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被骂老鸟的凤鸟猛然转过鸟头,羽翅一扇,然后凌厉的劲风随之扇向那只聒噪的八哥。
“啊……谋杀!谋杀!美人救命!”八哥一声走调的尖叫间,却是灵敏的闪躲了开来。
一击不成,凤鸟恼怒的想再次扇一翅膀过去对付聒噪的八哥。
“玄皇!”容轻羽这时一声低柔的呵斥,让凤鸟的动作滞住。
“哇咔咔咔咔咔……大笨老鸟,美人果然还是比较疼八哥吧……”八哥嘲笑的话刚出,就突然一止,滴溜溜的眼珠子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然后飞速的窜飞到了北辰流亭的身边,发出一声欢喜激动的惊叫:“香香,香香,是你回来了吗?”
北辰流亭一讶,看着这只八哥如同眼前凤鸟对容轻羽的亲昵般,贴在了自己的颈窝。北辰流亭感觉脖颈一阵酥痒,却有些无所适从。
毕竟是容轻羽的灵宠,还是有点担心出手伤了八哥。
心里则是惊奇连连,这凤鸟出世已经够稀奇的了,就又来了一个说话凌厉的八哥鸟。
虽然说,八哥说话不稀奇,但是聒噪的这么犀利的……他还是平生第一次遇见,都鸟儿莫不是都成精了?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鬼灵精怪的事情……这两只鸟儿只是年纪大了,所以有些话多,脾气也怪了点,等你习惯了就好了!”容轻羽这时却说,打断了那只聒噪的八哥。
“呔,坏美人,才刚看见香香就说八哥坏话……八哥不要理你了!”八哥此时窝在北辰流亭的脖颈边,见色忘义起来。
北辰流亭听到这里则是一头雾水,这只鸟儿的表现,似乎跟他很熟?甚至含沙射影了容轻羽似乎与他是旧识?可是,他北辰流亭分明这是第一次看见这一人俩鸟!三岁记事的他,记忆里可没有半分与他们相关的影子。
而且还有刚才容轻羽的话,习惯了就好?这鸟儿,以后会经常跟他碰面吗?
“小九来也!”正在北辰流亭百思不得其解间,又一阵尖锐的鸟鸣传来,接着一个黑影飞速的窜近,然后……另他措手不及的一头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那力道,都震的他觉得胸口一阵发闷。惊觉,这鸟儿居然有内力!
“哎呦喂,谁挡了爷的道?”只见那只和窝在他脖颈间的八哥几乎一模一样的八哥,勉励从屋顶上站了起来,都还没有站稳,歪歪扭扭着身子,就不满的叽叽喳喳起来。
北辰流亭突然觉得头有点疼,而且这种感觉,盖过了先前的惊奇……让他感觉似曾相识般。
“笨小九,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冒冒失失!”站在北辰流亭肩头的小八忍不住数落道,嘲笑意味明显。
“不好意思,才来的时候在梦老大那儿喝了点小酒,有点醉!”好不容易,小九站了起来。小小的鸟头还不时的左右晃荡,明显神志不清的样子。也不知是刚才在北辰流亭的胸膛上撞的,还是真的喝醉了酒。
“你个杀千刀的,又去花楼鬼混了!你对得起老娘吗你?对得起吗?”北辰流亭正好奇的看着一唱一答的两只八哥,顿觉有趣又新奇。然后突听肩膀上的小八尖叫一声,冲到了小九身边,橘黄色的鸟喙毫不留情的啄向小九。
“哎呀,谋杀亲夫啊!”小九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被袭击,粗噶的尖叫着,就扑腾着翅膀,两只爪子飞快的忉起,躲到了容轻羽的身后:“美人救命啊!死老太婆……爷那是公务应酬需要,其实什么也没有干!可不就喝喝小酒,听听小曲了吗!”小九一边躲还一边慌忙解释道。
一直以高姿态待在容轻羽肩头的凤鸟见此,微拍了拍宽大的羽翅,发出颤颤的低鸣。仿佛是对两只小八哥的嘲笑般,幸灾乐祸着。
“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小九作翅膀抱头鼠窜样,一路求饶着。
北辰流亭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觉得滑稽非常,又是哭笑不得,唇瓣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看了一眼容轻羽,却见她始终无事人般,抬头对着朝阳升起的地方,等待的姿态依旧,不禁疑惑,难道还有比这三只活宝鸟儿更极品的东西出现吗?
而随着天方越来越亮,渐渐的有蝴蝶聚拢了过来,蹁跹在他的身侧。
夜间积聚的露气渐渐散去,灿红的朝阳倾洒而下,毫无遮挡的渡满八音楼顶端的两人三鸟的身上。
期间越来越多的蝴蝶从远处飞来,缠绕在一身鲜红衣衫的北辰流亭的身边。晨风拂落的纯白梨花瓣也不时的四处飘零,洒落屋顶的位置,落在两人如墨的飘逸发间,形成一副空灵而绮丽的美景。
各自风华不同,一个红衣妖娆夺目的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一个白色罗裳飘渺,空灵脱俗的让人不敢亵渎。
他忍不住转眸看她,而她则一直没有在正面对着他,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不知是怕看了再也放不开,还是是北辰流亭以为的她看不见,所以就理所当然的无视。北辰流亭的眸光不禁长久的落在容轻羽的身上,不知为何,这一刻看着她的侧影,突然觉得她是那么的娇弱。
而晨风依旧沁凉,她穿的那样单薄,会不会觉得冷?都忘记,她的内功修为可能都不比自己差,哪里会在乎这点寒凉?
“不知道,若容太傅这样的女子,会心仪怎样的男子?”鬼使神差的,北辰流亭开口问。醇醉如酒的声音隐含笑意,带着几分蛊惑的味道。
容轻羽本来感受着云层上洒下的阳光传给肌肤的温度变化,估摸着开楼的时间,突然听北辰流亭这样问,心头猛然一阵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