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凭什么?”我刚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完全坐在东方天煞的大腿上,而他正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揽着我双腿,均匀的鼻息像毒药般丝丝渗入我侧脸的每一个毛孔,几乎要麻醉我所有的神经!
无形的昏眩令我产生地动山摇、乾坤颠倒的幻觉,难道车里要发生那个啥震了吗?
这可万万不能啊!若是被“照顾”我耳朵多年的势利眼看到,那岂是地动山摇的后果啊!她非把我念到直接献出终生给这个男人不可!
“凭我是第一个吻你的男人,凭你是第一个吻我的女人,够吗?”石膏脸俯首望着我,狭长的眼眸里似乎闪着一种叫做真诚的东西,但他的话却严重超出事实十万八千里。
“第一个吻我的男人现在应该在P市某个医院里,而我从来没碰过你……”怎么会是第一个吻你的女人?
后面的问句尚未问出口,这张艺术品般完美的脸庞又以令人心跳超速的距离定在我跟前,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他平和地问道:“第一个吻你的男人,在哪个医院?P市第一医院吗?”
话说第一个吻我的男人其实是为妈妈接生的那位男医生,因为对刚出生的我爱不释手、一见倾心,便憋不住对新生生命的泛滥情感吻了当时刚出生不到半个小时的我。
而P市第一医院是南宫成武所在的医院,但离穷人小区太远,自然不可能是我出生的医院,石膏脸怎么会联想到这家医院呢?难道他以为南宫成武就是第一个吻我的男人?
“不是那个医院,是……”我突然意识到如果说出附近那家医院的名字,这个男人可能会猜测到我就住在附近,如果他再精明一点,说不定就会猜到我住在旁边的穷人小区……且不说他反对恶魔工作室运营一事,单是我接第一个任务帮梅紫芸勒索他一个吻这件事,我的“贼窝”必将毁于一旦!
“除了变态色医生,你还跟其他男人亲密过?”石膏脸挂着微笑沉声问道,环在我腰上的手臂突然夹紧……噢迈嘎!他想把我的大肠小肠从腹部挤压到两肺之间么?
我使劲蹬了车门一脚,才勉强脱离他的束缚,却一P股坐到副驾驶座上,鞋子也卡在他的大腿和方向盘之间,愣是抽不出来。
石膏脸笑看我尴尬的一举一动,却依旧执着:“回答我。”
“你是指暗恋我的男人还是明恋我的男人?还是已经被我拒绝的暗恋我的男人?或者是已经被我拒绝的明恋我的男人?这些男人的名字可不是三两天能说得完的,这些男人手拉手就能绕地球好几圈……”绷紧的神经令我语言中枢发挥超常,10秒内说了一连串连正确性都没思考过的话。
我只是想趁机抽回受困的脚,石膏脸这个时候却突然张口大笑,笑声震撼了整辆劳斯莱斯,甚至压过外面柳树上竭力鸣叫的蝉!
暴晒在烈日下的P市,气温高达35度,夏蝉已经到了情感泛滥的求偶期,只只都攀着柳条嘶声竭力地鸣叫。
劳斯莱斯的车厢里虽然开着冷气,却被某男惊心动魄的笑声燃起了热度。
不知哪只争强好胜的蝉,不甘心被东方天煞的笑声破坏了求偶计划,突然厉声嘶叫,更惹得其他同伴此起彼伏的应和,再配上车内震聋发溃的笑声,扰得我心神不宁。
东方天煞突然收起笑容,令整个车厢顿时陷入空前的死寂。
“小爱……”他轻声唤我,大掌缓缓抚上我的脚踝,掌心在短袜的边沿摩挲,惹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魔鬼般阴沉沙哑的声音又从两片厚实的嘴唇飘出来:“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紧张就会像放鞭炮一样说话,你连自己说过些什么都不太清楚吧?”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忽觉脑中闪过一瞬间的空白,随及忆起他要求我24小时呆在他身边的话!
NO—WAY!几分钟前,善良的心脏科医生才千叮万嘱让我远离这个以抓我作玻璃挡箭牌为目的的男人,我现在居然上了他的贼车!
我悄悄伸手摸到背后的车门,轻轻一拉,车门没有反应,再使劲一拉,车门还是忠心地听从它主人的意愿……没有打开!
“我早餐没吃,肚子饿了,我想先……”回家吃饭!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东方天煞就抢先说道:“刚好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厅很不错!”
啊!这个危险人物打算先跟我吃饭,在饭菜里下春那个啥药,然后将作案现场从饭店餐桌转移到酒店大床……此处省略一万个儿童不宜字眼,最后让东方传媒整一条150字的新闻拉开我终身悲剧的序幕!
“我想上厕所!”我忐忑地换了另一个借口。
东方天煞却不以为意地笑道:“餐厅里有洗手间,很快就到,你先忍一会儿。”
“不行!我忍不住了!早上喝了很多水,到现在还没上过厕所,我……我不行了!”我使劲憋住呼吸,想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更加苍白些,好成功骗过东方天煞的眼睛。
只见那张石膏脸依旧挂着波澜不惊的浅笑,仿佛就算世界末日来临,他也不会改变表情似的。
他轻轻将我卡在他大腿和方向盘之间的脚拉出来,扶我坐正,仔细拍掉西裤上的灰尘,又自顾自地替我拉安全带。
“等等!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我双手抓住他捏着安全带的大手,赫然发现他的拳头竟比我两只手还大!
东方天煞狭长的单眼皮含笑地瞟了我一眼,对我的质问充耳不闻,继续他手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