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不起眼的野草呢。
我听得他说:“当年,在桑国,我就喜欢你了,你那么顽强地生活着,如春风吹拂下的漫坡野草,在阳光下生机勃勃地生长着。而且你很有感染力,就象个璀灿的发光体一样,让当时根本就不想活下去的我,很是羡慕很想感染到你的生活的热情,你活得是那么的认真,我喜欢你当时说做好你的小食店,能维持你家的亲人不挨饿不受冻,还能买下我这个奴仆当时,你眼中那种的光彩,认真而夺目,我想在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你了。”
那么早,小子你也太早熟了吧,可是当年我说这话时,眼睛里有光彩吗?真有光彩吗?我怎么不知道,就我这眼睛里能流露出什么不得了的光彩吗?
“可是有生活热情的人很多啊。”他所说的应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理由啊,人人都想活下去那也都得有热情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想活的都是不正常的,就这还算什么空前绝后导致他情窦初开,系到了我身上。
“那些人关我什么事?我只看到了你,你肩上抗着那么些人的生活,脸上却没有一丝苦涩,当时我觉得你太苦了太累了,我就想帮你,让你能舒舒心心的休息一下,和开开心心地欢喜一下,但是当年我还小,我的力量不够,我做不到,但这些年来我做了不少的事,很多事,现在我有力量了,这些年来你东跑西跑的也太累了一点,所以以后你什么都不用怕了,只要有我在你身边。”
听起来是很不错的,要是他能大上个十几二十岁,我想我会美得流下泪来。
不过就他?我无言,他完全是一叶障目嘛,一叶障目啊。
“用得着吗?你又不欠我?”一下子有人愿意为我做这么多,倒吓了我一大跳,原来天上掉馅饼的事也是有的,不过我够不上机灵,这个馅饼不是太适合我,我现在只怕这馅饼打痛了我的头。
“我欠你很多很多,一条命,活下去的意念,是你告诉我的生活遇到挫折没什么大不了的,咬咬牙就过去了,然后好日子终将来临的。”他侃侃而谈。
想不到啊想不到为报恩以身相许的剧码原来出自我这里,不过他是男的,也可以以身相许吗?这以身相许是男女通用吗?我疑惑过后无言。
我都不知道如何劝解他了,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但、但、但我与他怎么可能。就象天与地怎么能合在一起,这是本质上的不同嘛。
凌晨的时分终于朦胧睡去,但并没睡得踏实,梦里有人有事纷沓而来,还不能为梦里的事伤脑筋呢。
我就惊醒了过来,听到门外有嘈杂的声响,窗外有红光。赵擎天一把自床上揪下我,“快起来,穿好衣裳,外面失火了,是有人故意放的,现在我们一起出去看看,但是你得记住,不能离开我超过三步。”
三步,不超过三步,干脆你将我拴在你的裤腰带上得了。
果然起火了,此时正是夏天,风干物燥,火苗借着风势,直窜起有老半天高,映得天边通红通红,如火烧云般壮观,附近有人惊醒起来救火,人声鼎沸的。
来的敌人还未露面,他们使的一定是调虎离山兼混水摸鱼的计,趁乱杀到,我们自然知道。
赵擎天拖着我向没着火的南边快速而去,我们有序的撤散,跟着我们身边一大群是他的下属,将我们围在中间,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神情矫健很干练的样子,警惕着四周有无异样,倒没因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乱了阵脚,看样子平常自是训练有素。
“冰儿去通知大槐国官方的人,刘方去通知我的三师兄。”赵擎天指挥着。那冰儿一身雪白的衣裳,向着前方窜出,身姿冉冉,如一朵白色的云彩,好漂亮的轻功身法,好羡慕。
谁来了?
一个个黑衣人,面上蒙着厚厚的黑巾只露出一双双闪着凶光的眼睛,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很标准的夜行人装束。
人人手里都拿着刀、剑、莲子锤、双勾什么的,一个两个的目光都瞟向我,目标很明确,我是值五万两黄金的大肥羊嘛,向着目标前进,他们此刻围拢过来了。
人生在世,对绝大多大多数人而言,都是名利二字,现在我就触动了他们求名求利的神经,很好赚嘛,一生的吃喝一次就搞定五万两啊,还是黄金,盯着这么一大锭的活动黄金我的眼睛都想冒金光了,何况这些摆明了为金钱而来的人。
很快就突破了防护。
赵擎天将我护在身后,尽他的力绵密地护着,但人力有时而不足,这些人分从他的前后左右都攻了过来,不得以,他放开了手,左右披麾,眼睛时时地注意着好解救我的危急,但也由于他的勇猛向着他去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即使是狮子入了羊群,也好汉难抵人多他陷入人群之中,如一叶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舟,大风大浪随时都要吞没他似的,“记得我。”在人群中他吼。
就记得你就能退敌了?这么无聊,现在我都还能看到他,能忘记吗?这人,在现在这样的时候。
“该死的,”赵擎天在骂人,“有什么事居然要耽搁?”是在骂他那些师兄弟吗?这些人是如此的志在必得设置一两个小障碍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人家又没有这个义务要来这里保护我,再说了我也不是这个朝代的娇娇弱质,我可是天蝎座的女子,从来不怯的就是危险与血腥,要捍卫自己的生命和求得生存的权利我也是可以拚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