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点点头,笑意盈盈地道。
心下却冷哼着,还不到动你的时候,现在你自己送上利息来,我不拿白不拿,气死你最好,本小姐原本只想悠悠哉的过日子,偏偏你隔三差五的来干扰。
“你……”染二夫人被气得话都讲不出来了。
一旁的染夫人没忍住,一下笑出声来。
染合法也是哭笑不得地看了大女儿一眼。
没想端庄温雅的女儿居然也要如此孩子气的一面,牙尖嘴利的。
他知道大女儿因夫人的事与二夫人多有不和,但多数也是二夫人先找揸,大女儿才会动手。
难道说,二夫人又做了什么事,所以现在大女儿要反击了呢。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染二夫人一眼。
一场审问风波过后,染卿莹被送进祠堂,面壁思过三个月,其间不许人探望,每天只让人送斋饭过去。
晌午过后,朱砂向卿尘禀报了昨日湖边所见。
卿尘沉吟了一下,便吩咐丫头们备马。
以毕业时与院长大人约定,每月回书院报到为借口,卿尘向母亲禀报了一声,就坐上马车回到尚院。
见了院长大人,两人在内室谈了许久。
出来后,卿尘就直接回府,坐在马车上,想着与师父的密谈,思绪难以平静。
师父把当前的朝势与她说了一遍,但有些事,并未深谈。
比如,皇上如此忌掸国公府的原因,表面上是怕国公府权势过大,可国公府在朝中并未营结势力,也无人身居高官,如今的圣荣也是承先祖之荫,当今皇上给予,到底是什么原因?
而今从师父口中,得知太后临走时的态度,再结合皇上赏赐一事,心知这桩亲事已是十之八九。
当初筹谋许久,谁想正掉进人家的算计中,成了一颗不知不觉主动入套的棋子。
她心里苦笑一声,这皇家还真是不能沾惹。
只不知这颗棋子的任务就是到此为止,还是将来还会背负任务。
想要远离政治斗争,偏却卷得更深,如今她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脑中闪过那张温和的笑脸,两个浅浅的酒涡若隐若现……
想着调查资料里别人对小公爷的评价。
也罢,看看能不能把他拐出这场战争吧。
她思绪一定,心情归复平静。
她双眼微闭,靠在马车上,养神。
突然,“嘣……”的一声巨响,马车似乎撞上了东西,车厢被震得用力颠了一下。
一直闭目养神的卿尘一下没提防,两手根本没来得及抓住固定的东西,由于惯性,人猛地往前一冲,朝车厢的前板撞去。
她心头闪过一阵哀叹,完了,这回不知会伤到脑袋还是哪里,她这辈子最讨厌出车祸了,前世的车祸她依然记忆如新。
就在她以为会很痛的时候,没想刚好一头扎到了堆放成垛的丝绸团蒲子上。
她狼狈地爬坐起来,揉了揉脸,还好,有惊无险。
她伸手拉开右车窗的帘子,悄然朝外看。
只见原本坐在车厢后帘外的朱砂,这会跌落在地,正狼狈地爬起来。
抬首见小姐正朝窗外瞧,连忙问道:“小姐,你有没有事?”
卿尘摇摇头,“你有没有受伤?”
朱砂除了衣衫有点脏外,看得见的地方也没见受伤,怕是伤在里面了。
朱砂却已道:“我没受伤。”
卿尘放下心来,“你去前面问问,出了什么事?”
“是,小姐快把帘子放下。”应着声,朱砂又急声道。
卿尘点点头,明白朱砂之意,这沐国大户的闺阁女子不能随便在外抛头露面。
待小姐放下帘子,朱砂才轻轻拍了下身上的灰尘,扯平衣衫,走到前边去。
在马车左侧隔着马路有一家以名菜佳肴著称的喜来酒楼。
只见二楼敞开的窗子处,有人探头朝这边看来,正好瞧见了染府马车出事,却原来是五皇子夙沙星。
看见从马车后头走出来的女子,眉头微挑,嘴角一扯,立即笑开了。
他回头朝窗内说道:“三哥、四哥,你猜我看见谁了?”
一个男童的声音马上响起,“五哥瞧见谁了,我也看看。”原来是活泼的六皇子夙沙晖。
今日是二皇子请客,听说这酒楼又出新菜了,他特地邀请他们几位皇子一同来品偿。
这二皇子夙沙昴,对吃食十分挑剔,却对这家酒楼的菜式十分推崇。
二皇子已成婚分府出宫,几位皇子趁机得以出宫,受邀岂有不应之理,又把卫立轩和夙沙朗叫上,这不,除了太子一早出宫,没能来外,沐朝最尊贵的公子都到齐了。
“咦?是染府千金!”又一个把朱砂错认的人。
六皇子趴在围栏上,好奇地道:“她在干什么?”又转头朝内说道:“她可是父亲选中的人,三哥、四哥,你们不来看?”他脸上挂着幸灾乐祸。
他并不知道皇上与三位皇子已就选妃问题做了沟通。
三四皇子虽已拒绝了父皇的指定,但对这沐朝第一才女还是挺好奇,闻言也就朝窗外看去,果见她在与车夫以及几位护院说着话。
三皇子眉头微皱,“到底出身不足,居然在街上抛头露面。”
四皇子俊美的脸上依旧云淡风清,“挺好。”
这样父皇就更不会强指给他了,他还是喜欢清新飘逸,不沾俗气的。
“听说她生辰那日,仪态万方,大气从容,这怎么看都不觉得呢。”五皇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