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边,这边招英语老师,你英语不是过了八级了吗?”含烟拉过她。
旁边有个将近四十岁的中年女子也在应聘,清然感觉自己怎么着也比她有优势,走过去,看见女子毕业证上赫然写着“复旦大学”,拔腿就跑。
“怎么啦?”含烟奇怪的跟过来。
“含烟,”清然快哭了,“怎么这些人都这么厉害,随随便便一个人就是复旦大学毕业,还让不让人活了?”
“清然,怎么在老家呆了半年就让你这么没出息了?当初的锐气哪儿去了?你曾经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这些工作你都可以胜任的。”含烟很失望。
“林清然?”
一个清润的声音让清然感觉很熟悉,回头不由惊住。“你,怎么在这儿?”
段可为也很惊讶,“你还没回去吗?”他记得好像韩跃已经去美国了。
清然不知该怎么说,“你来这儿干什么?”是不是她辞职了,他来这儿招人,也不至于跑到北京找个翻译吧?
“我来这儿招聘几个员工。你陪同学来应聘吗?”他看含烟一直在看他。
“不是,是,我来应聘。”清然只好招供,反正她也给了他辞职书了。
“你是说……”段可为看她一脸的落魄,“你不在咱们工厂了?”
“我给你的辞职报告你没看到?”清然同样惊讶。
段可为摇摇头,展馆里的人熙熙攘攘,三个人被撞来撞去,“你等等。”段可为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又走了过来,“这儿人多,咱们出去说。”
走出展馆,耳朵一下子安静下来,段可为的声音清晰无比,“我也辞职了。”
“什么?”清然不相信的看着他。
“一起吃午饭吧。”他邀请到。
清然想知道原因,看着含烟急色的眼神,一脑门的汗,只好点点头。
“为什么你要辞职?”清然落座后迫不及待的问。
“我想自己出来干,在小地方,受制于人,也没什么发展。”段可为端起热茶放在唇边,优雅的像古代书生。
“嗯。”清然相信这是真的,她,又何尝不是。“那你来这儿是……”
“我自己开了个小公司,来这儿招聘几个人。”他抬眸看了看清然,欲言又止。
“这不正好吗?”含烟一激动,看了看两个人,“你们……你公司是做什么的?”
“还是做陶瓷,中间商。”段可为看看清然,“如果你愿意……”
清然打断他的话,“我想换个工作试试。”张丽的话,言犹在耳,瓜田李下,她还是避一避吧。
段可为从随手的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淡雅的装饰如同他人一样,“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事找我。”
清然点头,“我还没有新号,旧号已经停了。”
段可为点头,他给她打过,早就知道了。
含烟接过名片,用自己的手机给段可为打了过去,“这是我的号,找她的时候打这个号。”
清然扭头看含烟,后者一脸的不知觉,段可为含笑点头,引来含烟一阵痴呆。
“你干嘛把你的号给他呀?”清然在路上抱怨。
“我看出来啦,他对你有意思。”含烟了然的神情。
清然汗,“什么看出来了,你的眼怎么长的,人家已经结婚了。”
“那又怎么啦?现在的男人,结婚和没结婚有区别吗?”含烟完全没当回事情。
清然知道和她说不通,这家伙,在学校的时候就发誓至少离三次婚,当时震倒无数男生,以至于大多男生都排队等着当第四任。
“何况,听说他还是……”清然说不下去。
“什么?”
“总之他是不喜欢女人那种。”
“GAY?不会。”含烟摇头,“这样的男人一般分两种情况,一种是真的GAY,第二种,是表面冷清,内心火热,冷清的原因是没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如果遇上了,他会火山爆发。”
清然摇头,段可为火山爆发?那是什么样子?
清然没有勇气再去招聘会上兜售自己了,窝在含烟的住处,在网上“拍卖”自己,本来条件也不错,所以不几天便有人给她打电话。
虽然还是陶瓷行业,清然也顾不得拒绝段可为时说的话了,在含烟的住处和几个女孩子挨挨挤挤的,即使她不矫情,但总不好意思长期让别人不方便。
面试的时候,公司的经理也在,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细长的桃花眼,上下打量了清然一下,点点头,“模样还行。”
这句话差点儿把清然吓跑,要不是随后走进来的女人,清然这份工作就又泡汤了。
“你又色迷迷的干什么?”一个打扮雍容的女子走进来,一下子就扯住经理的耳朵,同时带着敌意的看了看清然,“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也是做陶瓷的,不过不是销售,是翻译。”清然看着两个人害怕,想走了算了。
女子拿起她的简历看了看,“这样吧,你是想做我的助理呢,还是跟着他跑销售呢?”
清然立即回答,“做您的助理。”
女子一笑,“好,就这么定了,明天来上班。”
心里准备的面试绝招什么都没用上,清然又一次意识到什么是“纸上谈兵”,生活不是电视剧,理想遭遇现实,前者马上支离破碎。
工作有了着落,清然马上找房子。
原来还嫌弃含烟公司给她们租的公寓寒酸,真正自己找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那微薄的薪水在北京有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