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楼下一阵兵荒马乱无人顾及的时候,温如海这小子居然抱着我跃出窗外!
我睁大了眼睛,惊慌失措地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他趁势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冰凉冰凉的,湿哒哒的,都是口水。
我又羞又恼地瞪他,他脸上挂着偸腥得逞之后的满足笑容,蹦跶了两下,把我带到楼顶,放下,压低了声音在我耳旁说:“不要出声,让他们忙。”
我有些不赞同,害怕地摇摇头。
他轻叹一声,拉着我在屋顶上坐下,然后自顾自地躺下,双手交握着搁置在脑后,双眼盯着天空,嘴里小小声的不知念叨着什么。
往四周围看了看,风景不错。只是我们所处的位置不太安全。
这是一个缓坡。说白了,我们小区住宅楼的屋顶是斜的,中间是屋脊,往两旁逐渐向下倾斜,只有在阁楼的房间上方突起一个三角形的拱顶以保证阁楼的高度不被压低。而阁楼在向南的那一面,也就是在屋脊的那一边。我们现在是在北面,万一不慎滚落下去,可是没有任何缓冲的地方。
我胆怯地紧挨着温如海躺下,支起膝盖微微屈腿,双脚后跟死死地顶着屋瓦,左手紧紧地拽住他的腰带。万一有什么不测,把他一块儿拽下去!
谁知,这家伙居然得寸进尺,手一伸,托起我的后脑,手臂直接绕过我的肩膀搁在我胳膊上,把我揽在怀里。然后,又明目张胆的亲了我一口。
这个混蛋!
我转过脸,恶狠狠地瞪他,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眼泪止住了,只是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折射着对面住宅楼照过来的灯光,竟让我看不真切眼前的景物,糊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那模糊的面容逐渐靠了过来,我眨眨眼,润掉泪珠,看清了那双蓝眸。不似白日里那么蓝,反而显得有些深邃,象海洋的颜色。眸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
好像,这小子有点兴奋。他想干嘛?
我紧张地竖起寒毛,往后缩了缩,却是整个人缩到他臂弯里,进退两难。
冰冰凉凉的唇再次凑了过来,那弯弯翘翘的眼睫毛太长,刺到我的眼皮了,我赶紧闭上眼。
这次遭袭击的是嘴唇。而且,还很粗鲁的被蹂躏了。毫不怜惜的,他就这么直接咬了上去。
没错,是用咬的。
我吃痛地张开嘴,灵巧湿润的舌尖溜了进来,纠缠上我的。
虽然很想推开他,可是鉴于这里是八楼楼顶,我没敢乱动。结果这小子得寸进尺,空出来的那只手开始在我身上乱摸,还专挑肉多的地方摸。
孰可忍,孰不可忍!
把力量集中在手上,我抡起拳头,一拳朝他挥去。
他从我身上抽回手,轻松的握住我的手腕。
看我气急败坏的样子,温如海吐吐舌头,把脸凑近我,拿鼻尖在我脸上蹭了蹭,呢喃道:“乖一点啦。我们之前也没少做这样的事啊!”
之前!之前我都不认识你好不好!认识你也不过是近二十天的事!
嘴唇张了张,仍然出不了声。
快点给我解穴!我用眼神示意。
“不解。”没想到,这小子的悟性还挺高,可是他的答案实在是令我很不满意。
“你听我把话说完,就知道个大概了。”他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不管我同意与否,他把我困在怀里,自顾自的说开了。
断断续续的,从那柔润的薄唇中,迸出一些让我震惊不已的话语。
宇国。碧泉山庄。
温府大堂,跪了一地的人,黑压压的一片。
温落霞那双不安分的蓝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心下惊叹: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家里养了那么多闲人!看来,明天得找个把不怕死的来试炼一下新药了……
温碧泉斜眼看了一下,发现妻子又走神了,就从长袖中伸出手指,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温落霞立即转动眸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温碧泉象是没有看到般,垂下头,微微阖眼,昏昏欲睡。昨天研究一个病患的疑难杂症到亥时,实在是困啊……
一个粗哑如公鸭般的嗓音在静谧的大堂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温氏嫡子如海,品学兼优,才思敏捷,……甚得朕心。因救助公主有功,朕念其性善,忠良,特赐瑞王封号,赐住京城宅邸一座,赏仆从二十人,婢女二十人,另御赐黄腰围一件,赏金玉器皿十八件,珍玩古董十件,珍奇异兽一对。……特宣召温氏如海觐见,即日启程赴京。册封仪式择日再议。钦此——”
温碧泉的神智终于惊醒了大半。温落霞顾不上礼仪,睁大了湛蓝的眼眸死死地瞪着那张明黄色的长方形布料,脸上表情古怪,看不出喜怒。
王公公折好圣旨双手捧着,对温家二位家主笑眯眯地说:“恭喜温神医,恭喜温夫人!二位养了个争气的好儿子啊!圣上御赐的吉祥物品的礼单随后附上,还烦请小公子接旨。”说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圣旨向前递出,随侍的宫人立即托着个铺垫了明黄色绸布的长方托跟上,托盘里放了一张大红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多字。估计就是那礼单了。
温碧泉犹豫了一会儿,没有伸手接。
王公公顿觉奇怪,四下里看了看,发现跪在两位家主身后的一男一女穿着打扮很是不俗,跟其他家仆完全不一样,料想着这就是温家的公子小姐,便和蔼地发话了。
“这位小哥和这位小姑娘,抬起头来,咱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