这次锦雨的确是犯了大不敬的错,所以,你不用觉得委屈。”花落颖义正言辞的样子,看起来可笑极了。
“小姐,是锦雨的错,锦雨没用,让小姐担心了。”锦雨小脸惨白,极力的忍受着身上的伤痛,不想让小姐担心。
“好了,锦雨,什么都不要说了,咱们回去。”骆童谣扶着锦雨,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小姐,锦雨自己走,锦雨怎么能让小姐扶着呢?”锦雨虚弱的要拒绝骆童谣的搀扶。
“锦雨,我是小姐,听我的话,把手放在我的肩上。”骆童谣心疼万分的扶着锦雨,怕锦雨不肯听话,就用命令的语气命令锦雨。
锦雨没在说话,只是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
走了几步,骆童谣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花落颖说道;“夫人,您日防夜防,无非是怕我和你争宠,得了相公的心。其实,童谣想提醒你一句,您可别看错了人,你费尽心机的去对付一个没心思和你争的人,却忽略了潜在的敌人,到时候被人钻了空子,可就为时晚矣。”
骆童谣说完,就扶着锦雨离开西厢阁。“骆童谣,你什么意思呀?你把话说明白呀?”花落颖被骆童谣说的一头雾水,不禁好奇的追问道。
“什么意思,你自己慢慢捉摸吧。”骆童谣扔下这句话,不再理会花落颖,留下花落颖在那干瞪眼。
骆童谣拿着止疼和创伤药,轻轻地给锦雨涂抹,锦雨虽然疼的直冒汗,但还是咬着牙硬挺着。
看到锦雨的样子,骆童谣第一次感到受辱和无能为力。自己也许可以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但却没办法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自从来到古代,是锦雨一直陪伴她,照顾她,在骆童谣的心里,早就把锦雨当成自己最亲近的人。
可现在,锦雨是因为自己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原来,自己固执己见的现代生存法则,并不完全适用于古代。
终于明白什么叫万恶的旧社会,知道什么叫尊卑了,知道什么叫不受宠的小妾连一个丫头都不如的道理了。
“小姐,锦雨没事,您别难过。”锦雨看到骆童谣拿着药发呆,知道小姐在心疼自己,便装作很轻松的安慰小姐。
骆童谣心里一阵感动,声音有些哽咽的对锦雨说:“都是小姐不好,让你受连累了。”
“小姐,您别这么说,锦雨受点委屈没什么。但是,小姐,锦雨是担心您,做一个妾,本身地位就低下,如果,在没有姑爷的宠爱,那您以后的日子就会更加的难过了。您也看到了,这丞相府里,连个丫头都敢给您脸色看,还不就是因为您不受宠。”锦雨掏心挖肝的对骆童谣说出自己的担心。
骆童谣皱起眉头,思索着锦雨的话,难道自己真的要靠男人才能在异世生存?
不,我骆童谣绝不会沦落到要靠男人,只是,要想在古代生活的好,必须要调整自己的心态和战略,要懂得借力打力,要懂得怎样在完全陌生的时代,最好的保护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
骆童谣在追问锦雨受伤的原因时,得知自己莫名其妙的的病了,又奇迹般的好了,不禁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骆童谣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其中的缘由,只能作罢。
骆童谣安顿好锦雨,自己一个人到酒楼去,骆童杰已经到北方去了,家里的事情就完全依靠骆成松,骆童谣对骆家庞大的生意还没有完全熟悉,所以她只能做监工。每天到各个商铺去视察一翻,连带着学习古代的知识。
到了酒楼,骆童谣叫后厨给锦雨炖点补品。自己则在查看这几天的流水账。
这时,楼上一阵呵斥声,引起了骆童谣的注意。只见二楼靠外面的包间外,几个男人在拉扯着一个小丫头,言语之间全是轻薄之意。一个瘦弱的老人在苦苦哀求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