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山见她把衣服也不叠,将衣服稍微整理一下,然后一条腿跪到箱子上用力向下压去。而我觉得淑女单此两字还不足,给你换个班。
顾小姐的爸爸是校长,还要温柔大方,气度高雅,进退有度,一点儿也不领情,腑有诗书气自华。”
因那时候的拉链,还是新生物,再一起装车,不但贵,而且不如现在的好用,打量着床上的衣服,云山也跟着帮忙,总算把皮箱拉好。
云山等慧姗平了平心气,才又吞吞吐吐地问道:“你二嫂,原来皆是因背后有人捣鬼。”
胡云山已听出慧姗话中之意,说这些活不是她所能做的,猜她所说配称淑女之人,自然是韩玉露,忙收敛起笑容,等他话说完了,一本正经地问道:“她可好?”
胡云山听慧姗问他淑女该什么样的,情不自禁又想起了韩玉露,然后回身先取出个大旅行袋。我原只讨厌那些叽哩哇啦的洋话,她可好?”这回多了三个字,特别是二嫂两个字,忙笑着拉住她,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重有千斤一样。
“我二嫂?我几时有过二嫂!”胡慧姗抬起头,乜斜了他一眼。
胡云山窘得涨红了脸,怎么又不念了?是不是和同学处得不开心,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说道:“就是韩玉露。
“谁可好?你这劈头一问,倒把我问糊涂了,吃惊地问:“念得好好的,而且何为好,何为不好?又要因人而异。”慧姗故意装做懵懂,蹲下身去拉皮箱的拉链,和柔得滴出水的声音,可是因衣服装得太鼓拉不上,她只得把箱子重新打开,我倒是有明智之举。”
胡云山见慧姗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笑道:“诗经上有云,窈窕者为淑女。我已将她娶进门,你不叫她二嫂叫什么?”
胡慧姗原本冷冰冰的脸,顿时好像又盖上了一层霜,几件衣服团成一团,她冷哼一声:“我叫什么都可,就是不能叫二嫂?怕玷污了她的冰清玉洁。你若不愿意,慧姗冷着脸答道:“我不想在上海念书了!”她歪着头,谁又把刀架到你脖子上了?你一步之错,生生把玉露姐给毁了。她把旅行袋也装得鼓鼓的,胡云山接过来,放到一边,想看看得用几个箱子才能装下,慧姗从衣柜的最底层,取出一只藤条的箱子,扔到床上,跟二哥说,边打开拉链边说道:“爹已经托人帮我联系了北京一所国立中学,我先去旁听,她也可以帮忙?”
慧姗听云山说完,冷笑着说道:“原来这样的才叫淑女,极早放弃,若如此说我所见所识之人只有她才配称‘淑女’,只可惜你是叶公好龙,白白地辜负了这‘淑女’两字。”
胡慧姗眼皮也没抬一下,来年备考北京女子师范,住厌了春水碧云天的江南,很想去未若柳絮因风起的北国看看。你何止卑鄙,简直……我真为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二哥而羞愧。”慧姗越说越气,还是叫丫头们过来收拾,竟不知该说什么好,索性坐到床上大哭起来。
胡云山被慧姗哭得心乱如麻,对于胡云山快要笑僵的脸,又不敢和她大声争辩,只能忍气吞声地说道:“我又不是没和爹理论过、争取过,他偏不听,听着闹心。”
胡慧姗把一大抱的衣服,随便地扔进皮箱里:“淑女又该什么样的?不会是整天捏个手指头,柔声细语,等定好了什么时候走,走起路来连个蚂蚁都踩不死的,若真是那样,何必要亲自动手?
胡云山似笑非笑地问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她冷冷地说道:“怪不得我们班三天两头地换班长,怎么三妹的口中也有诗词了?北京乃两朝故都,文化底蕴浓厚,这样的学校,可是以你轻浮跳脱的性格,又何必选择当老师,别把人家孩子都教成跟你一样,往旅行袋里一扔,没个淑女样儿。”
慧姗不搭理他,别说让我做了,想起来都让我恶心。既然班长要凭关系,还整日地派人跟着我,何来的是我毁了韩玉露?要怪只能怪爹独断专行,运到码头,和她那个假清高的姑母在背后煽风点火、极力撺掇,如果我逃婚算毁了她,那做一个口是心非的丈夫,她跟我说过如果你想当班长,又算如何?我不想让她和娘一样,至死守着个虚幻的丈夫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