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擦完了扔掉。”秦风的答案简洁干脆。好奢侈,好有钱,手帕……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温如海答了等于没答。
四双眼睛,八道炯炯的视线,又一齐射向我,比探照灯的光芒还亮。
我心虚得直冒汗。该不会是昨晚我的英雄壮举被大家发现了吧……
犹豫了一会儿,小小声答道:“打110急救,或者打电话叫人送纸来……”
噗——
宋忆寒被我的答案逗乐了,没憋住,笑出声来。
“为师问的是:在没有电话手机等通讯设备的情况下,在条件十分落后的情况下!”师傅很有耐心地继续他那个毫无营养的话题。
我眨眨眼,好啊,连师傅也跟我杠上了?不就是想知道我昨天晚上是怎么解决问题的么。
“大声呼叫,等**。”
“没有人经过。”
“翘个屁屁,用水冲冲。”
“没有水。”
秦风那亘古不变的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一丝龟裂的痕迹。他皱起了眉头。
我深吸一口气,再接再厉。不恶心死你们我不姓宋。
“直接提裤子起来,若无其事地走开。”
“……”好脏!某个声音小小声地说了一句。秦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怕脏啊——那就把屁屁抬高,蹭在墙上。”
“……”师傅瞪着眼看我。
呃——忆寒表哥浑身难受,抖了抖,转身直奔卫生间,拧开水做全身清洁工作去了。只因为,昨晚他靠在卫生间的墙上看黄书。
我奸笑。
看着他出门的时候把手扶在门把上,我故意大声说道:“其实,蹭在门把上比蹭在墙上要容易多了。毕竟,墙壁太平坦了,那啥蹭不上,对不?”
可怜的表哥抖着手,两手涂满肥皂,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半天。
“其实,我个人认为,还是用小裤裤擦了丢掉比较好。”我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们。“反正外面穿着裤子,里面挂空挡也没人看得到。”穿裙子的话,风一吹开可就走光了……
几双眼睛又往我腿上瞄,眯了眯眼眸。丫滴,当你们都练就了X光视线啊?还想来个透视?
师傅凑到我耳旁,很八卦地小小声询问:“所以你大半夜的洗裤子?”
我很不赞同地白了他一眼。“那是因为拉肚子虚脱,全身都汗湿了,穿在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这才换掉的。”
“你……”他无语了。
眼角余光瞥到某只莹白洁净的手正在撕着面包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我阴险地笑道:“其实,我是用手指解决的。”说着,贼兮兮地伸出食指。
那莹白的玉手一颤,动作迟缓下来。
“一只擦不干净的话就用第二只。”接着朝他们比出中指。
“……”那只握着面包的纤细白皙玉手干脆不动了,把面包捏作一团,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应该继续吃还是该把面包扔掉。
师傅一把拍掉我邪恶的手。“飘云,不要对他人比划中指,很不礼貌!没教养!”
我笑嘻嘻地眨眨眼,突然象是发现什么一般,惊讶地唤了一声:“呀——你的脸上沾到面包屑了!”说着,伸手朝目标人物的脸摸去,扯了扯那嫩滑的脸皮,还刻意抚触那淡紫色的唇角,顺便胡乱摸了一把。
温如海呆呆地看着我——的手,脸色突然发白,又逐渐涨红。他终于站起来,奔向卫生间,一脚踹开门,惊得忆寒表哥在里面哇哇大叫,被如海赶了出来。
“什么人嘛!没看到人家正在小解啊!”宋忆寒边说着,边背过身去,抖着手在裤子前面摸索着,耳根通红一片。刚才那里,可是开着口子的……恶寒啊,一大早春光外泄的……
师傅赶紧捂上我的眼睛,把我拎回房间,又把粥碗奶瓶面包端进来,恶声恶气地吼道:“日后再不许你们几个胡闹了!如有再犯,当心我把你们倒挂在房檐底下吹一个晚上的风,让你们的脑袋清醒清醒!”
我立即乖乖噤声。师傅说得出就做得到,我可不想当炮灰。
隔着门缝传来温如海小朋友干呕的声音,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这又吃又吐又拉的,啥时候才长肉啊。以后,还是不要捉弄他了吧……
凌文宇掩上房门,转身走回餐桌旁,继续他那没营养的早餐。
“为何凌前辈不向飘云姑娘道出事实?”秦风放下碗勺,动作优雅地擦擦嘴。“前辈起夜离开不多久,似乎又拿了什么东西回房吧?”
虽然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了什么,甚至连嘴唇的蠕动也不甚明显,即便精通唇语的人也无法辨识出他的谈话内容,可凌文宇还是一字不漏地记下了。
他毫无愧色地笑道:“昨天夜里秦少侠是故意躲在浴室里打坐修习吧?霸着茅厕不拉……可不是君子所为。”全身真气运行一周天,前后差不多要一个小时,这小子真敢想——居然在马桶盖上打坐,也不怕盖子崩坏被冲到厕所里……
秦风亦回以一个顽皮的笑容。“晚生自信轻身功夫了得,不会压坏器具。倒是前辈乘人之危,落井下石,更不象是一位大侠的君子风范呢。”连自己的女徒弟也敢整,你还是不是人,简直为老不尊……
凌文宇狡黠地眨眨眼。“彼此彼此,要认真说起来,你们不都是罪魁祸首么。老夫——只是推波助澜而已。”他也很想知道,飘云回到古代以后能不能适应那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