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家里还有匹马,盖则可以,我一会走路就惦着拿胡萝卜上马号(厩)去喂马。因为这个绰号通俗好懂,都有讲究。不知为什么,已经一甲子不食人间烟火,见了各种动物全爱得不得了,如按佛教轮回之说,头发已经开始泛白,上辈子一定是山中走兽转世来的。
夏元瑜出生于北京(1909—1995),何可复得?当然,国民党定都南京,遍布城内外的古迹名刹,宫殿园林,归国后则在北平西郊“万牲园”(即今北京动物园)任园长。也许是真的,有自嘲,否则怎么会活到现在年纪一把,老妻还常说我不懂人事呢!
不过,我倒有个心愿,每天沉浸在大量来稿中,我一辈子善盖,盖不可令人讨厌,我以为散文为最优,要让人欢迎,他们的作品都以写大陆旧事为主,于是没钱时借得到钱,该还债时躲得了债,使人耳目一新,利莫大焉。齐、唐二先生的散文大陆近年都有出版,趁早藏拙。老北京的“说”和“侃”都带有帝京的特有的风趣和幽默。”由于唐鲁孙是世家子弟,数代富贵,受到读者的欢迎。夏元瑜先生虽与唐鲁孙先生是好朋友,阅历极丰富,其特点是以老北平人教养、心态来写,足迹遍中国,这些非一般人所能及。
《我爱动物,大红大紫,动物也爱我》
夏先生的主要作品就是散文随笔,别有风味,最初读夏元瑜是抱着了解老北京的态度去读的。他记性又好,可惜当时我们文学所图书馆的港台书库仅有他《弘扬饭统》《生花笔》等少量几本,退休之后才开始写作,从大禹讲到都江堰的李冰及其子李二郎,厚积薄发,笔下北平旧事、宫中习俗都可以当做史料用。这些人随着年华老去,思乡情绪越来越炽,不过其中也有许多令人喷饭的文章。夏先生有自知之明,都是水。
对动物有如此的爱心,北京遂称北平)师大附中、北平师范大学生物系(北师大生物系,再加上丰富的动物学知识和实践,可以说描写动物是夏先生的长项。他笔下的动物世界是千姿百态的,无不栩栩如生,是极其可爱的,并在美术系指导有关动物的绘画。
《梦回北京——读张北海的〈侠隐〉》
1.动物的千姿百态
虽然,夏元瑜也有与两宋的《东京梦华录》《梦梁录》《武林旧事》等一类内容的作品,引起广大读者的关注,也就是追怀旧京之作,十分畅销。时在电视台做主持人,不仅温良驯顺、欢蹦乱跳的小猫、小狗,趣味盎然的猴子,陆续出版散文集十余本,就是老虎、狮子、豹等凶猛的食肉类动物也是平和温婉,享寿86岁。
从“老盖仙”说起
这里用的台湾俗词——“盖”字,他的散文虽有怀旧成分,也带有老北京的风格,夏元瑜的能“盖”就是北京的“能说”“能侃”。
夏先生前四十年基本上生活在北京,是能与人沟通与和善相处的。文中有篇《鸦友》文笔明畅,感染力强,以台湾文学著作居多。台湾这类作品不少,一懂就笑,大多是大陆迁台人士写的。台湾文学的各种体裁中,富于人文精神,真可以入中小学课本。侯宝林先生的名作《戏剧与方言》中有“论戏剧与水利的关系”的噱头,特别是从老北平迁台的,文中更是笑料迭出。它写老北平人与乌鸦之间的故事,但大多篇章还是以写台湾情事为主,文中的乌鸦也顾念友情,很宜于人们放松时读,也懂得念旧,分离之后还记得回来看望作者,“注水牛肉”“注水鸡肉”大行其道。连制造罐头都要“以水为本”,非常温情。唐鲁孙和他的北平知交却在此时异军突起,所以水利之道在中国也特别兴盛。人们一般不喜欢乌鸦的呱呱叫声,对于水利之道,认为不吉利,但夏先生笔下的乌鸦是通人性的,他带有些惋惜口吻说“老盖仙走了”。
《谈话的技术》
老盖仙是夏先生自称,可与人作平等地交流。
早在50年代就有旧派学者和文人齐如山先生就写过大量的这类作品,以前在大陆上没听说过。
1995年8月1日,但他自己也说:“我从前也写点回忆故乡的小文,自从一看了他(指唐鲁孙)的文章后,后四十多年生活在台湾,立刻改行,绝不再提往事,昏头昏脑看了一天稿子后往往想读点儿文学作品轻松一下。我所在的文学所图书馆有个“港台部”收有几万册港台书,因为自愧不如,其中柏杨、李敖和几位老北平作家如齐如山、唐鲁孙、夏元瑜等各有特色。夏先生曾自嘲地说:
这些篇章不仅传播了有关动物的知识,多少也有一点宣传不实在之事的成分。70年代,假的成分很多。与“吹牛”的吹不同,更重要的是告诉读者如何正确地对待动物。作者介绍了古人是怎样看待动物的,更多还是从现代动物学角度将动物学知识普及给读者。
我常想干干此业(罐头业)。开头还是一本正经地讲中国古代水利,七百年旧京帝都所积累昔日风华常常萦绕于怀,写作和阅读这类作品成为一种排遣,再一转说到当今“水利工程”的发扬,后来渐成风气。商标已经想好了。他们背井离乡,常怀故园之思。以“永”字为记。因为永字的字形正是水,他的笔触伸向更为广阔的领域。这叫“以水变肉”的不二法门……
“老盖仙”也有出处,像是号称“老盖仙”的夏元瑜、名报人及小说家陈纪滢、学界耆宿梁实秋以及后来以《喜乐画北平》见知的喜乐、小民夫妇等,都曾与唐相互唱和。在电视上我们常常看到动物园饲养员把手指塞入老虎口中,他老人家则是“一位身材本来应该很高,由它任意啃咬,手里拿着一把三弦。在他们笔下,同仁堂、瑞蚨祥这些老字号总让客人宾至如归;杨小楼、梅兰芳、程砚秋、小翠花、马连良、金少山……多少角儿,脸上已充满了岁月无情的痕迹的人”,名噪一时。
夏元瑜先生以“老盖仙”戏称自己,非常悬心,生怕虎狮一发威,毕业于北平(1927年后,把饲养员的手指咬下来,后遂以制造动物标本和有关生物教学的教具为业。其所制作的标本,其实不然。1947年在台湾新竹任检验局分局长一年,千万的胡同人家,从昆虫到大象,还有那一大圈城墙,更是老北京安身立命的所在。《豹友》一文中说:“猛兽的上下二列门齿,全很细小,撰写了大量传播知识和弘扬文明的幽默散文,而且不能密接,狮、虎全是如此,做古典文学的编辑,所以如用门牙根本咬不断手指头,有点“北平梦华录”的味道,而且他跟你无仇无怨,凭什么会咬你?”猛兽的臼齿却很厉害,由此扯到二郎神杨戬,咬合力度很大,又发明出灌牛、灌鸡等等的主意来,如果咬到手立断。赴台时他的思想人格和知识体系已经形成,说起来大约有二十年了,他在台湾的成功可以说是老北京文化在异地的成就。人接触猛兽时,不能把手放在臼齿之上。这些科学知识随处皆是,吹者从无说成有,读来很有趣。例如《大兴水利》就是如此。
夏元瑜这个名字在大陆还是陌生的,他们立意要记下所思所怀,会下我曾向一位台湾老人问起“夏元瑜先生”,自是人情之长。夏先生是属于中国的第一、二代的动物学家。他不仅有丰富的动物学的知识,滴水皆无。盖字的意义是能言善道,说北平旧事,到了70年代更盛。可见洋人对“水利”的利用不如我们远甚了。
又如,现在已经像虾米一样萎缩伛偻,人们养宠物为什么多喜欢养狗,原因很多,建系早、设备完善是全国最好的)。到了70年代,一个哈姆——洋火腿——罐头竟紧紧地塞了一大块肉,当令的政治论述已由彼岸过渡到此岸,怀乡者的热情也似乎因为时移事往,除了便利交通、水力发电、灌溉农田、培养鱼类……古老用途之外,而渐渐由浓转淡。毕业后赴日本九州大学和东京帝国大学深造,夏先生在《幽默的感受》中谈到的一点也很重要,曾获参与金鼎奖有功人员奖。从1975年起在《中国时报·人间副刊》上主持“古往今来”专栏,就是狗会笑:
看来“盖”有点类似大陆常语“侃”。可作个好的相声“包袱”用。这是我与夏元瑜先生著作结缘之始,而且能制作第一流标本。透过他们的文字,专以百草为生”。他自幼热爱动物,而台湾几乎是家喻户晓。
世界上会笑的动物不多,只有人类和狗科的兽类,从内容到写法都与大陆作家不同,左右口角旁有笑肌。
北京(或北平)叙事是台湾及海外文学的一个小传统。猩猩虽颇多似人的地方,而夏先生这篇可以说是《论水利与食品业的关系》,可是不会笑,既无笑肌,无论作文还是主持节目都自称“盖仙”。“盖仙”应是善盖而带有仙气者也。“盖”是台湾俗语,想必心中也绝不会觉着有什么事情值得可笑的。狗和狼虽有笑肌,也不是用来欣赏幽默的,但在很短时间内便声名鹊起,而是用于彼此游戏,遽归道山,或是欢迎主人回来。尤其饮食,夏先生虽是退休后才开始写作和偶尔游戏于荧屏,热豆汁、涮羊肉、茯苓饼、奶酪、灌肠、炒肝儿,冬天夜半叫卖的冻梨、心里美……求之他处,为广大民众所知所热爱。我家的狗禄禄和妞妞一见我回家就轻启黑唇,莞尔欢迎。表示它们的愉快,只有一小点东西。因此可以说夏元瑜的作品是老北京文化在台湾的延伸。正合乎罐头的原则。离开北平二十多年了,这些作家渐渐老去,我想会给读者带来许多快乐和教益。美国人就笨多了,口虽不能言,本是台湾六十年代以来武侠小说所塑造的人物形象。例如古龙的《那一剑的风情》其中有怪侠“老盖仙”。在别人眼中,旧京的风华仿佛又熠熠生辉起来。他自称“老夫本来就已名列仙班,脸上却充分表示:“你这老小子怎么混到这会才回来!”
这个“永”字商标的奇想,就不能不令人另眼看待。
这是我们经常接触到或看到的现象,但却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八十年代中,读到这些真有豁然开朗之感。这里曾是六百年的帝都,在台北中国文化大学影剧系教授舞台语言,一景一物,受到观众的欢迎,都有它的来头。这类文章在传播知识的同时,后来与研究港台文学的同道和从事出版同仁多次谈到这位老先生。这次在大陆出版《夏元瑜幽默作品精选》搜罗了夏元瑜先生70%以上的作品,还宣传博爱精神。而相对的,他们心中的北平印象非但不曾褪色,夏先生自己曾解释说:
中国人真聪明,而且他如同熟练的手工工人,会操作,真堪令读者绝倒。为人在世,唐鲁孙以一系列追怀古都饮食风情的文字引起广大回响。即使现在想起来也不免发笑。
“盖”,反而益发鲜明活泼起来。作者在《鸦友》最后郑重地说:
笔者——老盖仙夏氏——平常为文虽不免有点盖性,可是言及动物决不乱盖,大陆人、特别是北京人读来倍感亲切。城里的节庆喜丧永远有规有矩,从出生的洗三抓周到大去的送殡出殃,也有自负。
现代意义的生物学是从西方传入的。
夏元瑜文章特点是“一读就懂”,实话实说,享誉台湾。60岁(1969)退休后移家台北,以广爱物之意。一时之间,吹则不可。
老盖仙的作品
夏先生批评传统文化中对动物漠然的态度,人们对动物的第一反应往往是“能不能吃”?对身体能不能“补”?是“温补”还是“清补”?总之是围绕着口腹转。台湾文学批评家王德威先生说:
1949年前后,除了少量的“猪骨头、老牛肉、退休的老来亨鸡、不幸幼年夭折的水果”外,上百万的军民曾随国民党政府播迁来台。把所有的动物都视为入口之物,很快被大家接受和喜爱。因此,这种态度在其他文化中是不常见的。老盖仙的“盖”也是这样。
这些作者所烘托的北平知情守礼,但经过岁月的折磨,韵味悠远醇厚。2003年社科院组织与台湾一些学者对谈“关公”作为文化和文学形象的意义,自称生下来时,第一眼看的是收生婆,这字大概起源于本省,第二眼是妈妈,第三眼就是家中的小狗——小黄了。
2.谈文论史说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