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那是什么?
鸩业对视,无奈叹了口气,还是记不住吗?
“就是绿色的瓶子。”
把艾喵驮在脑袋上,空出手来掏啊掏,终于在点心袋子里翻出来一个沾着点心渣渣的青色瓷瓶。
看着小孩手里递出的瓶子,忍不住扶额,最终无奈地摆了摆手,“算了。”
相信皇家收藏的解毒剂也都是珍品,就算人家不介意那层绿油油的碎屑,他都觉得可疑,即使那是珍贵的“九转清明”。
有谁相信一个小孩点心袋子里翻出来的解药是传说中的解毒圣药啊口胡!
拍拍小孩的脑袋,“以后药物不准和吃的放在一起。”
侍卫已经各司其职,廉王被控制住,只等外面的战斗熄灭。
春雷阵阵,雨下的很畅快,涤荡着空气中的血腥气。
小孩乖乖站在鸩业身边,眼睛闭合的频率开始加快,脑袋一点一点的。
“小家伙该睡觉了奥。”己鹤蹲下身,戳着小孩肉肉的小脸,只有这个时候,各种蹂躏,小孩才不太会抗拒。
“啊。”
抱起小孩,身体本能地紧绷,以手化掌,毫无征兆地劈了下来。
微微侧头,将小手捉住,收进怀里,也只有鸩业能这么轻描淡写地化解小孩半睡半醒中本能的攻击。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对方身上的血味还没有散尽,蹭了蹭,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肩头不动了。
比起醒着的时候动不动囧死人的状态,实在乖巧的像只猫咪。
“那么,我们先离开了,会在京城停留三天,有事来寻即可。”声音似乎轻柔了许多。
“你就这么带着小呆离开?他跟着你很危险。”东方晋站起来,出声制止。
“我不觉得有人有本事能在沉戈鸩业的身边,伤到他要保护的人。”
太过克制跟沉默,往往让人忘记他身为强者的本性,高傲霸道。
“告辞。”头也不回地离开大殿,飞速掠过屋檐宫墙。
身后,不断有从战场中跳出的追随者紧随其后。
快刀七重,易容高手己鹤,一叶倾城未鸢,沉戈的杀手们。
“嗯哼,真是高傲呢。”
看着远去的一众背影,东方不怒反笑。
舒展开握紧的拳,抚平掌心的指印,很好,我们来日方长。
强烈的志在必得,让他有些忽略了这背后所代表的感情。
真是,来日方长啊……
话说您的来日方长也忒短了一点。
前两天还呆在皇宫看护兄长处理善后,隔天已经晃悠到街上了。
依然是那间雅俗皆有三教九流的茶楼,笑眯眯的胖掌柜,隔着半拉院子别有洞天的后院。
“淳王爷,真是大驾稀客,楼上雅间,请。”
胖掌柜看清进门的人,也不惊讶,笑呵呵地上前招呼,只是压低了声音遮掩了对方的身份。
“看来我果然没有找错地方。”
东方看着神色不变仪态从容的掌柜,打心底叹服一声人才,虽然他在京城算不得多神秘,但皇亲贵胄,真正见面了解的也算不得多。
只是一个照面,就能认出自己的身份,应对有度,沉戈的情报果然不容小觑。
“你们头领呢?”一边往楼上走着,一边打量着茶楼的布局,果然很精妙,但不仔细品味的话,又很难发觉其中的妙处。
坐在座位上的死角,在其他地方却能一览无余,也就是说,你自认为藏住了秘密,却不知早已被人看的通透。
“似乎正在处理一些事物,还请王爷稍等片刻。”
而在相隔不远的院子里,鸩业的心情确实算不得好。
“丁雉说,他们在清理内部廉王眼线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说。”
“有些人员的记忆出现了断层,经过一些嗯——咳,方法。”
乙青摸了摸鼻子,想起那位仁兄的刑讯手段,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不然光想想就浑身不自在。
“发现,他们记忆模糊或者空白的时间,都相当巧合地集中在两个多月前,也就是小艾中毒,在沉戈修养的那段时间。”
“那恐怕就不是巧合了……”
看了一眼院子里,正在跟己鹤玩争夺游戏的小孩,“记忆断层是怎么回事?”
“就像被抹去了,但是人的精神承受程度不同,抹除的彻底程度也有差异,手法很高超,就像传说中的摄魂术一样,对那段期间遇到的人、事,做了什么,完全不记的。”
这么说着,乙青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兴味盎然的表情。
“据说子枭(沉戈的研究狂人、制药师)那家伙现在相当感兴趣,天天窝在刑堂大牢里做研究,试图找出恢复他们记忆的方法,嘿嘿嘿。”
“摄魂术——吗?”
不理会手下偶尔的抽风,鸩业思绪有些飘远。
精神的控制和解读,自我意识的剥夺和抹除,绝对算不上好名声的功夫,原本只是名不见经传的旁门左道,但因为一个人,而曾经名声大噪。
五十年前,崇明山庄曾经追杀过一个人,结果却险些遭受覆灭的危机。
那个人就深谙摄魂之术,甚至可以说,登峰造极,出神入化。
起先只是暗中操控一些小门小派的头领,用来替他当做盾牌消耗崇明不断派出的杀手。
到最后,直接升级为控制了西南一个小国的国主,让一个国家的军力来对抗传承了百年的杀手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