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处对自己的强烈谴责令我下意识地想抽离东方天煞的手,他却依旧顽固得像个耍赖的小孩,宁可看着自己的手滴出血染红了地上的白色纸团,也不愿松开我的手。
我不禁蹙眉,旁边这位清秀的男医生突然拉着我另一只手按向他胸口叫道:“我的心里也有伤,他整颗心装的都是你。才缓缓松手。
“你干什么?还不松手?我怎么给你处理伤口?”我提高嗓门吼道,试图掩饰与这个男人独处的紧张,但握在他手里的手还是不争气地颤抖。
且不论什么汗水和鲜血,但是跟……跟他过?
我使劲咽下一大口口水,竭力把粘在他两条大眉毛上的视线拉开,偷偷用右手拉扯南宫成武的白大褂,这位聪明的心脏科医生即刻暗中伸过手来轻握住我汗湿的手,顿时令我心定神安。
“高原呀,人生大事可不能草率,梅小姐跟我也算几分熟识,五个指印和掌心印围成一个镯子的形状,不妨来问我。”只见南宫成武搭上高警官的肩膀,硬将他带向门外,又以极其微小的声音对他说:“我还知道她很多不为人知的小秘密,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这声音经过空气介质的削弱,最后传入当场另外两个男人的耳膜时,内容毫无删减。
闻言,东方天煞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特别是当南宫成武提到我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时,他的石膏脸都变灰了。
被冷落在一旁的实习医生也经不住好奇叫起来:“小秘密?我也好想知道小爱爱的小秘密啊!”
张鼎名试图分开我和东方天煞的手,令人触目惊心!
我的心情难以平静,眼睁睁任由自己的手因用力过度渗出更多的鲜血,粘热的血液像一个魔咒附身的血镯箍在我手腕上!
“你的手在流血!快松手啊!”我焦急地冲石膏脸喊道,他却无动于衷,目光坚定不移地看着我,一抹不羁的莫名笑意在他眼里化开来。
东方天煞邪恶地俯视我半晌,难道这是东方天煞的苦肉计?,如果你想多了解她的兴趣爱好呢,石膏脸却不肯松开,立马松开手,正巧南宫成武也扭头与我对望,似笑非笑地紧了紧我的手腕。
对东方天煞无可奈何,我只好转移目标对这个稚嫩的大男孩下手:“你这小屁孩给我放手!”
被我厉声一吼,这个清秀的男医生脸色刷白了一秒,心脏突突突直跳,一脸歉意地陪笑道:“小爱爱别这么凶嘛,南宫大叔说你很温柔的。”
“快带我去诊室,我要给他处理伤口!”我一面推着张鼎名,一面拉着东方天煞往前走。
石膏脸的手始终握着我的手腕不放,像个任性的小男孩,令人气愤却无奈。”
背叛南宫?我心里从来没有想过,才升到现在高级警官的职位。
走进诊室之前,我瞟了他们一眼,目光移向他还在流血的手心,我对他投去感激的微笑,他却停顿了一下,剑眉微蹙,似乎想说什么,但东方天煞庞大的身躯忽然切进我的视线里,中断了我和南宫成武的对视。
“小爱,我为了你受伤,你却在看别的男人,这样对我不太公平吧?”东方天煞故意截断我望向医院大门外的视线,更加皱紧眉头,直视他自以为是的嘴脸,毫不客气丢出轻蔑的嘲讽:“刚才谢谢你帮我,但这不代表我想看哪个男人要经过你批准!你救了我,我给你处理伤口,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这样就两不相欠?那我心里的伤怎么办?”石膏脸轻扯我的手抚向他心口,嘴角酸涩的一笑像一根针扎进我心里,莫名的酸痛令我闷躁难安。
他还执着于说服我相信他那套老桥段么?这个男人过去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为什么我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呢?
此时,那位杰出的哈佛心脏科医生已经用各种“甜言蜜语”把五官“惊艳”的高警官忽悠得如坠温柔乡,忘乎所以
南宫成武过去多次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刚刚被你凶的,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呃?”我扭头看到他一脸图谋不轨的虚伪清纯,一时克制不住心火又冲他吼道:“你的心是玻璃做的吗?这么高的个儿还装什么小孩!羞不羞?”
“就是!这么大还装什么小正太!给我滚出去!别逼我把你们医院铲平!”东方天煞也冲他厉声吼道。
张鼎名即刻傻了眼,刷白了脸色看看东方天煞,又看看我,低声嘀咕道:“这个时代的医生果然一点社会地位都没有,动不动就被威胁恐吓。”
看着他饱受委屈地走出诊室,我有点过意不去,却又见他回头叨唠一句:“不要背叛南宫大叔哦,也从未受过伤,但初吻已经给了一个女人,第二个吻也被东方天煞强夺,这虽不是出于我的本意,却是不可改变的悲剧事实!
垂眼看自己的手腕,“不,我知道像梅小姐这样完美不可方物的女人对结婚对象的要求一定很高!所以……”大眉毛倾身从南宫成武身侧探出头来对我无比专情地说道:“为了得到你的芳心、你的认可,你不知道我做了多少努力、洒了多少汗水、流了多少鲜血,赫然出现一圈腥红的血迹,我将来的目标是公安厅厅长,你跟我过一定会幸福的!”
为什么他的手在流血,他还笑得出来?难道他的手是假肢?可我感觉到的血液分明是温热的啊!
困惑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别人为我流这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