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啊,痛!”同时,丫鬟们的哀嚎声吓坏了沈贵妃。
后宫之人,都是深谙斗智斗勇之法,却都没有武功,大家闺秀,也是可怜啊!就如此刻,竟完全不知道方才是什么情况。
而凌泪,似处于另一个世界般,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只顾咂咂嘴,后往嘴里塞上一片酸枣糕,活像一个贪嘴的纯真女孩。
沈贵妃忍无可忍,铁青着脸执起凌泪放在矮几上的杯子,狠狠地往地上砸去,瓷杯与地面的清脆撞击声制止住丫鬟们的哀嚎,可怜的丫鬟们慌乱乱地跪了一地,痛呼变成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闭嘴!来人呐,拖下去每人一棍,打断为止!”催命令从沈贵妃艳红的唇中脱出,吓煞了如若秋叶的丫鬟们。
守在门外的奴才似早已在等候这个时刻,听令冲进来,很习惯地架起丫鬟们的身子便拖到了刑房。
一时间,求饶声、悲嚎声四起,这些虚弱的丫鬟们,怎耐得住杖刑,还要将棍子打断,撑下来还不如死去来得利索痛快。
心里虽然在替她们悲哀着,面上却依然浅笑,丝毫不受影响地往嘴里塞着酸枣糕。
“蝶妃,你最好快快交出那个丫头!”隐隐地痛呼声依然继续着,沈贵妃冷着眸子恶狠狠道。
“贵妃说的可是冬梅?”咽下酸枣糕,凌泪背靠椅子悠闲地闭目说道。
“本宫怎知那是冬梅还是冬笋的!本宫也不为难你,只要你交出那个伤了黑妹的丫头便可!”
“那黑妹,是否便是下午欲挥手甩巴掌的小丫头?”看来那什么黑妹的,对于沈贵妃而言有相当重的地位啊!
“知道便可,行了,蝶妃是交还是不交?!”沈贵妃显然已经没有耐力再跟凌泪周旋下去了。
“贵妃莫急,蝶想知道,那黑妹的伤势如何?”不愠不火,依旧似淡云轻风。
“哼,右手粉碎,你说伤势如何!”说到黑妹的伤势,沈贵妃更气了。
碎骨,在这医疗技术落后的朝代,显然不可治愈,也就是说,黑妹将成为废了右手的残疾人。
凌泪想想就心情舒畅,脸上的浅笑忽然变得明媚,“哦,原来只是碎骨啊,没丢了命,甚好。”
这一句感慨而讥讽的话让沈贵妃当场跳起,她指着凌泪娇俏的鼻子叫嚣,“蝶妃,你的意思是不交出那丫头吗!”
“是,又如何?”凌泪骄傲如凤,睁起明亮双目,直视如若泼妇的沈贵妃。
一个眼神,竟让沈贵妃打心底里害怕,即使是面对自己阴狠的父亲沈相,也不会有这种情绪。
忽然,想退却了,但就是有不服与傲慢的脾性在强撑着自己,她吸了口气,强装镇定道,“蝶妃,莫怪本宫没提醒你,你这样,本宫大可治你的罪!”
凌泪笑出了声,讥诮味尽显,“哦?是吗?蝶好怕怕啊!”
话语似乎很忌惮,然而那表情是实实在在的不屑,凌泪继续,却是沉了神色,起身望进沈贵妃黑亮而颤抖的眸子中,责问道,“皇上没再立后,四妃之首的贵妃就相当于六宫之首了吗?”
沈贵妃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仰视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凌泪,不禁退后一步,迫使自己迎视凌泪凌厉的双眼,“呵呵,蝶妃,不是本宫,难道,还是你吗?”
凌泪步步紧逼,沈贵妃后退一步,她便跟近一步,嘴角勾起讥诮,“我仅是四妃之末的贤妃,怎可与贵妃相提并论。只是,我一直听说皇后是六宫之首,没想到我朝还有可以贵妃之名行皇后之责的制度!”
“本宫,本宫哪有说自己欲行皇后之责了!”沈贵妃被一步一步地逼到墙角,死硬着嘴皮子。
“没有吗?那方才是谁说要治四妃之一的我呢?嗯?!”凌泪丝毫不让,语气忽而变得轻柔而魅惑。
“是我……”沈贵妃似失了神智,这两个字说出来后猛地摇头,“是本宫又怎么样,本宫今日就要治你了!贱妃!”
“不知朕的爱妃是称谁为贱妃呢?”就在这时,龙奇骏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臣妾参见皇上。”见一直隐在暗处的龙奇骏终于现身在门口,凌泪遂与沈贵妃拉开一段距离。因沈贵妃也在场,她便自称臣妾。
听到龙奇骏的声音,沈贵妃搞不清楚状况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忙似变色龙般扬起娇媚的笑容,仿佛刚刚口出狂言的并不是自己。
“皇上,您怎么来了?”沈贵妃扭着屁股,疾步上前缠住龙奇骏的手臂,纤细的腰似水蛇般……让人反胃!
龙奇骏干笑着看了眼毫无异色反一脸看好戏的凌泪,不着痕迹地移开沈贵妃缠着自己的柔美身子,却是不应她的话,反又问了一句,“方才朕刚到门口,便听到爱妃你叫了声‘贱妃’,不知爱妃可否告知朕,谁是贱妃,嗯?”
脸色依旧温和如常,嘴边带着惑人的笑,而眼睛,甚是犀利。可惜,可悲的沈贵妃彻底忽视了龙奇骏在她面前露出的难能可贵的犀利眼神。
然,既然龙奇骏都问了,那她便得回答。于是,就在几声干笑中,她谄媚地说,“臣妾可没说蝶妃妹妹呢,臣妾……”
还欲说下去,却被龙奇骏截住,依然笑着,“不是说蝶妃,难道,爱妃自称为贱妃?”
“臣妾……”沈贵妃慌张着脸,意欲辩解,却不知该怎么说。
而龙奇骏再次截住她的话语,“这真是奇特了,没想到堂堂四妃之首的贵妃竟然自称贱妃,实属难能可贵啊,竟然又自我认错的好个性。罢了,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自称贱妃了,朕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