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平躺在地上休息片刻,刚侧身看见水洼里倒影出一个极度丑陋的面孔,吓得他浑身一颤,哇的一声在地上滚了个圈。
楚天赶紧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觉得有些凹凸不平,“不,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楚天安抚着自己,镇静了一下,卯足了胆量这才又朝那个小水坑看去。
红头发,黑凸眼,暴露的黑筋,脸色也红通通的一片。
“不!”楚天大声哀嚎,更似疯了一般连发几掌,整个山洞摇摇欲坠。
“不会的,绝不可能,我一直用师傅教我的内功心法修炼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不要!”楚天痛苦的挠头嘶吼,不要命的用头冲击石壁。
山洞中迅速掉了许多的大石头,眼看山洞就要崩塌了,楚天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襄绿的笑容,想起他和襄绿手拉着手,奔跑在那片桃花园中,“绿儿,我的绿儿,不,我要活着,活着。”
一个闪身,楚天人就到了外面的树林中,却听见无数人说,“快逃啊!有妖怪,妖怪呀!”
楚天望去不见一个人影,有的只是到处乱飞得飞禽,地上乱撞的兔子,老鼠,鹿子。
“啊!”楚天捂着耳朵大声悲嚎,轻轻一飞身就将越过枝头,抓住了一只蝙蝠,“你说什么?我不是妖怪,我是人。”
被楚天抓住的蝙蝠怯怯的说,“我……我。”
“我又不会吃了你,说什么?啊!”楚天忍住愤怒冷冷地说,“滚!都给我滚!”一扔,蝙蝠就被扔在了旁边的树干上,当场死去一动不动的。
楚天一连退了好几步,直到抵在树干上,“冷静,我要冷静,为了绿儿,我不能成魔,我要造福世人,夜明珠已经被我控制了,我现在天下无敌,我还怕谁,哈哈哈!”楚天安慰着自己,不免冷冷地大笑起来,可眼睛的泪掩饰不了他的悲痛,他心里想着一定有办法将自己的面容恢复的,绿儿一定不会介意他的面容的。
“谁也阻止不了我们在一起,谁也不能,我们一定会幸福,哈哈哈,绿儿我这就来救你。”
地点:蜀山琵琶宫
“楚天哥哥!”孔雀从梦中惊醒过来,“糟了。”孔雀念叨着一下床,一转身就就换上了她的黄衣衫,不敢停留半刻的就冲出门去。
孔雀晃着脑袋左右望了望不见人影这才大胆的走出来琵琶宫。但又情不自禁的望了望锁妖塔,神仙婆婆的那道白符发出的白光,整个大坝很是明亮,“如果那一次没有出蜀山,没有遇见方儒寒,又是怎样?”
“如今襄绿刻苦练功,也有些功力可保护自己,万物本有其运行规律,你切勿乱了自然规律。”随着空中的声音,一束白光九天玄女和蓝雀就站在了孔雀前方。
孔雀不好意思的笑着连连点头,“九天姐姐。”孔雀挠挠头又继续道:“我是去看看凤凰姐姐,她转世为襄绿已经够可怜的了,我想多陪陪她。”
“孔雀,玄女娘娘就知道你一定会溜出去的。”蓝雀手握紫光剑调侃的说。
孔雀只得耸耸肩道白了一眼蓝雀道:“九天姐姐,你就让我去看看凤凰姐姐吧!”
九天玄女淡淡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又说,“本仙真怕这又是一个错误,你要切记只可从旁协助,不得扰乱……”
“是是是,孔雀知道了。”孔雀不等九天玄女说完就打断,九天玄女也只得无奈的摇头。
“九天姐姐,那我这就去了!”孔雀说。
“孔雀,你要好自为之,切勿自毁前程多管闲事。”九天玄女说着双手兰花指于胸前,又是一道白光,九天玄女和蓝雀就消失在夜空中。
见九天玄女和蓝雀已经离去,孔雀这才深呼吸一口气,“楚天哥哥一定会去找襄绿的。”孔雀说着闭上眼皱着眉感应起来,只见三个行云流水的大字‘长定宫’孔雀睁开眼俏皮一笑,一转身化作金孔雀越过蜀山,再化作一只金麻雀……
地点:长定宫
襄绿正摸索着玄女剑秘籍中的招式与心法,却听见翅膀挥动的噗噗声。
“语妹?”房中的襄绿连忙放下手中的玄女剑秘籍,忙将窗户打开,语妹就出现在了襄绿的眼前。
“襄绿,楚天哥哥在哪里?什么人?”语妹正问着,却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影,将整个头部遮得严严实实的。
“嘘!”楚天打着手势不让语妹嚷嚷。
语妹一看那穿着和背上背着的旋天剑,“啊!楚天哥哥?”
“师兄?在哪里?”襄绿也被语妹一惊一乍的吓着了,连忙朝窗外探头,楚天紧贴着墙壁,襄绿并没有看见他。
“在哪里呢语妹?”襄绿问。
楚天连忙对着语妹摆手,是期望语妹不要说出来他就在外面。
“哦,没有。”语妹答,虽然她早就感应到楚天会出事,但是她没有想到,英俊不凡的楚天会变成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
“切,语妹,你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总是神神秘秘的,来无影去无踪的,你到底在策划些什么呀!”襄绿打趣的说。
语妹煽动着翅膀并没有停落,“襄绿,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楚天哥哥改变了容貌,你会怎样?”
“呵呵,瞧你说的,人的容貌怎么会变呢?”襄绿伸手挠语妹的痒痒。
“哎呀,别闹了襄绿,我是说认真的,如果楚天哥哥毁容了呢?你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对待楚天哥哥呢?”语妹问。
楚天更是露出期待的眼神,伸长了耳朵,等待着襄绿的宣判。
“呵呵,不会的。”襄绿道,楚天吓到腿一软差点摔倒,语妹也啊的一声,觉得太不可思议,襄绿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襄绿看语妹语气吃惊这才慢慢说来,“首先师兄不会改变容貌,如果真的改变了容貌,他也永远是我的好师兄。”
楚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着的神经也放松了,语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楚天揭下帽子,始终压抑不住心中的欣喜,在来的路上他一直都悬着心,深怕襄绿会不认他,楚天走到了窗前,见襄绿正回到桌子倒茶喝,喊道:“绿儿,真的吗?”
襄绿一听是楚天的声音,高兴的不得了,哪里顾得上喝茶,‘噹!’的一声将茶壶放在桌子,“师兄。”
“啊!妖怪!”襄绿转身却看见一个丑陋而又恐怖的脸,惊吓过度就晕了过去。
语妹连忙飞进屋去,黄光一晃化身为黄衣女子孔雀,连忙扶起襄绿,“襄绿,襄绿你怎么了,你醒醒?”语妹轻声的唤着襄绿,拍打着她的脸,掐着襄绿的人中,却不襄绿回应,见楚天站在窗口更是惊呆了,顿时不知所措。
‘啪!’外屋的门被打开了,“襄绿姑娘,襄绿姑娘。”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并带有许多的脚步声紧凑过来。
语妹放下襄绿一跃出窗口,将窗户关上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细缝。
只见三四个穿着粉色宫女服的宫女闯了进来,带头的那位宫女连忙扶起襄绿,“姑娘,襄绿姑娘,快去告知皇上,就说襄绿姑娘昏迷了。”一名宫女连忙点头“是。”说着转身就跑开了。
带头的宫女在襄绿的人中掐了几下,襄绿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妖怪,有妖怪。”
宫女们仰头到处张望了下却也没有见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没有呀!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呢?”带头的宫女问。
襄绿有气无力的伸出手指着窗户,“语,语妹呢?”
带头的宫女吩咐身后的宫女道:“小翠,你去,打开窗户看看。”
“是。”身后的一名宫女点头答,便要去开窗户,孔雀见楚天傻乎乎的站在哪里,连忙拉着楚天的胳膊一跃就不见了。
小翠打开窗户左右张望了下,并没有什么人影,更不要说是妖怪了,便转身对着襄绿摇了摇头,“襄绿姑娘,没有什么妖怪呀!”
“我……我。”襄绿说着又晕了过去。
“襄绿姑娘,襄绿姑娘。”带头宫女唤襄绿,却不见襄绿有什么反应,这又对着身后的人道:“傻愣着干嘛,小翠,你去请太医,其他的还不赶紧将襄绿姑娘扶上床,如果皇上怪罪我等伺候不周,全都得杀头。”
“是是是,红玉姑姑。”小翠连忙去请太医,那身后的宫女们这才帮忙将襄绿抬上了床……
地点:郊外的树林
‘轰!’楚天疯似的持旋天剑乱砍一通,在月光的照射下,片刻树木倒塌一片。
“不,不,绿儿!”楚天撕心裂肺的嘶吼着,“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楚天仰头问天。
“楚天哥哥。”孔雀不敢接近楚天,现在楚天几乎是在崩溃边缘,而他的武功法力可以说是登峰造极。
楚天跟本就像没有听见孔雀叫他一样,肆意的挥剑,不时的发出嘶吼,他不能接受绿儿不认他,还说他是妖怪。
“不,楚天哥哥,你不要在生气了,凤凰姐姐,哦不襄绿只是不知道是你,如果她知道是你的话一定不会说你是妖怪的。”孔雀对着楚天大声吼着。
“你懂什么?绿儿一定是不要我了,她嫌弃我,她嫌弃我?不,不。”楚天觉得头疼欲裂,猛然跪在地上,抱头猛击地面,额头碰出鲜血来,头顶冒出淡淡的红色雾气。
“啊!不,楚天哥哥。”孔雀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扑上去抱住楚天,不让他用头撞地,“楚天哥哥,你不能这样,你别在生气了,你好不容易控制了夜明珠,别再让夜明珠控制了我……我听见了吗?啊!”
“我不要你管,你滚开,滚开。”孔雀没有防备,楚天手一挥就将她撞出几米外,“啊。”孔雀拦腰撞在树干上,跌落到地上孔雀已经口喷鲜血动弹不得。
“楚天哥哥你不能这样,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孔雀还是不放弃的劝着楚天,楚天一转头,直盯着孔雀,那眼睛比起先更红,孔雀见了心里一颤,又道:“我都不会嫌弃你,试想襄绿又怎么会嫌弃你呢?对吧!”
“绿儿?”楚天看去,只见襄绿跌坐在地上,忙走过去。
“楚天哥哥,我……我要做什么?”孔雀见楚天眼睛深红的厉害,害怕起来,连忙用手拭去嘴角的血,往后退……
“绿儿,绿儿你别怕啊,我是你师兄楚天啊!怎么你不认识师兄了吗?啊,你看清楚点,啊”楚天步步紧逼孔雀,还指着自己的胸膛说……
楚天这么说,孔雀就知道,楚天是把她当作襄绿了,可是孔雀始终觉得楚天的眼神恐怖极了。
“楚天哥哥,我不是襄绿,我是孔雀,我是语妹啊!”孔雀用手在楚天眼前晃来晃去,希望楚天能够及时恢复神智。
楚天一扑上去就将孔雀拥在怀里,孔雀先是一惊,但是如今楚天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孔雀也就将楚天紧紧的拥着,“没事了,楚天哥哥,没事了。”
楚天闻着孔雀的发香,始终觉得拥着的是襄绿,他在孔雀的颈见磨来磨去,还轻声唤着,“绿儿,我的绿儿,你是我的,永远是我……我不准你离开我,不准。”楚天说着就开始吻孔雀的脖颈。
“啊!楚天哥哥,我不是襄绿,我是语妹,我是语妹呀。”孔雀说着使劲的要推开楚天,可是她力气太小根本就推不开楚天。
“绿儿,我要你,我这就要你,谁也抢不走你,我现在功法大曾,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绿儿,绿儿你别怕!”楚天不管孔雀的反抗,一把撕去了孔雀的外衣。
“啊,不要。”孔雀死死的拽住胸前的衣物,“楚天哥哥,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楚天又是一扯,衣服去了一大片,孔雀白嫩的肌肤浮现在楚天的视线中。
“绿儿,我会负责的,别怕。”楚天说着不等孔雀回答就吻上了孔雀的唇,那一瞬间,孔雀没有再说话了,只由着两行热泪划落,她知道人间有情,可无情的更多,谁叫她心里是喜欢楚天的呢?
孔雀不再捶打楚天,而是双手扣住楚天的肩,任凭楚天摆弄她……
许久,平躺在地上的孔雀泪痕虽是干了,可依然看得见眼眶中的残泪,“你说过会对我负责的。”孔雀将撕烂的衣物紧紧捂在胸前,大致的遮住了她白暂的肌肤,而她的秀发却凌乱着铺在地面。
楚天也仰躺着,眼色恢复了原先的黑色,淡淡的说:“语妹就是孔雀,孔雀就是语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阻止我。”
孔雀身子一颤,“阻止?我说过我不是襄绿,我是孔雀,我也说了我是语妹,可你就是不听,硬是把我当作襄绿。”孔雀越说越委屈,不觉得有些激动起来,“其实我知道,你喜欢襄绿,我不勉强你,也不需要你负责,但是请你不要毁了你自己,控制住你腹中的夜明珠,如果有一天你变成了魔鬼,或许……”孔雀突然不知道如何说下去,眼泪又一次汹涌而出。
“对不起,我不知道。”楚天说。
孔雀侧头望了望身旁楚天的脸,虽然只能看见侧面,但是她却觉得自己并不恨他,也并不觉得他的面容多丑陋,或许这就是情,这就是九天姐姐所说的,凤凰姐姐为了情,放弃了反回天庭,放弃了仙籍。
“楚天哥哥,你记着,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孔雀都不会嫌弃我……我放心,我绝不会告诉襄绿,你也别告诉襄绿,语妹就是救过她两次的孔雀,可好?”孔雀问。
楚天听闻转过头来,望着孔雀的眼眸,心里也内疚难过起来,“嗯。”楚天答。
孔雀一翻身一道黄光就衣衫整齐的站立在楚天的前方,她慢慢的俯下身,伸手拉起楚天的手掌紧握着,不说一语,只在心里暗道‘你是第二个我挂心的人,所以,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楚天并没有反抗孔雀拉他的手,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孔雀的一举一动,虽然孔雀说不要他负责,可是他看得见孔雀脸色苍白,也看得见孔雀的眼神里对他的宽容和悲凉,他也在心里自责起来,自己伤害了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可他又始终放不下襄绿,又怎么能承诺娶她呢?
孔雀不知道楚天在想什么,缓缓站起来微微一笑,连忙别过身去,那眼泪又汹涌着,“楚天哥哥。”孔雀语带哽咽,“我本乃蜀山修行的精灵,就如我的名字一样,我是一只金孔雀,无论如何你还是人,面貌不过是虚无的,只要你真心向善修行,定有所作为,相信上天定会垂怜,切勿自毁前途。”
“好!”楚天吞了一口口水答。
嗖的一声一道黄光就不见了孔雀的身影,楚天这才慢慢爬起来,将外衣穿上,“但愿绿儿能原谅我。”
地点:长定宫
刘胥俯在房梁上,看着刘贺亲自给襄绿敷着毛巾,旁边还站了一屋子的宫女,还有一名太医,苏文也站在旁边当值,看得刘胥是牙痒痒,要是是他坐在襄绿床沿处多好。
苏文也莫名其妙的希望襄绿早些起来,又免得刘贺守夜,也苦了他们这些当奴才的。
想着刘贺亲热的叫襄绿绿儿,刘胥气得用手将横梁柱子抓出印子来,心里暗暗骂道:‘刘贺,你这个小人敢对我的女人这样,总有一天我要你声名狼藉,乖乖的把龙袍脱下,把皇位让给我。’
“绿儿,你怎么样了。”刘贺关切的唤着襄绿的名字。
襄绿摆了摆头,慢慢睁开眼睛,却看见刘贺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坐在她的床沿上,“皇上,怎么能让您亲自服侍我呢?”刚一说完,襄绿本事准备正过头来,却不想看见了横梁上的刘胥,顿时睁大了双眼,“啊!”
“怎么了,绿儿。”刘贺忙问,赶紧用手去探了探襄绿的额头,温度也恢复正常,刘贺却面带难色,并不知道襄绿惊讶什么?
“皇上,我没事,你想多了。”襄绿说着瞟了一眼横梁上的刘胥,那刘胥正用嫉妒的盯着刘贺,襄绿不觉得就朴茨的笑了一下,她只是突然觉得这个刘胥看着像个霸王,其实有些像个孩子。
苏文仰头一看,只见是刘胥,心里一惊,这个霸王还真是不要命,居然偷窥皇宫,一团黑气,刘胥呼的一下消失不见。
刘贺见襄绿表情奇怪,正转头朝着襄绿看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虽觉得奇怪也没有问襄绿到底笑什么。
“好些了吗?”刘贺问。
“太后娘娘驾到。”一个尖声的太监音传来,襄绿忙要起身,却被刘贺止住了,“睡吧!”刘贺给襄绿压好被子,站了起来,从腰间拿出他的山水画扇子走到桌子旁等着上官凤儿的驾到。
襄绿听刘贺说过,他在躲避一个女人,难道是太后上官凤儿?
“先皇昭帝刚刚大行,皇上不去主持大典,却整天窝在这个无名无份妖媚女子宫中,成何体统?”随即出现在刘贺眼前的是凤冠霞帔红袍,柳眉黑眸的年轻女子,年方十六七岁的样子,她眉目间似乎带着怒气,身后还跟着名太监和五六名宫女。
“奴婢,奴才参加皇上。”随着上官凤儿来的太监宫女对着刘贺行礼。”臣,奴婢奴才参加太后”太医和众多奴才宫女也朝着上官风儿行礼。
“免了。”上官凤儿大声道,虽然她年龄尚浅,举止却无比的端庄内敛,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威严。
“参加太后。”刘贺大方的行礼道。
上官凤儿看了一眼床上装睡的襄绿,不由的从心里嫉妒她长得比自己还清秀可人,“你给哀家出来。”
上官凤儿一甩衣袖就走了出去,刘贺无谓的笑着跟在了后面。
来到正殿,上官凤儿由太监小安子扶着坐在上方,小安子这才下来,一旁候着。
“太后。”刘贺望着坐在上方的上官凤儿道。
“全部都给哀家退下去。”上官凤儿横眉冷目的一吼,所有的宫女太监一听就都全部福身:“是。”陆续退了出去。
“苏文。”刘贺喊道,苏文先是一怔,但有转过身来躬身回道:“奴才在,皇上。”
“你留下。”刘贺说。
“你。”上官凤儿没有想到,刘贺竟然公然违背她的意思,气的一拍旁边的茶几,“好好好!好你个刘贺。”说着上官凤儿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男人的汗巾,准确的说,是刘贺的汗巾,“你怎么解释?”上官凤儿沉住气又从新坐了下来……
上官凤儿历史上她才十五岁,最多十六岁啊,可怜的皇后啊!,霍光的外孙女。亲啊,念语继续求
苏文斜着眼,想瞧瞧刘贺是什么反应,只见刘贺轻轻一甩手中的扇子道,“交待什么?不过是首诗罢了。”
“你这是过河拆桥啊!”上官凤儿气急败坏的问。
“您是太后,朕是皇上,按辈分来说,朕如今算是太后的儿臣,希望太后能够明事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让天下百姓闹笑话。”刘贺一本正经的说。
上官凤儿顿时是哑巴吃黄连一般,“刘贺,你。”上官凤儿本是准备说什么的,却见苏文站在哪里又欲言又止,上官凤儿无奈的点点头,“好好好,呵呵,有意思。”说着上官凤儿狠狠的瞪了一眼刘贺,朝着外面大声道:“小安子,摆架回宫。”
上官凤儿说完,陪同上官凤儿一道来的太监小安子连忙打开门,宫女们都忙站在两旁,小安子急步到上官凤儿身旁,连忙伸手让上官凤儿扶着,“起驾。”随着小安子的一声高呼,上官凤儿起身就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上官凤儿边说边看着刘贺,眼眸里都快掉下泪来。
上官凤儿冷冷的自嘲一哼,心里暗暗道:‘如今这算是桥归桥路归路,刘贺,你最好别太过分了,否则哀家能将你推上皇位,自然也有本事把你拽下来。’
看着上官凤儿的倩影,刘贺多少有些愧疚,只能心里对着上官凤儿说,‘对不起,凤儿,我们之间不岂止是太后与皇上的沟壑,今生本就无缘,况且我遇见我想要保护一辈子的人,绿儿。’
“皇上,这太后娘娘似乎?”苏文偏着头,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的问。
“苏文,当了那么久的太监。”刘贺瞟了一眼苏文,又道:“我还以为你的耳朵早就失聪了,怎么你耳朵好了吗?”
苏文忙低腰道:“奴才什么也没有听见,皇上英明。”
其实苏文心里早就跟明镜似的,傻子也能看出来那上官凤儿对刘贺情意绵绵……
地点:丹凤门
寻着笛音而去,襄绿走在最前面,她专注于吹奏并不发觉刘贺的表情,苏文和龚遂跟在刘贺的身后。
到了丹凤门口,襄绿停下吹奏和脚步转过头来,刘贺本一脸不舍的表情换成了豁然开朗的笑容,扇子‘飒’的一声就打开了,“好,绿儿不仅仅是武功法力厉害,连音律也不在话下,要不是发现你带着笛子,恐怕我都不知道有没有缘分听见绿儿你的笛音了。”
“皇上说笑了,我不过是雕虫小技,就算皇上没有看见我的笛子,或许也是有机会为皇上演奏的,况且皇上乃真性情之人,我不过是一介民女,皇上亲自送我出宫,为皇上演奏是襄绿的福气。”襄绿眼带笑,轻轻的朝刘贺俯身点头。
“好。”刘贺点头道,又转头对身后的龚遂道,“龚遂,你一定要保护好襄绿姑娘。”
“是,皇上放心。”龚遂答。
“皇上,不用了。”襄绿忙回拒道,“襄绿定能保护自己,龚大人还是跟随皇上,保护皇上要紧。”襄绿说完就朝龚遂点头致谢,然后就转身要离开。
“绿儿。”刘贺伸手想要抓住襄绿,可却也觉得不妥,毕竟他是一国之君,刘贺只好叹气,“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刘贺收起扇子问。
襄绿回过头依然看见刘贺那一脸干净的笑容,只是轻轻的摇摇头,“刘贺,无论身在何处,我依然会记得曾经有一个朋友在皇宫,皇宫太过于尊贵,我不喜欢,但是,你,刘贺会永远在我这里。”襄绿说着,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
一旁的苏文和龚遂都睁大了眼睛,这个女子一直都我呀我的,不自称奴婢也就算了,竟然直呼皇上的名讳,更奇怪的是刘贺竟然笑着,笑得很从容。
“好,你在我这里。”刘贺手持扇子指了指襄绿,再将扇子打在胸膛,襄绿点头微笑,刘贺也跟着笑了,他将身上带着的玉佩解下朝襄绿走去。
苏文和龚遂的吓了一跳,他们相视一看,苏文直摇头,龚遂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快步追上刘贺,附在刘贺耳边轻语,“皇上,万万不可,这可是您尊贵身份的象征,传国玉玺不可离身,不然就该天下大乱了。”
历史中的刘贺那个时候也就最多二十岁,确实是荒淫无度,汉昭帝吊丧期间还**宫女什么的,歌舞升平,还觊觎太后的说。
刘贺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走向襄绿,只是心里想,‘绿儿,我用江山赌你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绿儿,这个送给你,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回来,我都会在这里等你。”刘贺拉起襄绿的手说。
襄绿见刘贺一脸真诚,再看龚遂和苏文直勾勾的看着,如果不收下恐怕让他面子过不去,“这是什么?”
刘贺答:“见到你师兄,你问问他吧!”
襄绿淡淡一笑,“好。”说着襄绿转身就走,只是刘贺的那个动作却让她想起了刘病已,想起了再她最绝望的时候,是刘病已闯进屋子解救了她,想起他吻上她唇的那一刻,如果现在这个动作是刘病已送给她礼物,或许她不会有这种苦涩的味道,紧握着手中的四方玉佩,襄绿却觉得这玉似乎很贵重,或许有一天再还给他吧,襄绿这么告诉自己。
望着襄绿远去的背影,刘贺忽然有种再也不能拥有襄绿的感觉,‘但愿这玉玺能够把绿儿带回来,’刘贺心里祈祷着。
“皇上,您这。”龚遂上前还没有说完,刘贺扇子一甩阻止龚遂继续说下去。
‘绿儿不是一般的女子,如果她知道那是传国玉玺,一定会还给朕,那么朕就会再见到她了,或许绿儿就会留在皇宫了,这个江山是朕的,就是你的,绿儿,朕用江山赌你回来”刘贺在心里盘算着。
龚遂先是一怔,他知道刘贺对于皇位是蓄谋已久的,从得到玉玺那天起,就将玉玺挂在腰间,如今却轻易的将玉玺送与女子,苏文更是睁大了双眼暗在心里嘀咕,‘这个刘贺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他无心于皇位,那么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就只剩下广陵王刘胥了,这事我看还得告诉广陵王,免得日后吃亏。’
龚遂一抬头却正好对上上官凤儿的贴身太监小安子的眼,小安子一慌神连忙转身就走。
龚遂连忙拱手道,“皇上,上官太后的贴身太监小安子也在。”
刘贺一听龚遂这么说连忙望去,只见是小安子的背影,“她想做什么?”刘贺轻轻的说。
“什么?”龚遂问。
“你们两,等小安子走远了,跟上去,看上官凤儿到底要坐什么?”刘贺道。
“是,臣遵旨,奴才遵旨。”龚遂和苏文同声回答。
刘贺扇子一扬,龚遂和苏文点头就追了上去,望着他们的背影,他想再看看那条襄绿走过的路,却听闻,“皇上,怎么当了皇上就忘记湮儿了吗?”
刘贺将扇子拍打于掌间一怔,“怎么会呢,湮儿。”刘贺说着就转身过来,那一脸的笑容带着僵硬。
“是吗?可我刚刚看你的表情带着浓厚的深情呢?不会是在想我吧!”湮儿似是调侃的说。
“呵呵,当然是想你了。”刘贺说着就走进湮儿,“你怎么来了。”
湮儿走两步背着刘贺道,“这些日子我闭门练功,没有注意皇宫的动向。”湮儿说着就回身望了望刘贺,见刘贺悠然自得的扇扇子,又继续说,“却听说皇上抢了美人进宫,不知是否有这回事?”
“呵呵,没错。”刘贺呵呵的笑着说,“绿儿她是奇女子。”
“绿儿?是从和平村来的?”湮儿脸立马就冷了下来反问刘贺,本是随便问问的,谁知道竟然是那个嘴脸讨厌的女子。
望着湮儿那眼神让刘贺怪不习惯的,湮儿向来不是那种可以藏心事的,这才多久没有见面,却看不穿她了。
“呵呵,嗯。”刘贺笑答,用扇子拍打着左手掌,“怎么湮儿认识?”刘贺疑惑的问。
湮儿不语只摸着自己的肚子,又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怀疑着,‘看来留言并非空穴来风,他提到绿儿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连哄都不愿意哄我,好,正好,这个女人绝不能留在世上。’
刘贺也定住了,只见湮儿的面容和眼神闪过许多他没有见过的神情,显然让人看着心冷,“湮儿,我……我在想什么?”
“没有,就是听见笛声。”湮儿说着才觉得不妥,又连忙说,“是来看皇上的,难道皇上不想看见湮儿吗?”湮儿呵呵的轻笑问。
这一问反倒让刘贺觉得不自然了,只得淡淡道,“不会。”看着湮儿,刘贺心里有些担忧起来。
“我相信皇上是不会忘了誓言的,否则湮儿可不是吃素的。”湮儿笑盈盈的说,轻轻一摆裙摆,“奴婢这就告退了。”湮儿说着看了眼刘贺,见刘贺点头湮儿就慢慢退下。
‘皇上,你可不能辜负湮儿和湮儿腹中的孩儿,否则湮儿也绝不会放过皇上的,’湮儿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还不时的回头看刘贺,那刘贺依然笑容满面的点头微笑扇着扇子……
地点:长乐宫
上官凤儿稳稳当当的坐在长乐宫正殿上方,“可办妥当了?”上官凤儿着急的问。
“太后放心,已经让。”小安子左右望了下。
上官凤儿指了指小安子有些气愤,“这是哀家的长乐宫,谁敢偷听,哀家剁了他的脑袋,你说吧。”
小安子这才唯唯诺诺的一笑,“太后,奴才已经安排好杀手,只要到偏僻处就可以。”小安子说到这里用手勒了一下脖子,上官凤儿满意的点点头,“好好好,我倒要看看在他眼里,是死人重要,还是哀家重要。”
“只不过……”小安子说着故意停顿,看看上官凤儿的反应。
上官凤儿咯咯的笑了起来,“不过什么?小安子你可是知道哀家不喜欢打哑谜的,说吧。”
“是是是,奴才该死,只不过郎中令龚遂瞧见了奴才,恐怕她王襄绿有个什么意外,皇上会怪罪到太后头上。”小安子担忧的说,悄悄的抬眼看上官凤儿是什么反应。
上官凤儿冷冷一哼,“哀家是太后,知道又如何?下去吧,别误了哀家的大事。”
“太后,皇上还把传国玉玺赠给了王襄绿,这事?”小安子弯腰答。
“什么?刘贺他疯了吗?“上官凤儿气得将旁边的茶杯打翻,以前甜言蜜语的哄她将皇位传于他,如今却轻易将传国玉玺赠给一个女人,“滚,都给哀家滚出去!”
“是。”小安子见上官凤儿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这个年轻太后自己丈夫死了都不知道伤心,却吃起一个女人的醋来,小安子顿时也吓得不清,赶紧就退了出去……
地点:甘泉宫
刘贺来回渡步,手中的扇子开了关关了又开,神情十分着急,“苏文,你说,朕该如何是好。”刘贺指着苏文大声问道。
“这,这不如让龚大人去救襄绿姑娘吧。”苏文答,盯着刘贺,只见刘贺眼神犀利并不满意他的答案,“那不如皇上称先帝大行心情不好,出宫狩猎可好?”
刘贺眼前一亮,“好,就这么办,龚遂,立刻调武功高强的侍卫一同出城狩猎。”
“皇上,先帝还未入土为安,这个时候恐怕不宜出宫狩猎啊!”龚遂有些担忧,刘贺才接受传国玉玺并未正式登基,在此多事之秋竟然出宫狩猎实乃不妥。
“龚遂,绿儿她有危险。”刘贺突然面目抽动激动起来大声的呵斥龚遂,“苏文,摆架出宫狩猎。”
苏文瞟着龚遂应道:“奴才遵旨。”
“皇上这是要去哪儿?”上官凤儿风尘仆仆的跨进来,身后跟着小安子和一群宫女。
刘贺忙收起扇子,“太后。”
小安子等一干太监宫女朝着刘贺行礼道:“皇上吉祥。”
龚遂和苏文也赶紧朝着上官凤儿行礼,“太后娘娘万福。”
上官凤儿冷哼一声,就看着刘贺问,“皇上当真要出宫,先皇出殡皇上不在,你叫哀家如何向群臣解释?”说着上官凤儿走上前去,瞪了一眼刘贺,便由小安子扶着坐在了镶金的座椅上。
“先皇大行,朕心中难过,这才想出宫狩猎祭奠先皇。”刘贺不急不慢的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上官凤儿想什么呢?确实现今先皇还未出殡本不该出宫的,但是襄绿如果有什么意外他更不能原谅自己。
“皇上,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如果你敢出宫,哀家也只好召集众大臣。”上官凤儿说到这里就看了看刘贺,“皇上应该明白才是。”
“谢太后。”刘贺拱手答,又转头对着龚遂大声道,“龚遂,还不赶紧备马,即刻出宫不得有误。”
龚遂见这架势又不知如何是好,苏文连忙扯了几下龚遂,龚遂这才连忙备马去。
“你们全都给哀家出去。”上官凤儿又一次大声吼道,满屋子的太监宫女连忙躬身答“是。”就都全部退下。
上官凤儿站了起来走进刘贺,从袖子里拿出汗巾,“刘贺,这汗巾是你送给哀家的,如今你却弃哀家于不顾,难道就真的不解释什么?”上官凤儿将汗巾送至刘贺跟前。
刘贺先是一愣,后又绽放以往的笑容,“解释什么?我并没有不顾你,待我正式登基后会封你会太后。”刘贺毕恭毕敬的答。
“你。”上官凤儿有些气急败坏,“你什么时候对哀家这么恭敬过?难道那个女子就这么让你着迷吗?为了她连江山也可以放弃?”
刘贺淡淡摇头,“谁说江山与美人只能选其一?凤儿,我,且不说别的,如今我登基做皇上,那也算是你的儿臣,这辈分是无法改变的。”刘贺希望上官凤儿能听进去,可却见上官凤儿冷笑几声。
“哦,那先皇在世的时候,你送我这诗怎么不管辈分?怎么不管我是你叔父的女人?”上官凤儿反问,心里五味瓶都打翻,眼前的这个男人当初是如何的虚情假意,如今连虚情假意都不屑说,“你信不信,哀家会让你江山美人都得不到。”
刘贺多少对上官凤儿有些亏欠,“一定要这样吗?”况且他心里明白,上官凤儿早就派去了杀手,如果不赶紧去救襄绿,恐怕会是一辈子的遗憾。
“哀家只想留你在身边,你以为不让你出宫只是纯粹的吃醋吗?你进宫以来,不是看那女人舞剑就是听笛,如今你还要出宫,大臣们知道了不知道会如何指责你这个昏君,举国上下一片沉寂,可你却为了一个女子出宫,哀家是为了你好,若你不思悔改,用不了哀家动手,恐怕你的皇位还没有坐稳就被废掉。”上官凤儿义正言辞的说,也留意刘贺的一举一动,刘贺只是摇着扇子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