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样,才格外令人起疑。更何况如今是王府要搜人,贾府只是个国公府,如今又是在观里,若是忠顺王府铁了心要搜查,谁能拦得住?”慕容铮神秘一笑:“好教妹妹得知,北静王水祈不久后便会到北疆边境帮着林伯父。”
“渲木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么说来如今父亲身边也多了一个帮手,真真是好事。”黛玉顿时喜形于色,一时忘情便去拉着慕容铮的手。
乘此好机会,慕容铮不动声色轻轻握住黛玉的纤纤素手,笑着说道:“这自然是真的,前儿那日听见祖父说的。”一面心中暗骂,为了从祖父口中听到这个消息,自己可是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对了,今儿早晨忠顺王府找的人是谁,这般兴师动众,也不顾及着些影响了。”黛玉脑中快速运转着,如何好探听房中段公子的来历,竟然未曾发觉自己的手仍然被慕容铮握在手里。
慕容铮只觉得手中的那只手滑若凝脂,柔弱无骨,心神不禁一荡,听见黛玉发问,连忙收敛心神回答道:“忠顺王爷说的是北疆探子,可是,嘿嘿,北静王的探子回来说是南疆的人。”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南疆不同于北疆,如今南疆的人到京城来,必然是南疆出了什么事,若是在京城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得了了。”说毕定定看着黛玉。
黛玉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习惯性地甩了甩手,这才发觉两人的手仍然拉在一处,顿时面色通红,啐道:“好没正经的,好好说话便是了如何这般动手动脚的?你定定看着我做什么?”
明明是你先拉的我!慕容铮心中苦笑,开口问道:“好妹妹,你见过那南疆的人?”
黛玉听见慕容铮的问话,不由得一愣,问道:“你如何这样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看着慕容铮,看得慕容铮的心都好似化成了一滩水。
“今儿早晨忠顺王府又到这清虚观里搜查,说明那人昨晚是在清虚观附近失去踪迹,况且黛儿,你的好奇心什么时候这么强了?平日里这般与朝堂之事有关联的事情,你躲尚且躲不及,何时会主动问起呢!如今你竟然急急忙忙问起来,说明只怕你见过这人罢?”慕容铮心思细密,听到黛玉询问,便猜黛玉已经见过那人。
“你倒是聪明!”黛玉听见这话,也不禁暗自感叹慕容铮对自己的用心。“昨儿晚上,有人受伤倒在我住的厢房院子里,我瞧着他伤的重了些,便让紫鹃雪雁帮着我将他带到厢房里。”黛玉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慕容铮。
“……”任慕容铮如何聪明伶俐,也猜不到今日忠顺王府搜查清虚观的罪魁祸首如今便在黛玉的屋子里。
“好妹妹,我只想着只怕是你见过那人,可万万猜不到竟然是你救了他,这可真真是让我为难。”慕容铮苦笑。之前,无论是林海还是自己,都是极力不让黛玉陷身于政局争斗中,可如今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无论如何也都摘不清楚了,今后黛玉在贾家的日子只怕会越发的艰难了。
“那人受了重伤,若是我不救他,只怕便只有死路一条了。”黛玉见慕容铮面色不豫,知道是为自己的行为生气,也不由得有些气怒起来:“倒是不知道你丞相公子什么时候也这般瞻前顾后的了,难道在你们的眼里,人命的重量便是这般微不足道吗?若是我就错了人,我一人承担便是了,怪不到你头上来。”说罢一甩手,便打算叫上雪雁回厢房去。
慕容铮如何能让黛玉走,伸手便将黛玉拉回来,再不松手:“你折磨人的小东西!就算是你救了的人是万恶不赦之徒,我难道便能不管你吗?”一面定定看着黛玉。
黛玉听着这话中大有深意,低着头默默地不说话,只觉得脸上好似着了火一般,烧的火辣辣的。
慕容铮话刚出口,便觉得有些孟浪了,生怕黛玉生气,觑眼去看黛玉的脸色,却见黛玉脸上一片酡红,美艳不可方物,顿时也呆住了,忘了说什么。两人一时间便静静地。
过了好一会儿,俩人回过神来,均有些不好意思。慕容铮开口说道:“黛儿,那人可曾告诉你他的身份?”
黛玉正在尴尬,听慕容铮开口说话,知道是他怕自己不自在,心内暖暖的,开口说道:“并不曾,只知道他姓段,衣服上绣着玄色蛇纹,只怕是南疆皇室之人。”
慕容铮闲时皱了皱眉头,接着又转了转眼珠,笑着说道:“皇室中人,这倒是也好。”只可惜自己如今没有什么准备,若不然,便可以将那个姓段的一并带走。
“妹妹回去和他说一声,便说我今日晚间过来带他出去。”慕容铮想了想说道。
“这倒是不必了,那段公子和我说过,他已经通知了他的侍卫,今夜便离开了。”黛玉阻止了慕容铮千方百计将自己与其余男子隔离开的做法。“对了,段公子说要去面见圣上,只可惜无人引见,我让他去丞相府里找你罢。”
慕容铮眉毛一挑说道:“妹妹说的是,不过你的信可得先送到右丞相府里去,还有,暂时莫要让他知晓你与左丞相府的关系,只另想个由头便是了。”否则让家里的老狐狸知道了,不定还要被算计什么呢!慕容铮想起自己的祖父,心中便是一阵无力。
黛玉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慕容铮会这般吩咐,只答应着,也未曾注意到慕容铮话中的深意。接着又开口问道:“渲木你可曾猜得到那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