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这么看着我,有异议?!”
等明弋自说自话地谈完条件,才发现包括自己属下在内,三个人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不满地挑眉。
“真是,奇葩呢,跟那群人相比,毫不逊色。”
SIN用无限感叹的语气抒发着自己的惆怅,脑子里跑马灯一样闪过以前组织里各种令人无语的伙伴。
难道干杀手这行的神经都有点不太正常?不会啊,我就很正常嘛!
黑衣侍卫快哭了,他头一次见谈判中自己觉得对方要求太低主动给对方加码,然后自己嗨皮地一锤定音,尼玛,崇敏山庄被败光指日可待啊!
黎江青年不甘寂寞地从地上蹦起来,竖起大拇指咧起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原来你真是好人啊,啊哈哈哈。”
为什么被夸赞了我一点都不开心?郁闷的明弋。他不当好人好多年。
其实明弋这厮也没存神马好心眼,一个跟沉戈首领鸩业如此相像的人,好好利用,那会成为多么可怕的资源,一般的文艺小青年根本无法理解。
一般的厚黑学厚黑程度远远跟不上这厮的阴暗心思。
把江湖搅成一团浑水神马的,那该是的么的有趣啊。这才是刚刚祸害完了皇室朝廷,现在又想要将魔爪伸向武林的?真?阴险?自我主义?乐趣至上的明弋的真实想法。
至于他答应过的条件做到什么程度,完全看有趣程度而定了。
崇明山庄的庄主绝对不可能失信于人,因为他曾经失信过的人都被他干掉了。
撒,真相神马的都很残酷,但是还是要直面人生啊,少年!
“说说看,要找什么人?应该有些线索吧。”对于未来的畅想过于美丽,明弋现在心情很好。
“一个很厉害的小杀手,擅长用短刀,速度力量型,十二三岁的样子,黑发黑眼。据说前段时间江湖中曾经出现过一个被称作‘死神’的神秘杀手,作风很像。还有一个喜欢吃点心的‘杀手猎手’,咳,可能也有些相似之处。”
不是说SIN真的对明弋毫无戒心,而是没有意义。
对他来讲,现在的一切考虑,都没有找到小孩重要。即便他可能因为过于诚实而被抓住把柄,那又如何。
连生死都不敢拿来做赌注,那样脆弱的觉悟,怎么能带他找到他的光。
抚摸着左手处的凹凸,原本深灰色的眼睛,深沉如墨,凿凿似锋。
“哎,这种设定,为什么有种——啊!”苦逼侍卫难得打起精神没有吐槽的想踊跃发一次言,“似曾相识”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脱口,已经胎死腹中。
明弋淡定地收回手,眉眼弯成完美的曲线,对着目瞪口呆的两人,“抱歉,家教不严,身为属下不能恪守沉默的铁则,随便插嘴乱入,实在是太失礼了。”
两个人看着被眼前这个笑眯眯的人一挥手扔出去老远消逝成一个墨点的苦逼侍卫,咽了咽口水。
这还叫家教不严?
“我知道了,我会实践我的诺言。”明弋对着SIN点点头。
“彼此彼此。”
伸出手指捅捅,黎江青年脑袋凑到SIN跟前。
“呐,呐,小姜我总觉得他知道了什么又隐瞒了什么,错觉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恰恰相反,他很相信他的直觉,那种在别人眼里虚无缥缈的东西曾经不止一次的帮过他,甚至救过他的命。
就像这次离开千耳门的时候,他突然选择了一条绝对没有在计划中的路,然后,他遇到了SIN,接着,他平安无事的出来了。
注视着对方起身走远的背影,SIN收回眼神。“我知道。”
深谙催眠的人,怎么不熟悉人的心理,而任何心理行为,都会在一定程度呈现在肢体反应上。
“小姜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你的真实身份,好过分呐,明明我们认识了好几个月的说,生死与共了的说。”鼓着包子脸无限委屈。
“啊。”毫无意义地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有些不安的青年。
猛地迎上那双深灰色的眼睛,黎江莫名有些想要扭头逃开。
“我们,彼此彼此,不是吗?”
看着青年露出不解的表情,SIN无所谓地重新拉上兜帽,“出身千耳门的你应该知道,不要试图对摄魂术的熟习者做无谓的隐瞒。”
“肢体语言一直很夸张的你,我无法从其中读取准确的信息,而在有些时候,人会不自觉地暴露最真实的一面,比如,面对危险。在看到明弋的瞬间,你的戒备和紧张重到可能你自己都没有觉察。你一早就认识他。而能够接触到崇明山庄庄主的信息,你在千耳门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
安静地听着SIN娓娓说着,没有反驳,没有炸毛,没有狡辩,安静的有点不像他。
半长的头发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新长出来的褐红色显得有些暗淡。
“很抱歉,隐瞒你。我离开千耳门的原因,确实有些复杂。但是,请相信我想要跟你成为同伴的决心和真心。除非不说,否则,我说过的每句话都是真实!这是我人生的信条。”
眼睛亮亮的闪着坚定,一路上一直不愿闭上的唇此刻紧抿着,认真地看着SIN,双拳紧握,像在提供着力量。
“庄主,那个亮闪闪的家伙(黎江)很可疑吗?”
揉着肚子自己把自己从砸进地里的坑里挖出来,慢腾腾地走回自家庄主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