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守业并没有准备因为我而得罪这些强人,因为我并没有达到那样的重量,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他的国家、人民、王权和如何让这些持续下去的东西吧。
我不伤心毕竟在男人的心里,女人只是如衣服而已,随时可以穿穿脱脱,新旧交替,连我都是喜欢穿新衣裳的,就别说旁的人了。
喜新厌旧是人的天性,人是不可能逆天行事的。
“我走了,风雨飘摇君自多珍重。”我说,我话里的意思他能明白吗,我不知道不过明不明白也就这样了,平行线终究是平行线。
他移动到了门口就站在门口,目注着我慢慢地慢慢地远去,我转弯时回头看到他苍白的脸色,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无奈却又认命地看着我走,在黑色的夜里,我突然觉得他虽然是穿着一身的白衣,却被这夜的黑完全的吞没其中。
别了如玉般温润的男人,别了我古代婚姻的梦。
他是个无可扭转的悲剧的人物吧,如历史上的陈后主: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他有他的命,而我有我的命,我们只是偶然的一瞬交集在了一起,但终究是他有他的,我有我的方向,那一瞬的光亮,大家都忘记了比较好。
走在月夜的街道上,长长的呼一口气,又要流浪了,七里香的味道不知从那里来,不依不饶地飘散得到处都是,侵袭到我的鼻腔,鼻腔里有点酸终究是飘浮的命,我叹,我叹,我叹。
赵擎天走在我的旁边,他的三师兄走在他的旁边,我们一行三人默默地走在秋夜里。
不能不问了,我能跟着他就这样的走一辈子吗?虽然他的身形很高看上去很安全他的胸膛很暖很宽阔,但他不会是我今世的良人的,绝不可能是。
我永远记得最初看到时他那样子,比我小十多岁的男孩,有一张好皮相,又倔又犟,还爱生气,以前比我还矮半个头的样子,那个样子在我的心里是定了格的。
我知道他一定很生气在生着闷气,因为我居然会喜欢上欧阳守业,要不是他及时的找到我,我想也许有可能我也就此将自己嫁了,关在大槐国的深宫,白日看花,夜晚数星星,共夫就共夫吧,反正我并不怎么相信爱情,我现在要的只是安全和婚姻,爱情不过是婚姻可有可无的一件华丽的外衣,而我首要考虑的只是求生存的方式。
在我心里,赵擎天是可以放弃的一方,他太小了,我可不想当个摧残幼苗的凶手,我从来没考虑过他对我的爱意,也许孰真许也孰假,因为不考虑因此我不分辨,我是个懒人,不想白费了力气。
但这对他这么骄傲的人而言一定是个沉重的打击。
“你是怎样找到我的?”我问,心里有些想知道这一段是时间以来他的经历,“那天你离开后不久,我的师兄弟们也来了,正好那些人因为想急着去抓你也不愿意缠斗,所以我们就分开了,我很担心你被别的人捉走,所以也就没听他们的当时就回梦泽国,我们找到逐风,但你的踪迹却怎么样也追查不出来。”
当然哟,逐飞再通人性但它也不可能讲话,就算它能讲话我们一路上不停的换装束变模样,赵擎天能找到我们就此刻而言,我都觉得是太神了,我盯着他,听他继续往下说。
他望了我一眼,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的怒意,只是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那眸子里有我说不出的也体会不出来的什么意思。
这一段时间他过得很苦吧,他怎么会以为自己喜欢我呢,我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跟他的时代完全的不合拍嘛,他只是新奇而已,就象发现一个什么新鲜的玩艺一样罢了,因为我的新鲜所以总想着把玩一番了解一下。
不过我会离开他的,不必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的讨厌,以后他也自会认识到什么样的女子才是最适合他的。
他老不说我也就只好问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呢?”适度的好奇也是有的,这死小孩未必还想卖关子。
我听得他缓缓地说:“上一次我们重逢时我就看到了欧阳守业,我看到他对你那样讨厌嘻嘻的笑,他一定是对你有兴趣,因此我想这是他的地盘,他出手带走了你也是很有可能的,让我们查来查去查不到一点踪迹,是他的可能性很大,我们追踪了他好些天,他手下的人也不弱,好几次都追丢了,而且我也不敢靠太近,让他们发觉我们在追踪他们,所以拖迟到了今天才找到了你,对不起,子盼,我要是能早一点找到你,你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他居然向我道歉,我真想找个地洞自己把自己埋起来了,人人都向我道歉,我有这么脆弱吗,我有这么伤心到不能接受一点点儿的打击了吗?我的样子象瓷娃娃吗。
不过我真的有这么伤心吗?好象是谁都看出来了一样,不,我并没有多么伤心,现代人对于感情,总是还未投入就先计划着撤离,我们为自己想得太多,得得失失的计较来计较去,感情在我们还未有知觉前就已经变了质。
所以现代的爱情故事已经不会让人太伤心的啦,伤很多心的人不是另类,就是有些作戏,要不就是极小撮的凤毛麟角。
爱总是有多么伤人,就有多么的销魂的,这两样我都没有从与欧阳守业的交往中领略多少,我是个懒人总想着付出得少得到得多,天下应该没多少不劳而获的事情,所以综上而言我是不容易伤心的,我的心上有一层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