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得罪了一方,这另一边万万是要保住的。
风若言一行三人走到王府的会客厅,刚到门口,便发现里面气氛有些微怪异。春露寒凝,晨风稍寒,虽是三月春暖天气,却是让人感觉不到暖意,除风若言外,九月更是觉得身子冷的发抖。
风若言抬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那人,一袭白影在这有些肃穆的大厅内倒是平添一抹清悠,而接着往上看,五官俊美温润,棱角分明。乍一看去倒是颇有些翩翩公子,流连花丛的韵味。
只是他眼若浩瀚宇宙,深沉中的一丝暗芒却被风若言捕捉到了。
风若言给面前的这个人下结论,温润中透着算计,明明在算计着你却又让你觉的此人是如此的卓然优雅。
倒是不负“采花。”之名。
此人便是瑞王君云瀛无虞了。
这西流瑞王也算是这四国中的风流人物了。
其母本是西流前皇后,却因一次宫廷政变而被赐死。而瑞王因从小文韬武略兼备,才华横溢绰约,深受先皇喜爱,更因支持瑞王的党羽众多,其中西流的三大家族之一的水家更是与此人关系甚密(水家家主被封为异姓王爷,所以水羽馨跟水羽宸兄妹也是以郡主、郡王相称)。所以到后来事发也只是废黜太子之位,并封为瑞王。
先皇去世后,现在的皇帝轩帝登基,兄弟俩一直未停止过明争暗斗。倒是造成了如今两方势力,势均力敌的局面。
而风若言的到来本就是轩帝一派用来打击瑞王的一武器,如此风姿绰约的一方风流人物,又怎能乖乖接受接纳一个花名在外的草包女?
他绝对有理由认为,这会是他人生的污点。
而门内的人见屋子里突然进来三人,都是一愣。
特别是中间的风若言,红衣飘飘,却艳而不俗,娇而不媚,虽然脸上蒙这面纱,看不清面容,但朦朦胧胧却更显美感,但就那双恍若星光的明眸便让人移不开眼。
君云瀛一时间倒是看得有些呆愣了。
风若言三人慢慢步入,风若言步履悠然,浑然无视面前或惊艳或犀利或探究的目光。
而秦海此刻却是恨不得立马跑路了,唉,什么时候不好来,可偏偏选在这个时候,他刚刚可是发现了满屋的低气压了。明显王爷今天心情不好。
但此刻却是没有办法了,只能硬这头皮上阵。上前走了两步,神色肃然恭敬,却又略带忐忑道:“禀告瑞王,琼华公主因有要事要见王爷,小的故带人前来觐见。”
琼华公主?风若言?那个草包?面前的这个女人是那个庸俗丑陋的草包女?
君云瀛惊诧,想到如今他面临的各个处境,脸上的经验瞬间消逝,随即脸上闪过恼怒,同时倍感厌恶,都因为她,他现在处事甚是被动。而这女人现在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先入为主的思想,显然他将风若言此时如此与众不同的装扮,当成了故意勾引人的把戏。毕竟这些事之前这女人可没少干。
或许是怒极反笑,他收敛了身上的怒气,勾起一抹嗜血的笑,眼中的那一抹阴狠却也是那么明晃晃的亮着。
君云瀛面无表情,冷眼如炬,直接扫过风若言,射向秦海,沉声朝秦海斥道:“秦管家,莫不是在王府呆的久了,待遇好了,涨胆子了,让你连本王的规矩都忘记了么。看来日子过的确实是太轻松了。”
秦海忍不住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我……不,奴才错了,王爷惩罚。”
君云瀛凤眸一眯,端起桌子上的茶水送入口中,半响平静道:“你现在立刻将这个乱七八糟的下贱女人给我赶出去,扔出王府,不要碍了本王的眼。至于你,自行去内务府领罚。”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狠毒,秦海立马转眼瞧了瞧风若言,见她只是挑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发怒的迹象,倒是有点不清楚她今日来此见瑞王的目地了。但他却是也不敢做那祖宗的主的,更别提什么赶呀仍的。除非他不想活了。所以此时他便就这么跪着,不起来,看事情的进展,任他们斗去。
风若言神情低敛,对瑞王的话无知无觉,毫不在意的在厅中主位下方找到一把空椅子,施施然的走过去。
再经过旁边一人时,风若言不禁多看了两眼。
面目如玉般精致,两道秀气的眉毛下,一双狭长的凤目,眼尾处微微上挑,流转间隐隐有光华流出,却又不自觉的显现出丝丝媚惑。
高挺的鼻梁,绯色的薄唇魅惑十足,此时却稍稍抿着嘴角,线条完美的下巴,红色的锦袍在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其白皙、精壮的胸膛。
少年如同一株盛开的罂粟花,带着致命的毒素却让人甘之如饴的被其吸引,即便最后万劫不覆。
妖孽,真正的妖孽。这便是风若言给的评价。显然这人便是瑞王今天的客人北澈洛王燕悠尘了。
而后风若言走到座位上,口中不自觉的自言自语:“又是一只花蝴蝶。”
她这话一出,却让灵识超常的燕悠尘听到了,手上一抖,抬手送到口中的的茶水差点没有给喷出来。
“花蝴蝶。”是说他吗?
想他风度翩翩,风靡万千少女的绝世洛王燕悠尘,在那个世人皆知的草包女眼中居然是只花蝴蝶,这真正是滑天下之大稽,说出去定会让人跌破眼睛,惊掉下巴呀。
想来这天下也就风若言堪称第一人。
还有他自视俊美,另天下女子疯狂的绝世风姿,那草包公主风若言却也只是稍稍侧目了一瞬便恢复如常。这如何不让他感到挫败,感到疑惑。还真很少有女人看到他的容貌能这般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