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跃感觉到清然对自己的依恋,心中一动,弯腰就她抱了起来。清然双脚腾空,突然感觉不适,“干嘛,我自己会走。”
韩跃不理会,直接踏上楼梯,来到卧室,把清然再一次放到床上,这次拉过一个靠枕,让清然靠在上面,再用被子把她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清然从未受过如此待遇,像对小孩子一样,赧然一笑,“不用这么虚张声势吧?”
韩跃看着她,心想,我愿意更加的虚张声势,只要你愿意。他想起听过的一首歌《求佛》:为了能再见你一面,我在佛前求了几千年。许多年过去了,韩跃当时不觉得,此时真正的面对,才感觉,那些离别的日子是如此的难熬,他猛然醒觉,在自己孤单的童年里,竟然是在漫长的思念中度过的,在日复一日的思念中,自己早已对她情根深种……
“不要这么看着我吧。”清然别过脸,心里却有一种离别的忧伤划过,仿佛过了今夜,以后就相见无期了。
“其实,小时候我经常这样抱你的。”韩跃说,记得那时她扎着两个粉红的蝴蝶结,两个羊角辫跑起来一跳一跳的,每次韩跃放学回来,就看见她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等看见韩跃后,就慢慢的从台阶上爬下来,然后朝韩跃爬过来,喊着,“海鸥哥哥……”声音像天籁般甜美纯净,仿佛遇到天大的喜事一样,假如那天韩跃心情不好,听到她的声音,便无由的转晴,然后,走过去,抱起她,“干嘛又来等我?”
台阶上下的路面是山石铺成的,年久失修,已经突兀起来,小芳芳十有八九次都要被绊倒,爬在哪儿远远的不想起来,眼泪汪汪的看着韩跃,以至后来韩跃放学老远就喊,“别动,就在哪儿等着。”然后,他飞快的跑过去,把她抱进院子里。
她胖乎乎的小手里,总是攥着一把落下的合欢花,“海鸥哥哥,你闻,可香呢。”
那时候他总觉得这样的日子会长久的下去,长的他都等不得它的变化了,转眼之间,两个人都各自在不同的地方长大了,却相见不相识。
“我们关系很好吗?”既然如此长久的让他不能忘却,他们的关系应该是很好吧?
“嗯,很好。”韩跃想,是你对我好,韩跃想不起自己哪儿对她好了,仿佛他总是被动的,她会把爸爸给她买的好吃的偷偷留给他,她会帮他打掩护,她在他和同伴们玩的时候,冲出来护着他,说,“别打我的海鸥哥哥。”
那时同伴们都哄笑,说他有个童养媳妇,他红着脸对她说,“没你的事,快回家去。”那时他多凶呀,他觉得她让自己丢了面子了。
“那时他们都说你是我的小媳妇。”他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床边,大手抓住她的小手,慢慢的搓,让她暖和点儿。
“可是,我一点儿也不记得了。”清然皱眉,仿佛一切想他们编出来的一样,但她知道,即使韩跃骗她,爸爸妈妈也不可能骗她,而且,韩母的表现更加说明,他们不禁认识,而且,还不止认识那么简单。
“林叔叔说你头部受过伤,但我却不记得。”韩跃想起什么,拉过她,撩起她后脑的头发,丝般柔顺的头发在手心划过,脑后白白的头皮赫然有一条粉红色的淡痕。
“有吗?”清然低着头问。
韩跃放下手中的头发,轻轻摸着那条淡痕,点点头。其实小孩子摔倒不奇怪,但是,总是向前趴着跌倒的,而伤痕在后脑,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有些心疼。
“以后不会了,有我来保护你。”韩跃把她拥入怀中,万分疼惜。
清然心里却想,“你要保护的人还真多,那个婉莹怎么办?”但此情此景,她有些不忍破坏这气氛,哪怕是假的,她也贪恋,就让自己放任一次吧。不,这是第二次了。
“还疼吗?”韩跃的手隔着被子放在她的小腹。
清然摇摇头,任何身体上的疼痛都是和心情有关的,好的心情能起到舒缓疼痛的作用,何况,现在室内温暖如春,她又坐拥大被。
“过几天,我陪你去看看中医,医生说你体质寒凉,需要调理一下。”他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揉着。
“没事,不用这样。”清然伸出手阻止,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抓住了他的,凉滑细腻的小手覆上他温热的手背,韩跃整个人一僵,好像,她还从来没有主动碰触过他。
清然也是一愣,慌忙要收回手,却是已经来不及了,韩跃反转大手,抓住她的柔荑,“为什么要躲?”他直视她的低下的眼睑,“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虽然你不记得过去,但是,现在喜欢上也可以。”
清然低着头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韩跃盯着她半响,灯光下,她长长的睫毛像两把蒲扇一样,一动一动的闪着,动的他心痒难耐,他舔了舔舌头,一把勾过她的红唇,在她抬眼看时堵上了她的唇……
不同以往的抗拒,清然抬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身,看似很瘦的一个人,真正接触才知道,他的腰身是如此的粗壮,不似女孩子的不盈一握。隔着他单薄的衬衫,她感觉到他身上的滚烫,被她冰凉的手一激,他浑身又是一震。
“不要乱动!”他哑声说道,唇舌在她耳边舔舐,引起她浑身的颤栗。
“冷吗?”他放开点儿,看她迷醉的神色。
清然摇摇头,上下牙齿却在打颤,不知是激动还是寒冷。韩跃重又把她包裹,索性自己也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