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衡芳打量着安昕昕笑道:“怎么说我还有男人要,还有男人为了我可以抛妻弃子,而你呢,你看看你自己这德性,我看改天我跟老头子说……”
“闭嘴,不要脸的女人!”安昕昕不顾场合大叫起来,这林衡芳笑得越大声,她心里却难受,突然胃部一阵抽搐,她又无可救药地将胃里的酒吐了一地。
“啊……!”林衡芳大喊一声,嫌弃地跳开脚,捂着鼻子离开了。“风大,回房吧。”
“等等,老妖婆呢?”安昕昕扶在顾彦风手臂上四处张望着,而后她抬头傻傻看着顾彦风笑了,“哈哈,她被我吓跑了是不是?”
顾彦风紧抿双唇不语,方才她对着自己傻笑的模样再次另他有些激动,他只好撇过脸用一只手搂过安昕昕的腰,两人慢慢走向华景大酒店,直至走出了十几步远他才如自言自语般对安昕昕说:“傻瓜,跟她较什么劲?”
安昕昕根本听不见顾彦风说的话,海边的大风吹散她的思绪,也将体内的酒精迅速上头而晕眩不已。
她只能无肋地瘫倒在顾彦风怀里,任由他将自己带离酒会步入酒店,她的胃不断抽搐着,好怕,好怕胃痛再次带起,这一吐便又将是整整一夜!
才回到房内,安昕昕再一次趴在浴室间的洗手台上,艰难地清洗了一番。怎么办,再吐便要吐出血来了?安昕昕直起身,体内因失去力气而不住地颤栗着。
“好冷,空调……调高些。”
“嗯。”顾彦风扶她躺回床上,细心地盖上被子,回头倒腾了会空调,又给楼下服务台去了个电话,没过多久有服务员上来送药。
顾彦风倒了热开水,命令昏睡无力的安昕昕起来服了药,这才放她重新躺下不再折腾。次日凌晨,安昕昕起来上厕所,回来路过房门的时候,听见门外客厅传来轻微响动,着实将她吓了一大跳。
谁在外面?安昕昕回头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任何可以用来壮胆的手棍,她不敢轻易开门,生怕此人候在她的房门口。
安昕昕悄悄回到写字桌边,拿起听筒拨通了服务台的电话,很快她听见几个保安闯入自己房间,安昕昕这才安心地打开了房间的门。
“怎么是你在这里?”
“你个女人无缘无故叫什么保安?”两人异口同声,互相指责着对方。
“原来你们认识,呵呵。”保安老大用英语流利地调侃着,“误会误会,这位先生一定是敲不开你的房门,只能在沙发上过夜了。”
看着光火的顾彦风闷闷不乐地送走保安,安昕昕撇了撇嘴道:“你大半夜不回自己房间赖在我房间干什么呀?”
“还不是因为你!”顾彦风实在懒得跟眼前这不开窍的女人解释,眼前棘手的是他顾彦风半夜睡在安昕昕房内一事绝对不能传出去!
安昕昕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胃部感觉了一下,睡前顾彦风逼迫自己吞下的那粒不知是胃药还是解酒药的东西,很好地发挥了作用,此时她的胃已无任何不适感,只是头部仍有些沉重。
“虽然你……可是你……你就安安静静躺沙发上睡觉啊,干嘛还开个电视,还在外边走来走去这样子吓人?”安昕昕吞吞吐吐地抱怨道。
“睡不着。”顾彦风不假思索地回了三个字,脑海中却思考着如何将此事很好地封锁起来,免得被那些心怀不轨的投机人士听了去,只要一想到回国后这豆大点小事便会弄得满城风雨,他顾彦风便头疼不己。
“没想到你这么大了还恋床,那隔三差五的出差都怎么过来的呀?”
顾彦风愣了愣,觉得对于这个问题他既没有解释的必要也没有回答的时间,当即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径直走向门口。
古怪!安昕昕保持着略略不解的神情准备目送顾彦风离开,谁料这顾彦风推开门后,极不符形象地向门外张望着,然后迅速退回房内不顾一切地锁死了房门。
“喂,喂,顾奇人你做贼啊?”安昕昕险些被他的样子逗乐了。
“别说话。”顾彦风快步走近她,抓起安昕昕的手腕便往卧室拖去。
“你干什么啊?”安昕昕甩不开他的手,气结。
“外头有记者。”顾彦风锁上卧室门后,终于放开安昕昕的手,一手叉腰一手搭在额间来回踱步。
“你刚才有提到记者?难道因为我报了保安,他们媒体以为我和你……”
“被你的低智商害死了!”
“是你自己做得不对,赖到我头上算什么?”
“我担心你的胃有什么不对?”
安昕昕没想到顾彦风会这么说,她突然发现自己那颗沉寂的心开始越跳越快,她安抚着胸口开始胡乱连篇:“谁要你担心了,你有空不多给静予打打电话、讲讲情话什么的,谁要你到我这儿来多管闲事来了。”
“闭嘴,还嫌不够烦么,知不知道你的存在把整个酒店甚至整条街的智商都拉低了!”顾彦风厉声遏止了,迅速抓起书桌上的电话,似乎在与当地政治局高层沟通什么。
随后他挂断了电话,神情略放松了些,朝安昕昕这边望了眼便走出卧室,便顺道:“才凌晨三点,你睡觉吧。”
安昕昕没接话,她看到顾彦风仍坐在沙发上,拿着调控器烦躁地开始换频道,她有些为自己刚才说出的话感到后悔,其实她总是这样,说的时候自己觉得很痛快,说完之后却总被说出去的话深深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