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已经在动工了。”
从贫民窟回来第二天,凌泪便要春兰跑一趟凌府,带了一封信给清鸢,上面给清鸢报了平安,最主要的是要了一个庄园,那是清鸢暗自买下,本来就准备送给凌泪的。
“那好。这几日你与冬梅、秋菊好生相处,顺便把凌亦风教你的防身术教给她们,不管怎样,女子总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既然她们决定跟着我了,就不能让她们的生命受到威胁。”声音淡淡的,仿佛这些都与自己无关。
春兰笑笑,回答了声“是”,心想小姐就是这样,明明挂心却装作毫不在意。
“对了,昨天上午我寻了一位先生来教你们,我知道你识得些许字,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学些,女子无才便是德,那话完全是狗屁!”轻咂了一口茶,淡淡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慢慢回味,实在难以想象那脏话是出自她口。
“那小姐呢?”春兰虽然很高兴,可还是记着问问凌泪。
“我?我的能力又岂会是你们能比过的,这世间的男子,也不过尔尔!我不喜欢‘之乎者也’,安心啦,你们在学时,我也会学的,学那内功心法。”眉间全是傲慢与自恋,却不令人反感,春兰听到这些话还忙点头应和。
“冬梅、秋菊,先别忙活了,我刚刚说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吧!等会我去接先生,这位先生可很是难得,没有一般父子的迂腐,你们要好生学习,最好把他榨干了!”想起昨天早上与那先生的一番对话,凌泪就不自觉想笑。
“是,小姐!”恭恭敬敬的,看来还没习惯呢!算了,不急于一时。
“好啦,我去接先生了。这菊花茶不错,你们自己泡着喝些,降火的。”说完,慢悠悠地踱步远去,身上仍是兜帽风衣。
两个时辰后,凌泪果然领回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
“春兰、冬梅、秋菊,过来见过你们的老师,公孙炎先生。”凌泪脸上洋溢着笑容对屋内喊。
三个女子闻言一同出来,公孙炎看了后不断点头,三个人各有千秋,一个聪慧灵活,一个冷僻孤傲,一个善良温厚,相信在身边这个灵气十足的小小人儿的熏陶下,定当不输于男子。
“见过先生。”在凌泪这没有太多礼数,但尊师敬长还是很必要的,因此三个各奉一杯茶。
“好了,这礼也见了,你们就下去忙吧。现在倒也没什么事,你们就去给先生张罗下卧室。明日起,就跟着先生学习。”
凌泪不论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没完没了的礼数,既然她们都跟着她,那只能是她们来适应她,而不是她去适应她们。
“小姐,这……”春兰跟着凌泪已有些日子,倒是见怪不怪了,只是秋菊,哎,毕竟还没被凌泪荼毒。
“春兰,看来你没好好教导秋菊啊!”拿起桌上的碧螺春,轻啜了几口。
“小姐,这一时半会的……”春兰面露为难。秋菊不是冬梅,冬梅虽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她很会看人,学东西也很快,不知道的话只会在旁边静立着学,至于秋菊,先不说身体还刚刚好,一些东西就算她教了好几遍都还是不行。
“秋菊,记得小姐我的话,你最好快些扔掉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思想,你在贫民窟的时候,还跟一大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在一起吃喝拉撒,现在还讲这些,是不是太虚伪了!况且,先生也已经答应住下了,难道你还对先生放心不下?”
闻言,秋菊又扑腾一下跪倒,嘴里呢喃,“是,小姐。”
凌泪一口茶喷了出来,直道“奴***性啊!”,想着这事还真急不来,就让春兰跟冬梅去做,秋菊爱怎么着怎么着。
公孙炎很是诧异,之前在与凌泪交谈中便知她非池中物,没想到她的思想还真是独特。后又苦笑,凌泪那番话说是教导秋菊,不如说是在警告他。
之后这几天,春秋冬三人就跟着公孙炎学习知识。
凌泪就琢磨那本内功心法,既然只有前面一张是道家龙门派的而后面则完全独成一派,而且后面是越看越顺,她便舍弃了第一页,只专注于后面的。
内功讲究的是气,将气运用顺了,则通体舒畅。起先,凌泪确实感到自己的身心从没有那么自在过,就像置身于人间仙境中,到处春季盎然,没有压力没有压抑。可是,越到后来就越气闷,体内似乎有另外一股气在抵制抗击着,她似走火入魔般吐出一口鲜血便倒地昏迷。想来,这本心法是要有人指导,自己这样胡来可真不行。
暂时放弃了所谓的内功心法,她可不想自己不明不白死翘翘了。
闲来无事,就去听公孙炎的讲学。她对公孙炎的称呼也由先生转为公孙,既然都同在屋檐下,太生疏便不好了。
这日下课后,公孙与凌泪眺望远山,谈起春秋冬三人。
“你确实有眼光,她们三人资质都不错,且都有股坚韧劲,只是人事之间还有待加强。相对来说还是春兰稍微好些,想必她跟在你身边有段日子了吧?”公孙早已不把凌泪当小孩子了,言语间透着激赏与折服。
“嗯,春兰跟随我的时间早于她们,也就比较了解我的行事。不过冬梅和秋菊也不烂,过不了多久,会适应的。”凌泪笑笑,坦然自若。
“是啊,我也看出来了,她们的适应能力很强。三个人都是可塑的种子。”
“人与人毕竟是不同的,各有千秋也在情理之中。她们其实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只是从小吃惯了苦,便比常人多了些东西。比如坚持、小心翼翼、察言观色、能抬头也能屈身,这些并不是每个人都具备的,而她们,恰恰拥有这些难能可贵的东西。跟着我,不用低眉顺耳,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