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责备清然的时候,看到清然眼中隐忍的晶莹,这一幕突然就清晰起来,吓了他一跳,以至于后来吃饭都漫不经心起来。
晚上看到清然就情不自禁的把她拉走,仿佛想要确认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清然的一句话却把他吓了一跳。
从相识以来,哪怕是第一次清然那样贸然的闯入,他的内心也从未有对别的女孩儿的那种抗拒,这,有点儿不太像他。难道是爱情?他,还从来没研究过这两个字。
“好吧,我离你远一点儿吧。”韩跃默默的说了这句话,像是对清然,又像是对自己,他得好好想想,这有点儿不正常。
婉莹已经被车接到了厂里,当她看到韩跃和清然一起走进的时候,脸色有一丝不自然,走上前挽住韩跃。“怎么才来?”
“韩经理,你们想去哪儿看看?我让段科长和小林陪你们。”王厂长看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不知道私底下又出了什么事情。
“不了,我们今天就回去了,北京哪儿还有事。”韩跃简短的回答,他从一进来就没有看清然一眼。
倒是婉莹关心的对清然说,“林小姐,你脸色很不好,生病了吗?”
“没事。”清然淡淡的说,站在哪儿等着韩跃快点儿走。
韩跃看婉莹对清然的热情,感觉很刺眼,他突然想到,存在他脑海里画面上那个大女孩儿,就是婉莹!
一时间他有点儿恍惚,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吗?他摇摇头,这可真不适合开车,但他不喜欢有司机。
上了车,在一群人的夹道欢送中,绝尘而去……
清然看着窗外淅沥的雨,和瑟缩而行的男孩儿女孩儿,萧瑟的秋天就要过去了,在收获的季节里,她不仅一无所获,还把曾经拥有的弄丢了……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段可为轻轻走进来。
清然一惊,总是这样,明明什么也没想,却总是这样入神。她走回座位,“冬天要来了,我最讨厌北方的冬天了。”
“呵呵,那就嫁到南方去吧,苏杭四季如春,而这是常驻南方的最好也是最直接的办法。”
“嗯,可以考虑。”清然抬头,第一次认真的审视段可为,细长的眉目,白皙的皮肤,狭长的脸型,怎么看也不像是北方人,“唉,你是北方人吗?”
“当然,地道的北方人。”
清然摇摇头,看来气候只对一部分人起作用。她重又埋头于桌上的一推资料中。工厂要通过什么9001质量认证体系,所有材料都要归档,虽然她刚来几个月,但是因为这个大订单邮件来往频繁,竟然比以往几年公司的材料都多,算起来,还就数她要做的事情多。
看来,这就是命,劳碌命!清然无奈的给自己定义。
段可为同情的看着她,“我也想帮你,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是吗?”清然抬头,“真的想帮?”
“当然。”段可为心想,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
“好,”清然拿起一摞档案袋,“把这些按月份装入袋中,再做上标记。”
段可为听话的站起身,站在清然旁边,一一把档案归类,他修长的手指纤弱白皙,犹如二月荷塘旁春风剪裁的柳叶,又如古筝女子抚琴的柔荑。清然不经意间看到,就再也移不开双眸了。
段可为认真的做着他下属安排的工作,俊美的双目盯着眼前的文件,正自专心,却感觉室内一片寂静,他惊异的抬头,发现清然一双清眸呆呆的盯着他的双手,不由“唉”了一声。
清然回神,“你叹什么气?”
段可为脸上现出无比的孤寂落寞,动作也慢了起来。
清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犹豫了半晌,终于控制不住好奇,“领导,你说,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已经到了无话不谈了?”
段可为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心中一动,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许久,才慢慢的说,“你这样认为,应该就是了吧。”
这一段时间以来,清然自觉段可为对他很是照顾,或许是她工作出色为他分担了责任,或许他认为她只是暂时在这儿,终究也不是上下级的关系,而且有一天两人说起来竟然是初中的校友,不觉又近了几分。
所以清然开始放肆起来。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清然小心翼翼的提出,觉得比工作都吃力,随即又后悔说出。
“问吧。”段可为已经隐约猜出了她的疑问。从她闪烁的表情。
箭在弦上,清然已经没有了退路,“那先说好了,不许生气?”
段可为抬眼看了她一下,怎的这样啰嗦,这可不是她的性格,难道这个问题有这么严重吗?他可从来不以为意。
“嗯,就是,我听别人说——咳咳。”清然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算了吧。我不问了。”
“哈哈。”段可为苦笑,却不点破。意味深长的看了清然一眼,“时间不早了,咱们吃饭去吧,我请你。”
“真的?”清然激动了,还有这好事。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段可为无奈的说,怎么在她的眼里,他就这么不可信吗?
只有两个人的包间,服务员小姐和段可为很熟悉,“段科长,今天和太太出来吃饭啦?”
“咳咳……”清然刚喝了口水,顿时呛得直咳嗽。她抬头看服务员,什么眼神,我长的像少妇吗?
段可为笑笑,对清然说,“我还从来没带太太出来吃过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