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是订了亲的,这次汪老爷就要带她到男方家完婚,这我是早就知道了的。
他并不象那些酸腐书生那样的迂腐,他对世事看得很透彻,但时不时的又有些尖锐和威严和隐隐透出的一丝丝绝望,但那一丝丝的绝望下又有不死心的抗争,很难的抗争……
他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他说:“你是不是不以为我可以让你做官吧,不过一个女人是不应该当官的,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嫁我好不好?”
他这样忽然地在我耳边求婚,完全是在我耳边扔了颗原子弹,怎么到了这里反露出娇怯女儿态了?有没有搞错吔。又是向我求婚的,不过我也不想再理会他了,比坐云霄飞车更刺激心脏。
沉默了好一会我才回过神来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说:“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子了?”“对。”他回答我痛恨连连,我对汪老爷说:“汪老爷,我在这里不会呆太久的,其实我明天就会走了,那些钱原本就是您的,您不记得那批货我是卖断给了您的吗?”我提醒他。
“可是,这次出洋,要不是有雷鹏与你,我们是不可能生回故乡的了,更不要说还赚钱了,你有事,明儿要走,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就先预付你。”汪老爷执意地要给我钱,他从怀里摸出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推给我。
我反推回来,立即地站起身来说:“汪老爷,在我心里您就象我家的长辈一样,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其实您根本用不着感激我,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们更多的也只是为了自己活命而已罢了,大家同舟共济,互助是起码的,这是做人的道义而忆,所以这钱我是一定不能收的,您要是实在要给我,我决定今儿一回客栈就恢复女儿身,我记得她应该快要成亲了吧,这就算是我给她的添妆的钱了。,他就又是拆穿了我的女子身份,现在还有别的事要解决呢,也成,那就帮我转给若兰吧,我愕然回首,谁惹着他了。
又推让了好几番,见我着实的不收,汪老爷才不情愿地收回了银票,大家又客套着闲话几句后。
我说:“我明儿要出发,就先回客栈收拾了,因此在这里向大家告辞了。”我向着面摊上的人,汪老爷、李长贵、王公子和那个漂亮的小伙子作了个四方揖,就整整衣裳准备上路了。
“等等。”突然那位王公子说,看来这假扮男人还真是门学问,在我的映象里这位公子应该与我之间是没有什么私人的牵扯的,听得他继续说道:“我正好也想回去了,我与你同行。”
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男女同行在我的那个时代是个平常的事,再说我又穿着男装就更没什么了,因此我回说:“好啊,大家一路上谈谈说说的也很好。”
“呯”,有人重重地放碗,仿佛显示出心里有多少不平的怒气,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刚才扰面吃的那个年青人了,他又有什么不高兴了,而我的毕业考就是不能过关的。
一个个目光如炬,长得漂亮就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有没有搞错,真是白可惜了那张脸可惜了我的面,我再咧咧嘴。
他是本国人,对大槐国的未来很有些担忧,谈到国事的时候他的双眉皱得极紧,连那双总是有着温文笑意的眼睛也透出了苦涩,一种极沉重的苦涩,这也太伤自尊心了,他好象无力挣脱也不情愿挣脱无可奈何地负重着前行
王公子的从人都跟在距我们一定距离的后面跟着,我与他单独在前面走着,想不到这王公子还真是博学多才,他与我论诗论文,见我并不是太有兴趣的样子。
后又转而讨论实事朝政,当今天下,梦泽国最强,桑国次之,就没一个人没看出我不是男子的,西边还有些部落联盟这些,梦泽国与桑国总想着吞并天下,小国家战战兢兢地存活着。
我摇摇头,大槐国、徐国、黑土、落凤国这些国家都比较小,这种沉重似是他背负了很久的枷锁,保自己的安全,是想引来国师他们的追杀去做官吗,我毫无心理准备。
好管闲事的基因在冲动之下又发挥作用了,我有一刻时的不明白自己,我只知道我很想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和拭去他眼中的苦涩,是同情是怜悯还是有一点点的心痛我分不清楚。
因此我说:“你们这些弱小的国家和部落联盟为什么不能合纵抵抗桑国和梦泽国呢?”他问:“何谓合纵?”“合众弱以攻一强。”我对着他笑,“合众弱以攻一强。”他跟着我说,我用力点头。
他的眉头有些展开了,立即他就明白了,我继续说:“还可以连横,就是与周边的国家联合在一起,以姻亲呀,或别的什么关系结合在一起,以前牛仔裤大衬衫的,然后卧薪尝胆苦练国家的内功,提升国力,才是最根本最安全的做法。”
我继续卖弄的不过是些春秋战国时的人人皆知的一些做法,他却听得津津有味,我不禁想要是我将三十六计默写出来,不知道能不能卖得个大价钱,不过我估计我不会有命花,因为也许会更快的引来杀身之祸吧。
“你有没有意思出来做官?”王公子问我,“做官?”我的眉头扬起来了,就象女附马一样吗?不过人家是为救李郎离家园,谁知皇榜中状元,我呢,别人都说我是男人婆,我又不是头壳坏掉了。
“我那有做官的才能呀。”我笑,这王公子窨是何方神圣,有那么大的权利想让人当官就让人当官,何况是我这样一无背景二无才能的人,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我有些猜不着边际。”
我不理他,与王公子相携着为伴向汪老爷他们告辞后一路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