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还是里面的?”他嬉皮笑脸地斜睨我一眼。
“要死了!外面那条是中裤!当然是里面的!”我用两根手指掂起那湿裤子,甩到盆里。
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然后脸上浮起两朵红云,做娇羞状,嗔怒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问我要贴身衣物,真是羞死人了……”
TNND!这几天睡都睡一块了,衣服都洗晒了好几回,还怕我看那点破布料?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若是照那样式做出几条,卖给其他公子或许是个不错的生意。”多性感,多养眼啊!我无限YY着。
“少在那里异想天开,你以为真象书上写的那样,穿越女靠作这些破衣服能混个风生水起赚一笔钱?少做梦了。布庄衣铺里的能人不少,他们的奇思妙想可不比你这点小鸡肠肚逊色。”秦风恢复正常神色,靠在浴桶边上,任由我给他按摩肩膀和手臂。
他天天躺在床上或是靠坐在软榻上,原本漂亮结实的肌肉有些松弛,我专心致志地帮他做按摩,没一天敢落下的,不就为了逃跑的那一天做准备嘛,到时候肌肉萎缩了抱不动我怎么办。都怪那该死的黑心鸨母!
帮秦大侠洗白白完毕,丢了条毛巾让他自己遮羞,我抱起美男出浴,把他扔在屏风后让他自己擦干了穿衣服,然后轮到我洗。
一开始,我是死活都不愿意用他洗过的水,可是除了这一桶热水,我要想洗澡就得到后院去跟那些小厮挤一个澡堂。我是没什么意见啦……
可自从我第一次大驾光临澡堂就惊得大家鸡飞狗跳盆飞桶打,外加几个孩子在光着屁屁落荒而逃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脚让秋苑其他人的工作量剧增之后,杨嬷嬷一声令下,在澡堂外挂了个“女子和禽兽”禁止入内的牌子,我的洗澡水就完全没了着落。
幸好锅炉房的大叔慈悲心怀,准许我每天打一盆热水回来干洗……
娘的,真TMD重男轻女!
洗完澡,我端起一木盆的衣服到后院去清洗。
也不是鸨母小气不给我们派小厮,只不过被秦风拒绝了,就怕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在我们的衣服上做手脚。
想想也是,万一哪个坏心眼的撒些痒痒粉或是虫卵什么的,那不是我们自己受罪么?在这种情况复杂的地方,还是小心点好。
到了后院,看着一朵朵含苞待放的小花,我心里那个美啊!这也是我为什么自愿帮秦风洗衣服的原因之一。
这些——各个院子里的有点名气的小倌的跟班小厮,全都是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各个水灵灵的鲜嫩着呢!当然,也有没派小厮,得自己下来洗衣服的不怎么红的过气小倌,可那也是一朵朵盛开的菊花啊!
我一边搓洗衣服,一边四下里放电,身旁立即空出一大片地方。
直到一个人的到来,洗衣场的雏菊,嫩菊,盛菊,这才走了个干干净净。
是润玉。那个奇怪的大夫。
“你好。”我朝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却看也不看我,径直走到离我两米远的地方,蹲下,放下木盆,洗一堆棉布纱布什么的。真是——好没礼貌!
虽说秦风跟他达成了共识,可我还是觉得这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我悄悄打量他的侧脸,确实好看得紧。下巴尖尖细细的,鼻子挺直,粉嫩的唇,漂亮的眼睛,细致的秀眉,乌黑的秀发梳理得服服帖帖的,皮肤很白,胳膊和手都很纤细,完全是一个没长开的少年的身体。越看就越觉得,这个大夫长得跟玄羽还真象!要不是秦风早就跟我说过玄羽小朋友就是如海的缩小版,我差点要怀疑,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少年就是眼前这一位。可惜,他的眼睛不是蓝色的。
欣赏够了,我收回视线,安静地洗衣服。
最近,看到的美男子太多,而跟我天天打照面的那一个,又是祸水中的祸水,是以我对这些遍地盛开的朵朵菊花已经完全免疫了。欣赏归欣赏,可我早已没有了初来乍到时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虽说美人养眼,可看多了伤身啊!娘的,如果我是男人的话,会不会已经不举了?
寒……
我又偷偷瞄了润玉一眼,希望他给点什么暗示,谁知他却是只顾埋头清洗那些杂七杂八的布料,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撇撇嘴,继续搓洗衣服。
就在我漂洗最后一件衣物的时候,因为是宽大的睡袍,浸到水里会扩展开来,而润玉也在清洗一块较大的棉布,正在水里抖开。然后我发现,一个小油纸包从那花格子棉布下漂了过来,正好漂到我洗的睡袍下。
我很惊讶,立即不动声色地把那个油纸包卷在睡袍里捞了起来,拧干衣服上的水,把衣服放到盆里,走人。
“如何?他给的是什么东西?”
晚上跟秦风一块躺在床上,我凑到他耳边小小声问道。
秦风把脸埋到我脖子上,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个油纸包,我侧过身,帮他遮挡住一切可能潜在的窥探视线。
他只嗅了一下,便轻笑道:“他倒真的弄到这样的药。”然后,仔细地把那些粉末舔干净,随手把纸张往枕头底下一塞,伸手过来抱我。
“喂!不要得寸进尺!”我敲了敲他的脑门,把他推开些许。
“安静一点。既然大家都认为我们是一块跳江殉情的,你就不能装装样子当我的私奔的小情人么。”秦风又蹭了过来,把脸贴在我脖子上,双手却是毫不放松地环着我的腰。今天,好像他比往常有力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