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都市的吵闹和喧嚣,耳畔中一阵虫唱鸟鸣,龙形玉佩载着木炷在青葱浓郁的树丛中缓缓行去。
不过没有过多久,木炷就感觉一阵莫名其妙的疲惫之感钻入心尖,神智也难以再继续保持清醒,便模模糊糊地沉寂下来,仿佛是进入了睡梦中一般。
“这小子,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欺骗自己、构陷自己、谋害自己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就当作是对这小子的考验吧,龙九天心想。
龙九天也很是郁闷,他原本是七彩木家家族族长木凌风的坐骑和亲密伙伴,地位颇为尊崇,连一般的长老都不能与之匹敌。
龙九天原本是龙族的五长老,因为年轻时受到了木凌风的蛊惑一不小心成为了他的坐骑。不过好在木凌天对他非常好,完全没有因为他是坐骑而有所看轻他,并且在族中给了他尊崇的地位,所以龙九天并不以沦为他人的坐骑为耻,相反还经常为遇见到木凌风而感到庆幸。毕竟掏心的好伙伴并不是那么容易寻得着的,无论是什么种族。
木凌风得知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木翔为自己新添了一个孙子,便让老伙计龙九天前去把自己的乖孙子接过来让自己高兴高兴,并且还把自己亲自为孙儿准备的护身宝天龙玉交给了龙九天,并且嘱托龙九天一见到他的孙儿就给他戴上。
让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是龙九天在前去的途中遭受到了魔宗宗主阴蚀天的暗算,因为正魔两道一直都在竭力地维护和平共处的局面,一般情况下魔宗宗主这种绝世强者是不屑与做偷袭这种勾当的,况且偷袭的还是三大正道巅峰强者之一“生灭杀”木凌天的坐骑孙子。
在超绝强者的偷袭之下,带着木炷回返的龙九天根本来不及变换本体就被阴蚀天一掌给拍的肉身爆裂。就在那阴蚀天想要伸手抓抢木炷木翔的儿子之时,缓过神来的龙九天的神识便幻化成了一缕精芒快速地钻进了木炷胸前佩戴的天龙玉中,随即那玉佩幻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刺向如水一般透明的虚空。虚空中陡然出现了一个大洞,乌黑黑的,如水上的急速旋转的漩涡,疯狂地把木炷吸扯进去。
还没有等燃烧过灵魂之火破碎虚空的龙九天缓过神来,一阵耀眼的白光又把木炷往漩涡的另一方向撕扯而去,把木炷从洞中喷射而出,如同元宵佳节放的对空烟花一般。喷射而出的木炷如同一颗对地导弹般向地球射去,如果放任这种速度不加阻挠必将把木炷摔得稀巴烂。
龙九天不得不再次燃烧所剩不多的灵魂,几乎耗费全部精气才保得住木炷平安地缓缓地降落在一片柔软的春草地上。就这样,身份显赫的木家子木炷便降临到了地球上。
而那魔宗宗主阴蚀天想要捏碎虚空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知木炷落向了哪个空间。毕竟他还是第一次接触木炷,还没有来得及识别木炷的神识特性。虽说他很清楚龙九天的神识特性,然而龙九天为了保全木炷神识爆炸后十不存一,又加上黑洞和白洞组成的虫洞的阻隔,阴蚀天一时恍惚就错过了极短的瞬间,没能亲手抓获木炷。
虽说没有百分百完美地达到预期的成功,却也除掉了一个未来的隐患,阴蚀天心想。因为传闻说木家新生子居然是罕见的金、水、火、木四属性,一旦修炼有成必将又为魔宗添一大敌。试想一下,如此天赋,再加上如此身份,此后木炷的成就必定不凡,阴蚀天岂能留得他的存在。
眼看着木炷遭受到虫洞的蹂躏,料定其必然尸骨无存,阴蚀天长啸一声,快然退去。
如今如果不是眼瞅着木炷突然遭受灭顶之灾,面临着魂飞烟灭的危险,龙九天也不会用才恢复了五层的精神力来协助木炷的神识逃脱。木炷再次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神清气爽,神识之中还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迷你版老翁正在笑呵呵地看着他。
“你是谁?”木炷傻愣愣地警惕地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小小娃娃这么没有记性。”熟悉的苍老的声音激荡开来,语气较之先前却是更加鲜明可感,更加中气十足。
“啊哦,你是住在我玉佩里面的前辈。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吗?”木炷望着玉佩四周歪倒的几百个玉瓶惊讶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龙九天呵呵地笑着道,“只不过吞化了如此多的神元以后,我已经恢复了十层的神识,并且顺便把你的神识给稍微的固化了一些。小子,你现在是不是感到神清气爽啊?”
“谢谢前辈,不过我不能一直都这样吧?没有肉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算是个什么东西?”
木炷虽然听不懂龙九天话语里那些神元、神识之类的古怪的名词,但是并不愚笨的他也知道龙九天所做的一切都对他有益,便又问起了自己的处境。
“如果你不想报仇雪恨并且一辈子平庸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你送回家,把你交给你爷爷。”龙九天芝麻大的眼睛精光四射,调侃似的回道。木炷不能再保持平静了,不曾想到这神秘老者居然能够送自己回家。
家对于木炷来说是一个多么亲切和揪心的字眼啊。家不仅会让木炷想到那椽破屋里拾荒爷爷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精心无比的爱护,而且能让木炷念起自己看到别人的父母疼爱那些同龄的孩子时他心中的凄楚和无奈。
可是,木炷并没有询问龙九天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错以为龙九天所说的家就是自己儿时与拾荒爷爷一起住过的那椽破屋,谬认为所说的自己的爷爷也是指自己那已经死去的没有享过一天清福的拾荒爷爷。木炷更加关心自己的死因,难道自己不是因为酗酒过度而死的吗?
只见木炷诧异地询问:“我不是酗酒而亡吗,难不成还会有人陷害我不成?”
“当然是有人陷害,你看看这些就明白了。”龙九天一说完话,就在木炷的眼前挥了挥手,木炷便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层精神力织就的水幕,张张画面若能够影片一般闪换:梦中出现的邪魅青年偷偷地塞给死党王伟一个洋瓷白玉瓶,瓶口塞一红布塞,并在王伟的耳边耳语数句。王伟眼神变幻闪烁,最后仍然点了点头;神情恍惚的王伟趁木炷如厕之际,拔掉洋瓷白玉瓶的红布塞,倒出一颗黑红色的枣颗大的药丸,放入了木炷的酒杯中,然后往酒杯里注入了满满的一杯啤酒;女友王嫣与梦中出现的邪魅青年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前微笑着相互拥抱,那邪魅青年望向王嫣的眼眸中张狂飞扬的爱慕之色丝毫不加掩饰。并且他们的身边还站着那个开着宝马车把王嫣从自己的面前接走的中年男子,王嫣分明喊他叫作姑丈,邪魅青年分明喊他叫作爸;自己嘴吐鲜血的同时,男寝寝楼外的栏草边一个黑色的身影猛烈地颤抖起来,最后轰然倒地。
看过这些闪烁跳跃的画面,木炷有点不确定起来,显然没有想到与自己相知相交了四年的死党王伟会是谋害自己的凶手。木炷不由得想起自己感觉到的木炷这一段时间总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想把他当做小孩子一般来关心,好像随时都在担心他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一样。
木炷依然不敢相信那是王伟害的自己,因为他不相信他们四年多的感情是如此轻易地被敲碎。木炷注意到了王伟在邪魅青年的面前闪烁的神情,没有放过王伟那一刹那间的犹豫,想一定是有什么言不由衷的苦楚,否则王伟是一定不会轻易地出卖自己的,更不用说是来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