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幅图一共表现了诗歌、书法、绘画、棋艺、瓷艺、刺绣、服饰、插花等八种才艺。
原本她是想边弹琴边跳舞边画画来将这幅作品完成,只是场上太喧哗,只好就作罢,相信其他人也无法在这里将乐舞表现出来。
事实也是如此,场上没有一点琴声乐曲,她放心得很。
果然,她的分数目前为止,全场第一,三个九点五分,比其他四个组的第一名都高出几个点。
史绮芙下巴微抬,眼睛得意地扫向卿尘所在的廊亭,轻哼一声,心道不过是走后门之辈罢了。
史绮芙在外看不到卿尘,卿尘却将史绮芙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禁哑然失笑。
接下来的分数都比不上史绮芙,当翻完第五组第九个分数时,下面的骚动更大声了。
评委们眉头微皱,他们也听到了众人的讨论,起初还有点不明所以,仔细点了一下台上的人数,果真多出一位,有些讶然。
这时,卫叔理已经翻开了第十位分数牌子。
“十分!”
卫叔理话音刚落,立即就响起一道尖锐的叫声,“不可能!”
只见东阳侯府千金史绮芙花容失色,娇躯摇摇欲坠,幸得身旁的丫鬟搀扶,才不至于倒地出丑。
观众席上的史侯夫人见状不由头疼直抚额,这女儿今天怎么频频出状况。
而现场众人也不再压抑着,哗然声讨论声一下子全都爆发放大,场上轰然作响,十分热闹。
而在陶趣阁内对现场比赛毫无兴趣的一干众人被响动猛地惊到,骤然停下了说话,面面相觑。
“丫头,外面怎么回事?”夙沙瑞问。
“回皇上,夏儿不知,夏儿没在看比赛。”初赛没有卿尘,紫夏没兴趣看。
“你不是一直闹着来,怎么又不看了?”夙沙瑞奇怪地问。
“回皇上,我想看的人没有参赛,别人的不想看。”紫夏道。
“哦?没报名呀。”皇帝表示明白。
“是报了名,不用比赛。”紫夏偷偷地翻了个白眼,这皇上与她真没默契。
“哦……”皇帝反应过来,“是阮院长的关门弟子呀,叫……”回头看了内侍董公公一眼。
董公公立即反应过来,低声回道:“回皇上,是染卿尘。”
“染卿尘……”皇帝也想起了,“对,据说是个才华出众的女子,朕还记得五年前,阮院长亲自上书,要求破格让一名年仅十岁的女子入学,朕一感其天份之高二感院长惜才之情,也就同意了。”
他若有所思,这染卿尘如今也该十五,出身不高,不知许亲没有。
若有若无地朝卫立轩面上扫了一眼。
卫立轩在旁一脸温和地听着。
只在听到皇上说起五年前下旨染府之事时,眼中一道晶光闪过。
抬首,却见皇上状似无意地扫了他一眼。
他低垂睫毛半遮了下眼,然后很快又抬起,嘴角弯弯,笑涡若隐若现。
“原来竟有如此才智,可惜初赛免试,不得睹其风采。”
“哈哈,的确可惜。”小公爷似乎对此女似乎挺感兴趣。
董公公已向皇帝报告赛场的状况,众人听着大感惊奇,注意力也都转到了场上。
赛场上依然沸腾。
史绮芙从刚才的失态中清醒过来,表情难看,一脸的难以置信,她居然被淘汰出局!书院里不可能还有比她优秀的学生,那人到底是谁?
她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地向评委道:“刚才的满分作品,我们想见识一下,并请评委大人们让该选手出来和大家见面,我想大家也都希望能亲眼目睹如此天才人物的真容。”
敏贵妃与其他二位评委对视了一眼后,朝卫叔理点了点头,他们也很想知道完成这天才作品的选手是谁。
卫叔理拿起桌上的小册子,让两名随侍各持一端展开,足足拉了近五丈长,众人伸长脖子睁大眼睛,使劲地想要看上面的内容。
而近旁的人已看清楚了上面的画和字,一个个不由得张嘴呵笑,赞叹声此起彼伏,引得还没看清楚的人心痒难耐。
陶趣阁二楼一干人等也被众人的表情勾得好奇心顿起,六皇子直接下令给侍从,“去,让他们把册子拿上来。”
如此霸道无礼的行为居然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连夙沙瑞这个皇帝都没有出声呵斥他的擅作主张。
小册子很快被送了上来,两名近卫展开,顿时,一幅幅活泼有趣的连环画卷呈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册子上是一条长街横贯整个画面,街道的两旁或分散或集中地立着一些院落。
院落里一群群稚龄男女孩童三三两两地围着,或趴或仰或卧或立或蹲。
这些孩子们身穿各种颜色的可爱小肚兜,胖胖乎乎的,个个憨态可掬,逗人喜爱。
孩子们或看戏、或下棋、或弹琴、或制陶等等,总之将书院所学的技艺都以场景的方式亮相。并在那或方或圆或扁的奇怪图框里,书画着孩子们的生动对话,对话的内容表现的是一一项技艺,而且每一项技艺被分解成许多个动作,并以简笔动态画法连贯地诠释出来,一个小圆圈代表脑袋,一根细线条就可以分别代表身子、手和脚,简单而生动,俏皮又有趣,充满了童真与童趣。
更逗人乐的是居然还出现有武林高手过招的图式,图景旁书写着三个大字……太极拳,书法柔韧轻灵,如行云流水,一招一式配合以人物对话,活灵活现,让人忍不住跟着就想比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