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事了,如果以后再有什么不舒服,记得到医院来检查。”医生看她红透的脸,没有再继续追问。
“哦。”清然抬头,“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又没住院,怎么不可以走。”韩母脸色越来越不渝。
清然看了眼韩跃,再看闫秘书,韩跃对闫秘书点点头,闫秘书走过来,“林小姐,我送你吧,正好我们有些合同上的事情要谈谈。”
走出不一会儿,闫秘书的手机就响了,他拿起看了看,对清然说,“林小姐还没吃饭吧,可否赏光让我请客呢?”
清然对这个南方水乡来的小伙倒是不讨厌,她笑着点点头,“好吧,正好我也饿了。”
闫秘书心想,能不饿吗?这都几点了。可是他已经吃了好不好!唉!
回到住处,清然靠在沙发上,感觉有些累,想起韩母那双厌恶的眼眸,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突然,手机铃想起,她拿起一看,“你真的没有头晕恶心?”
切!她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想了想有点儿不过瘾,又拿起来,回道,“我从小就晕血!”
自大狂,我怎么会关心你,还关心过切!
韩跃在病床上半靠在床头,看着手机上发来的短信,笑了!
今天,长久以来阴沉的心情突然灿烂了起来,就仿佛,秋冬绵绵不断的阴雨终于停了,迎来一个阳光明媚的晴天。
那天被清然拒绝后,从来没有的沮丧笼罩着他的心,还从来没有被拒绝过,从小到大,因为聪明好学,又长的帅气,从来都是他拒绝别人,何曾尝过被拒绝的滋味。
唯一让他遗憾的一件事情,就是那个粉嘟嘟的小芳芳搬走了,每天跟在他身后,天真无邪的模样,虽然有时候也烦,但是他从来没有讨厌过她,她仿佛总是热情过火,为奶奶穿针,为妈妈搬板凳,为爸爸扇扇子,为他拿笔,看他写字,在没有兄弟姐妹的韩跃的童年里,她仿佛他的亲妹妹一样。
可是,她突然就走了,在的时候不觉得,仿佛那样的日子可以很长很长,等她走了,韩跃才知道,剩下的日子才是枯燥而漫长的。
这样的日子让韩跃考上大学就不愿意回家了,没有那个小女孩儿点缀的家庭,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气氛,他不喜欢。
他以为这一切就会这样的继续,却在那一晚上以后停止。
在清然迷醉着闯入他的房间以后,他的生活中就有了回忆,有一部分的时间里,他不是在和她怄气,就是想她,然后是为她受伤,为她生病……
那天清然在电话里冷言冷语,在他心里像根刺一样,他躺在病床上,感受着身上的伤痛,感觉自己还是和她有一些联系的,起码,身上的伤是因她而起的,韩跃感到可悲。
婉莹的细心体贴的照顾,并不能温暖他冰凉的心,他需要的不是这个。
他默默的等待着伤痛的好转,想,就这样算了吧,等出院后,一切照旧。
没想到,她却来了,虽然是公司委派来的,但看到她带来的那一束满天星的时候,他的心就突然又柔软了下来,以前对自己发下的旦旦信誓霎那间就全盘否定了。
他把婉莹支走,想和她单独的待一会儿,她却也要走,他不得不说要方便。
其实,他何曾让别人为自己做过如此隐秘的事情,可是,他就是想为难她,哪怕真的做了,他也不觉得什么。
看着她红透的小脸儿,他想,如果她不担心他,对他就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怎么甘心这样受他的指使呢?她不是那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人。那么,自己对于她,是不是和别人不同呢?一激动,他就吻了上去,在她面前,他从来就不善控制。
输液瓶掉到地上,手上霎时回血,他看到她慌得泪珠晶莹,忙着要去举起输液瓶,韩跃竟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就想看她着急的样子,他把针头连同胶布一起拔掉,任由血沿着手臂向下蔓延,于是,他看见她焦急惊慌的模样,宛如小时候,他有一次和同学打架被打破头回来,小芳芳看到后,那焦急心疼的表情,他知道,她的心里在乎他!
韩跃看着瓶中摇曳的满天星,竟然满心喜悦,别人送来的花都是姹紫嫣红,唯独她送来的却是如此的洁白素雅,都说花有花语,这个小女子估计没有理会这个吧,否则,她怎么能给病人送来这样的花呢?
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闫秘书走进来,“韩总,你盯着这瓶花一上午了。小林送来的吗?”
韩跃回神,“这丫头没按好心,这花指不定包含什么意思呢。”
“我知道这是满天星,花语是什么……我给你查查。”闫秘书拿出手机,不一会儿有笑意显示,“这小林在暗恋你呢。”他说。
“什么?”韩跃大惊,这种惊讶不亚于看见火星撞地球。
“满天星的花语代表真心喜欢,关心,纯洁。”闫秘书满脸喜悦的看向韩跃。
韩跃呆怔良久,悠悠的说,“她,一定和我一样,不知道满天星的寓意。”
“不知道却能买来,不是更能说明上天注定吗?”闫秘书是南方人,有着江南水乡人的细腻,他老早就看出韩跃对清然的情意。
韩跃默默不语,那个丫头,自从那天跑掉就再也没有露面。
婉莹从外面进来,她去问了医生,医生说这几天韩跃恢复很快,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在走廊上呆了一会儿,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韩跃对她的疏离她早已习惯了,从小一起长大,他对她从来就是这样,不冷不热,他生性如此,因为她也没见过他对谁热情过,除了偶尔对那个从外地搬来的小女孩儿笑笑,还没有那个女子让他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