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海差点噎着,秦风体贴的递上一杯水,忆寒表哥很有爱的拍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拍得如海的脸色都绿了,差点没把咽到食道里的早餐给喷出来。表哥同志,你这是公报私仇!我咬牙瞪着他们。
润了润喉,犹豫了一会儿,温如海才磨磨蹭蹭地说:“我只记得一些片段——”
“比如?”忆寒表哥很没耐心。
温如海刚想回答,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敲得贼大声,还很急切。
师傅示意我们几个回避,我们立即端着盘子奶瓶粥碗闪进书房。
“凌先生,打扰您了!我们是小区物业的保安。事情是这样子的,有住户反应,今天清晨……”
听着师傅跟两名保安周旋,还带着他们上了阁楼查看,秦风跟忆寒表哥眯起眼睛,斜眼看向我们。
我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抱着奶瓶猛吸。温如海也若无其事地端着粥碗吸哩呼噜地喝粥。
房间里,发散着淡淡的食物的香味,和一丝丝恼人的尴尬气息。
待保安离开后,我们重新坐在餐桌旁。
“满意了?这下咱们家算是出名了。”师傅一脸郁闷地看着我们。“说吧,你们都想起了什么。”
温如海眨眨细密的长睫,诺诺道:“我,我一紧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宋忆寒一口奶差点没喷出来。我咧开嘴直乐。行啊温如海!居然敢这样子玩弄师傅他们的感情!
“我是昨天晚上听到邻居家里传出的一首曲子,才莫名地想起一些东西的。”顶着那三个男人杀人的目光,温如海直截了当的说开了。“大概是——这样的曲调……”
听他哼出来的曲子,我马上明白了。
“梦里水乡?江珊的那首?”
没等师傅示意,我立即屁颠屁颠的跑去打开音响,翻出歌碟播放。
“就是这首!”听着熟悉的旋律,温如海直点头。“不过,当初我听到的,只有古筝曲,没有这么丰富的配乐。”
“经你这么一提,好像,我也有些印象了。”秦风蹙眉,思索了一会儿,不确定的回忆道:“似乎,是在什么人的庆生宴上……”
“是在忆寒的及冠礼上!”温如海双目熠熠发亮。“那天好多人来祝贺!宋府的叔伯旁支的亲戚们都来了呢!”
“为何我自己的事,我一点也不记得?”宋忆寒双手抱头怪叫。
我满脸同情地看着他。“都说当局者迷,这话一点不假。不过话又说回来,宇国也有这首曲子么?真是奇怪……”
“就是你弹的啊!”温如海脸色古怪地看着我。
我吞岔一口气,呛着了。
“你当时顶着宋府三小姐的名头住在宋府啊!是亦辉大哥把你带回去的。有一次你半夜逃跑,我还把你逮了回来。”温如海洋洋得意的神情,让我很想掐他的脸。
“为何我要逃跑?肯定是你们虐待我了!”
“哪有,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包袱款款的卷了财物就跑。什么东西值钱,你就把什么东西往身上藏,真是有够贪心的。”
看着大家鄙夷的眼神,我有些无地自容。师傅咳了一声,提醒我们言归正传——
“怎么到了这里的?”
大家面面相觑,温如海沉默了一会儿,小小声说道:“好像是——摔悬崖摔的。”
师傅猛地一拍桌子——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想当初,我也是抱着飘云摔下悬崖摔过来的。”
“啊?老爸!你别吓我!”我捂着小心肝,后怕地摇摇头。莫非悬崖下有时光隧道?可万一没有,我不就成肉饼了么?这样的事情,听了一百次,还是觉得很诡异!
“经前辈这么一提,晚辈倒是想起一些事。”一直在思考问题的秦风终于发话了。
“听风楼曾接过一桩案子。十多年前,一名男子带着不足三岁的幼女失踪,据说有人最后看到他们出现的地方,就是在一个断崖边。”
“谁看到的?又是谁传的话?”师傅来了兴致。
“晚辈不知。只是在卷宗上看到过这样一条记录。”秦风顿了顿,有些不太肯定的问:“当时要找的,该不会就是二位吧……”说着,狐疑地看了我们两眼。
“而且——寻人的赏金高得吓人,还不止一方人马,也不知是敌是友,甚至连师傅他老人家也不敢轻易开罪这些人物。这倒让晚辈十分好奇凌前辈的身份……”
师傅嘿嘿嘿地笑着,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把短得象刺猬头的发丝往后拨了拨。“现在还谈什么身份,不都是平民小百姓么!”
“凌……”宋忆寒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三娘姓凌。我家思云妹妹从小就是三娘带着的,三娘待她特亲厚,也特严厉。难道——前辈跟凌家真的有什么关系?”
师傅摸摸下巴,眨眨眼,有些狡黠地看着我们,故作惊讶道:“咦?我没跟你们说过吗?宋沐文那老狐狸娶的第三房夫人是我亲妹子啊!我家妹子对我女儿好那是自然的。狐狸的第三个儿子——叫宋逸湘是吧?那可是我的亲外甥啊!”
我跟忆寒表哥的嘴巴张成一个O型。
“所以,论辈分,我说你是飘云的表哥也不算说错。”师傅一本正经地答道。“在你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当初你爹给你起名字的时候,我还帮忙翻书本查看了呢!”
看着我们一副傻愣愣的表情,师傅心满意足地继续大放厥词:“当务之急,就是找悬崖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