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铮灿烂一笑,说道:“妹妹说笑了,这种事情我如何能猜得到,倒是妹妹,此番的事情过后,你日后在贾府里可千万要小心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让人知道了你救了他,麻烦可就大了。”慕容铮不动声色将话题转开,心中却想着定然要好好打算打算,莫要让黛玉将注意力过多的放在外人身上。
黛玉想起了贾府中的诸般算计,心中一下便冷了下来,眉头也轻轻蹙起,默默点了点头。
“妹妹莫要难过,如今是委屈妹妹了,可等事情尘埃落定后,便是团聚的日子。”慕容铮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日后妹妹在府中,若是有什么事情,便唤刚才的小丫头来回我,她叫云双。妹妹今后在贾府中,万事均要小心,若是有什么不是的地方,莫要说是林伯父,便是我也心疼。”说完便握着黛玉的肩膀,定定看着黛玉的眼睛,丝毫不容黛玉逃避。
黛玉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闹了个措手不及,心中酸甜苦辣咸色色俱全,勉强按捺下心头的滔天巨浪,回答道:“你这话说的,我自会注意着,再不济,还有紫鹃青韵她们呢!”
慕容铮原本害怕黛玉将自己的话驳回去,如今见黛玉并没有什么不快,便将心放回肚子里去了,想着找个机会让家中的老狐狸和皇上及林海说一声,乘早定下来了是正经。
黛玉并不知道,仅仅几句话,慕容铮便已经拿准了自己的心思,开始想着两人的终身大事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字话,慕容铮见黛玉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怕出了什么破绽,方才告辞离去,独留下黛玉一人慢慢带着雪雁走回厢房,心内不停翻滚着慕容铮临走时的那几句话。
慕容铮走后,黛玉回到房里,见段沐成醒着,便问段沐成道:“段公子说见过西宁王爷,那西宁王爷可曾答应了替段公子向皇上引见?”
段沐成苦笑说道:“西宁王爷倒是相信我是南疆王室之人,可是却不肯向皇上引见。若非如此,昨日夜里我如何会受那般暗算。”
黛玉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家父在世之时,曾与我说过左右丞相均是可信之人,段公子脱困之后,若是西宁王爷那边没有消息,不如边去找慕容丞相罢。”
段沐成闻言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这位姑娘竟然知道让自己去找左丞相。可却摇头苦笑道:“姑娘说的是,我岂不知那慕容丞相德高望重,可是奈何我此次乃是微服而来,没有人引见,那慕容丞相如何肯见我。”
黛玉想了想,便起身到书案之上拿起笔在一张薛涛笺上写了几个字,转身交到段沐成手中说道:“公子不必着急,你先拿着这字条,将它递到右丞相府中,自然有人替你引路。”
段沐成结果手中的字条,只见上头只简简单单写了“南疆段氏”四个字。
黛玉见段沐成心中疑惑,便笑着说道:“段公子不必疑惑,家父生前与右丞相乃是故交,故而右丞相认得我的字。”黛玉心中知道,南疆莫约百年未合天圣王朝发生过征战,如今的南疆皇后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且南疆皇宫中只有皇后生下了四名皇子,南疆的皇帝又独宠皇后,因此南疆与天圣皇朝一向友好,不比北疆时时剑拔弩张。
段沐成此时正为了见皇上一面而心焦不已这时候见黛玉给自己指路,惊喜之余不禁暗自感叹自己可真是好运,这次受伤竟然是因祸得福。
黛玉见段沐成神情激动,不由得抿嘴一笑,说道:“公子也不必谢我,今日便是我不说,公子定然也能找到办法去见皇上,不过就是时日长些罢了。”
段沐成没有再说什么。在他看来,黛玉对他是有大恩的,这时候言语已经显得无力,今后若是黛玉有难,他自然会倾尽全力帮助,这边是所谓的大恩不言谢了。
黛玉见段沐成不再说话,便笑了笑开口说道:“段公子伤势甚重,方才伤口又裂开了,便好生歇着罢。”说完便带着紫鹃到外间歇着,只留下雪雁一人在屋内看着段沐成。
当日晚间莫约辰时,黛玉刚用过了饭,正靠在软榻上看着手中的太平经,却隐约听见里间的窗户响了一声。
黛玉放下了手中的书,便轻声开口说道:“紫鹃,你进里屋去看一看,将窗户合上,段公子身上有伤,莫要让他又着了风才是。雪雁那小蹄子只怕是睡熟了,便莫要吵醒了她罢。”
哪里知道紫鹃才进门,便见雪雁正躺在地上,倒不像是睡着了,却是被人弄晕了的。紫鹃抬眼一扫,便见床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目光警惕地望着自己,不由得“啊”的一声。
床边的两人本想着将雪雁弄晕了,把段沐成悄悄带走就是,哪里想得到黛玉在外间听到两人翻窗而入的声音,只当是夜风将窗户吹开了,便让紫鹃进里间去关窗子,却是正好将二人闹了个措手不及。
紫鹃倒吸一口凉气,刚想开口喊人,便听门口黛玉的声音响起:“紫鹃,噤声!”紫鹃回过神见黛玉已经在屋门口站着了,便连忙走过去当到黛玉身前说道:“你们是谁?”
这时候,床上的段沐成也睁开了眼睛,见眼前的状况闲时一惊,接着看见地上的雪雁,不由得苦笑,这两人仍然是这般鲁莽,不问青红皂白便将人家的侍女打晕了,可真真是恩将仇报了。
“你二人不得放肆。”段沐成沉下脸来对着床前穿着黑衣的一男一女喝道。
那两人见段沐成醒过来了,便连忙凑过去。那名女子急忙开口问道:“三……三公子感觉怎么样?”她已是情急,差点连“三皇子”都叫出来了,幸亏段沐成反应过来,瞪了她一眼,她方才反应过来段沐成此番前来,身份是秘而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