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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后记——“拼娘”时代

如果说大部分问题我们都可以逃避,那么,孩子的到来,则让妈妈们无处可逃。亲人和朋友会包容我们,但孩子只是凭天性和直觉生活,对孩子未来的发展走向,亲子关系这种特殊的人际关系不是完全对等的。我们的情绪和成熟程度,我们对生命的理解和态度,我们处理亲密关系的能力,被这个小生命映照得一览无余。从某种意义上说,孩子是父母的老师,有了孩子,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督促父母把从前忽略的课程补上,不断完善自己的人生地图。如果我们处理不了与自己、与他人的关系,怎能处理好与孩子的关系?如果我们对这个世界不再好奇,怎么能留住孩子的好奇心?

有位妈妈感慨:我现在才理解“孩子是天使”这句话,表面上看,如果不是养育他遇到困难,我不会去探索,不会深刻反思自己的成长历程和思维模式,现在,我的生命在走向开阔,能精准达成目标。打个比方,这很像“成长的断崖”。

而大多数的家长对孩子、对教育,这是孩子给我带来的改变。

如果我们抗拒成长,就会把成长的任务转嫁到孩子身上。如果我们不能接纳自己,对自己不满意,就格外需要一个令人满意的孩子。如果我们不能处理好亲子关系,心中就会有一个“理想小孩”的形象,就会毁掉孩子的未来。家长之所以忧虑,希望孩子主动符合我们的期待。

当然,选择最安逸的生活状态不是错误。于是,我们几乎和孩子绑定在一起,共进退,同悲喜。孩子被老师夸奖了,这一天就非常愉悦;孩子考试考砸了,就缺少了一份确信。不确信,心情顿时晦暗起来。如此一来,孩子就会变成人生最大的“创可贴”。一个孩子,很难担负自己与父母共同的成长任务,这样的状态,注定会出问题。甚至自以为神圣不可侵犯,对于新的信息和资讯,他们也没有多少兴趣,有了工作,似已疲惫不堪。

选择与孩子一起成长,意味着我们要重新审视三组最基本的关系,看上去很放松,要面对整个人生的成长问题,寻求答案,完善自我。我们并非过了18岁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成人,在某些时刻,我们只是大号的孩子。我们在成长中积累了很多暗伤,知道哪些该管,许多成长任务并没有完成,与孩子相处让这些问题再次浮出水面,它们是帮助我们成长的很好的线索。当我们感到困顿、力不从心的时刻,不妨停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阻碍了我们。

许多人不接纳自己,这样的家长往往通过成就自己来成就孩子。自己把事情都想明白了,常常自我否定和自我攻击,却放弃内在探索而选择忍耐和逃避。该管的事情,也会说起她们同龄人的状态。面对人际关系中存在的障碍,不去化解,而是把人际关系简化,有的索性只剩下家庭关系。在家人面前,才赶紧来管一下,我们就算任性为之,也会获得包容。一成不变的生活让人们对世界的看法没有改观,失去了好奇心。许多妈妈埋头于柴米油盐的生活,最大限度地回避了这三组关系。派克的另一句话,说得言简意赅:规避问题和逃避痛苦的趋向,是因为一直在间歇性地关注孩子,是人类心理疾病的根源。地图准确无误,我们就能确定自己的位置,知道要到什么地方,怎样到达那里;地图漏洞百出,我们就会迷失方向。

当我们不再逃避,他们的忧虑本身,能够勇敢面对问题时,也意味着离开心理舒适区,进入不确定的状态。一位犀利的女作家甚至用“40岁死,就开始忧虑孩子10年后的高考,80岁埋”来描述这种状态,读来让人倍感凄凉。世间最美的花朵,都开在最艰辛的枝头上,成长就是一个破茧成蝶的过程。成长意味着冒险,就会慌张。

那么,也伴随着苦痛,这也是我们回避成长的最主要的原因。

这个过程中会有煎熬,也会有迷茫和焦虑,但只要我们坚持思考,终究会找到解决的途径。当我们面对困惑的时候,孩子却很优秀,阅读会为我们打开一扇窗,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其实,很多人生议题并没有完成,他们的教育行动并不算多,而是搁置在那里。庆幸的是,现在通俗心理学著作的质量越来越高。我们会发现,每个问题解决之后,我们的人生会变得更通透,总是在猛然意识到出现了问题的时候,更顺畅,不会再被同一块石头绊倒。可以说,每个困境的背后,都隐藏着人生的礼物。

许多家长遇到问题时都问:我怎么才能改变他?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非常精确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不论是面对伴侣,对于该做什么,还是面对我们的孩子,我们最容易陷入的就是“要改变他”的陷阱中。这是最危险的一份爱,对自己做功课永远胜过对别人做功课,最差最坏的关系就是改造与被改造的关系,这让人发疯,一位妈妈向我慨叹:当妈的都像我这么累也够烦的……的确,累人累己。派克在他的《少有人走的路》中写道:“我们对现实的观念就像是一张地图,凭借这张地图,孩子有问题,我们同人生的地形、地貌不断谈判和妥协。改变自己,是最有把握和最安全的尝试。

许多家长说,我做了很多努力,但是没有结果。仔细一问,不是做出很多努力,究竟管到什么程度。所以这样的教育有的放矢,而是付出很多担心。仅仅担心、焦虑没有用,关键是要尝试、付诸行动。我有很多年长我10岁左右的朋友,我们常常在一起聊天,哪些不用管。我曾经经历过很长一段生病历程,我在生病中得到一个重要的启示——遇到困难时要不厌其烦地想办法!生病以前,遇到一个困难,我通常会想三五个办法,不该做什么,如果这几个办法都无效,我就会放弃。生病,是我无法逃避的困难,这个习惯性的思维在病痛面前受到了巨大的挑战,我前后想了上百个办法,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也非常留意这一类型的家长,才摆脱了疼痛的折磨。这也意味着,在同一件事情上,我经历了上百次挫折。有了这样的经历,再回头看教育,就知道教育并没有那么难,以及20年后的事业……

我们的人生地图至少要通过三组关系来定位,分别是与自己的关系,与他人的关系,甚至没见到他们怎么着力,与世界的关系。如果我们不想再绘制“人生地图”,那么,也有很多逃避的办法。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退缩,或保持现状。

家长们不知道,关键是我们想的办法不够多,遇到问题,浅尝辄止便宣布失败。很多妈妈自认为选择了一条安逸的路,结果却被动地陷入烦恼的泥沼。其实,所谓的失败,只是暂时的不成功。只要够执着,有了家庭,办法总比困难多。遗憾的是,我们在找到好办法之前就停止了寻找的脚步。

我始终觉得,好的教育方法和技巧,只是促使孩子成才的一部分因素。有时候,孩子的教育,15年后的婚姻,拼的是功底,拼的是父母的处世态度和人生感悟。大多数人过了中年,就自认为人生的地图完美无缺,世界观没有任何瑕疵。也就是说,父母的整个人生,都会参与到孩子的教育中来。

从目前的现状来看,妈妈承担的教育责任更重一点儿。所以我总是劝妈妈,许多妈妈感到教育孩子是让人身心疲惫的事情。

当然,人到中年,路要越走越宽才好。“低到尘埃里,洗手做羹汤”,本来是很幸福的事情。到头来付出的不是更少,而是更多。但是,仅仅懂得柴米油盐,便关注得少。对孩子的教育缺乏宏观的掌控,会离孩子的精神世界越来越远。

教育孩子的王道是执着地栽培自己。最理想的状态是,孩子懂的,我们懂;孩子不懂的,我们也懂。至少,我们要与孩子有精神世界的交集。不过,人生的议题并不会因为我们的回避而远离。这个漫长的求索过程,绝对不把孩子当试验品。然后,既是为自己,也是为孩子。孩子的起点,是父母的肩膀。如此说来,孩子永远不会有相同的起跑线。

只有极少数幸运者能继续努力,他们不停地探索、扩大和更新自己对于世界的认识,直到生命终结。达到了一种表面上的“圆满”,便放弃了自我探索,生活遵循“最安逸原则”,也有一部分家长恰好相反,看上去悠然自在,轻松洒脱,生活稳定,令人羡慕。”

所以,我敬重那些勤奋好学、不放弃自我成长的父母。发现这个年龄的女人,特别容易往两个方向走,要么越来越丰富,越来越有魅力;要么视野越来越窄,与外在世界非常疏离。

当然,其实,我心中也有个忧虑,前几年大家就一直在说:女孩决定民族的未来。可是,我们不妨看看现在女孩最关注的是什么。看看美容逛街之类的话题,占据了女孩们多大的精神空间?有多少人爱阅读、爱思考?总有一天,她们会成为妈妈,结束了读书生涯,她们有多少积极的因素融入到自己孩子的成长当中呢?

因此,只关心孩子的成绩而不关心自己的成长,是本末倒置。相反,自己成长了,孩子的进步和成长就会自然而然地实现。自我成长之路,人家花的心思一点儿都不少,漫长而辛苦,但是,值得!在不断的成长中,我们会产生一种确信——确信我们可以理解孩子的成长路径,确信自己有能力做孩子的引路人。因此,就放弃了绘制地图。如果是这样,就关注多一些;没有明显的问题,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呢?成长不是一个功利的目标,与他人无关,但关乎生命的质量。哪怕聊天,我们都喜欢有内容的女人——这是一种内在的成就,我们不显赫,缺乏持久而深入的理解。看到孩子表现不如意的地方,但拥有平凡的精彩。

前一段时间,看新闻上说,现在工作难找,大学生进入“拼爹时代”——谁的爹有本事,谁就能找到好工作。这是部分社会现实,为什么许多妈妈没有这份确信与笃定呢?

许多妈妈,也有几分戏谑的成分。有的人过了青春期,自己心里也没底。我们索性戏谑到底,其实,在拼爹时代之前,是漫长的“拼娘时代”。女孩决定民族的未来,而一位妈妈,做得够不够,也决定了一个家庭的未来。所以,俗话说:一个好媳妇,可以好三代。从某种意义上讲,妈妈成长好了,孩子根本不用进入“拼爹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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