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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谁是谁的命中注定

直到白发苍苍,也要听你温柔叙述,爱一个人的态度如何铭心刻骨。

眼看着时间不早,首饰也没来得及挑,几人购物的东西,稍后蓝钻会派车送货上门。乔小桥因为跟间接跟展劲通过气儿,所以拉着江雪籽不让她回家。且让阿蓝把车径直开往陆家菜馆。车子开进位于南城的一座四合院。这地方在B市有名的老街,一整片儿都是保留下来的胡同儿和四合院。陆家菜馆大概是七八年前兴起的,圈儿里人大都知道,也乐意捧场。最主要的是,不仅菜馆的主人是个有名气有本事的,做的菜也确实好吃,且足能撑场面。路不算好找,院子里停车的地方也不大。而且还特讲排场,每天中午十二点营业,晚上八点歇业,而且只做十桌。早晚过时不候,没提前个十来天预订,压根也吃不上。

不过这些规矩,明显是立给外人的。要是展家人自己来,只要过了中午十二点,基本要什么有什么。连汤水都是炉子上炖了小半天儿的。这也是为什么,头天那盅鸽子汤,能在电话打出半小时内就送达的缘故。

江雪籽从车上下来,挽着乔小桥往正屋里走,正好从里面迎面走过来一个人。白色亚麻衬衫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袖子挽到肘部,卡其色的休闲裤,同色休闲鞋。非常难穿出彩的一身浅色衣服,却被眼前这个人穿的那么浑然天成,优雅贵气。一举手一投足,仿佛从日本漫画里从容走出的人一样。不是展陆又是谁呢?

展陆这天提早下班,过来给自己母亲送样东西,这刚到没多久,想起有个电话要打,一出屋,没想到正跟江雪籽和乔小桥来了个不期而遇。

乔小桥他自然是知道也认识的,不过没怎么打过交道,不熟。两人性格也有些岔,过去一些场合见到了,也就是点头之交,彼此没什么多余的话。乔小桥一身红,自然抢眼,展陆跟人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将视线移向一旁,却是一身素色短袖加七分裤打扮的江雪籽,眼神明显有了瞬间的怔然。

半个多月前的那次重逢,江雪籽衣着简单朴素,神情略显不安,就让展陆有如此感受。而今经过乔小桥一番指点江山,更将本人的光华凸显到极致。一身素色的休闲打扮,低调,简洁,却是说不出的清丽可人,气色也比上次见面,好了不止一点半点。更重要的是眉眼间那种不卑不亢的自信和矜持,一晃眼间,展陆觉得自己仿佛又见到十多年前的那个身材娇小、却淡漠高傲的甜美女孩儿。

如果说十年前的那个江家公主,让他不能不关注;半个月前的江雪籽,让他意外惊讶之余,依旧挪不开眼;那么今天这个洗褪纤尘、重现风姿的女人,则让他内心按捺不住的升起一种冲动。展家的男人,个个都是行动派。心思百转千折,不过短短转瞬,故而过了初时的怔愣,展陆很快恢复了惯常的翩翩风度。一掀门帘,半侧过身:“请进。”

乔小桥道了声谢,率先迈过门槛。江雪籽跟在后面,等展陆放下门帘,转脸朝他微微一笑:“好巧。”

展陆嘴角微提,一双凤目清澈如水,风采夺人:“是啊。我可还记得你欠我的那顿饭呢。”

找了张沙发坐下,乔小桥让阿蓝去问问饭菜,这才转过脸,有一搭没一搭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她可不是江雪籽,这男人心里转的什么注意,打从第一个眼神投过来那刻,她就心如明镜。稍感不妙的同时,又觉得颇为有趣。怎么展家的男人,挑女人的眼光都这么相像。江雪籽跟她,或多或少有着一些共同点,可到底还是性格各异的两人。可到了展劲和展陆这儿,似乎事情更有趣了呢……

几人拎着打包好的饭盒,走回停车的位置。江雪籽跟展陆聊了几句,正待告别,一转脸,就见乔小桥东张西望的,心不在焉的模样。刚要开口问,就见这女人双眼直冒贼光,顺着她张望的方向一看,江雪籽也愣住了。早上小苏开的那辆黑色奥迪。不用问,车里肯定是展劲了!

江雪籽既惊喜又疑惑的往前走了几步,就见车还没停稳,车门就被人从里面暴力打开。紧接着,那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一只手还挂着绷带,就这样百无禁忌、大步流星的朝她走了过来。不顾院子里众目睽睽,一把就将她搂在怀里,没受伤的那只手还摁着她的头,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的发,低着头,旁若无人的专注看她:“那帮人碰你了么?有没有受伤?害怕了吧?哭了没有?”

江雪籽微微发窘,他这跟连珠炮似的发问,也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啊。更何况,刚才在车里,乔小桥就嘲笑展劲太宠她,他这一到地就来了这么一遭,也不跟人打声招呼,一上来就抱住她问这问那,岂不让其他人白白看了笑话。

谁知江雪籽这一犹豫,展劲想的更多了,深吸一口气,揉着她的发顶,轻声的哄:“咱们先回家,回家了你慢慢跟我说,乖……”

江雪籽被他一条手臂环住,眼看着就直接往车里塞了,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袖子,小声说:“你别这样,还没跟人打招呼呢,小桥姐和展陆都在。”

展劲眉毛一挑,用几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怕什么,反正都不是外人。”

谁知展陆接话也接的飞快:“不是外人,怎么一年到头也不见请我吃顿便饭?”

展劲扭头,挑起的眉毛扬的更高,神情里有着多种混合的情绪,唯独没有惊讶。

银色宾利车旁,乔小桥一手扶着车门,唇角弯弯,笑靥如花。看热闹看得相当起劲儿。

有了现成的司机加苦力,展劲自然乐呵,手一挥,让小苏开着那辆奥迪,跟在姊妹花的银色宾利后面,一块回大哥那儿。他和江雪籽则上了展陆的车。把江雪籽从旧家带回来的一些物品放在副驾,而后一手换过丫头的肩膀,展劲大喇喇往椅背一靠,四下打量着:“怎么今儿没开你那辆大别啊,终于知道喜新厌旧了?”

展陆那辆银色别克还是十好几年前买的,那时候在B市,能开上一辆“林荫大道”,就觉得挺牛的。可没过几年,各式各样的轿车跑车越来越多,身边的人,车子换得跟女人一样勤,唯独展陆,一辆车开了十几年,这点连展劲都觉得比不了。他不换车,那是因为一年到头,压根也没啥机会开自己的车。可展陆就不一样了,有钱有时间,也有摆谱的条件,就是私底下弄个四五辆,不上班的时候,换着开,也没人能挑出什么来。

展陆从后视镜淡淡瞥了一眼,说:“轮胎扎了,这辆借的。”

展劲有些玩味的一挑眉毛:“我猜猜,这辆是展皓的吧?我说呢,你就是换车,也不能前后反差这么大啊!”

展陆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说:“就是招摇了点儿,不过确实好开。”

展劲乐了:“你这不废话么,五十万的车,跟五百万的能一样么!展皓听了你这话,非得吐血。”

“他每年压榨B市人民那么多血汗钱,让他放点儿血也应该的。”展陆也不知是动了哪根筋,平常有外人在的时候,特别不苟言笑一人,这会儿也来了兴致,跟展劲比着犯贫。

展劲明显比刚才从车上冲下来那会儿,精神放松不少,不过搂着江雪籽的手臂依旧环得很紧,这会儿就偏过脸,嘴角噙笑逗她:“看到没,咱向来高高在上的高法副院,原来还有一颗大义灭亲、为民除害的拳拳之心!”

江雪籽“噗嗤”一声就笑了,轻轻推了把展劲,小声问:“你怎么找这儿来的?我原本跟小桥姐商量,从这买饭菜回去给你,还有昨天那种汤。”

展劲嘴角一撇,笑容显得有点阴沉:“拜你家那位行三的所赐,我这一下午都挺忙活啊……”

一听这话,江雪籽立刻紧张起来,小腰挺得倍儿直,双眼圆睁,又惊又气:“他派人去找你不痛快了?”

前面展陆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嘴角抿起一点弧度,淡声插言道:“你该问,他是不是该倒霉了。”

展劲挑起嘴角一笑,一边朝展陆那边使了个眼色,环着江雪籽的左手,抬起来抚了抚她脑后的发:“没事儿。他原本是想给我找不痛快,都被我挡回去了。”

其实展劲没说实话。下午接到展锋电话,展劲当即拍板表示,让他该怎么办怎么办,商场上的事儿他不掺和,但他可以给展锋开保单,让他不用顾忌着江雪籽这一层,放开手脚去做。另外,江梓笙那个跟泼妇似的妹妹江梓萱,现在不是在唐氏名下的一家酒店做实习呢么?这在实习期呢,下午居然还有时间开小差,去蓝钻逛商场,还当着一堆人的面儿给他们家籽儿难堪?还恶语问候他那已过世的未来丈母娘?就当他主动卖给唐家一个人情做,先把那丫头开了再说!理由都现成儿的,无故旷工啊,这还实习期,正好,一分钱都不用给,正大光明开了她!

这就是展劲的行事作风,即便暗里给你下绊子,在外人看来,也挑不出半点毛病,端的是正大光明,坦坦荡荡。另外江梓遥那里,江家大姐的老公那里,江家剩下几个弟弟,还有那几个不成性的老东西,展劲一下午没忙别的,挨个给算计个遍。他刚才跟江雪籽说的“挡回去了”,轻描淡写四个字,实则却包含了一下午的心机算计。要不说最了解自己永远是自家兄弟呢!就好像江雪籽那么了解江梓笙,以及江家人的阴险和狠辣,展陆压根看都不用看展劲,就知道江家要倒大霉了。

不过有展劲的那个眼色,展陆也懂得点到为止,有江雪籽在场,许多事儿自然就不方便直说了。

珍珠白色迈巴赫流畅地驶入小区,在展劲家门前的空地停妥。展劲率先下车,把车门给江雪籽打开,弯腰把人领出来,又哄着她去开门:“门卡不在你那儿呢么,去开门。”

江雪籽有些迟疑的看了眼他,又扫了眼副驾驶座上的木头匣子,咬了咬唇,转身走了。展劲注意到她的的眼神,还有咬唇的小动作,单手把东西捧出来,虽然没当场打开,还是动起了小心思。

吃饭的时候,遇到一点小尴尬。

展劲依旧右手不便,江雪籽经过昨天一顿饭的练习,也习惯喂他吃东西了。对于这人的口味,也有了比十几年前更加深刻的了解。所以一坐下来,就先给展劲夹了两块栗子烧肉。刚把肉送到展劲嘴边,就见饭桌对面投来一道不冷不热的视线,却着实有些扎人。

江雪籽筷子尖微颤,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这才发现,展劲自己手里也拿着一双筷子,筷子上还夹着菜,不过是左手。

先是一愣,很快,江雪籽就反应过来,这人左右手都会用筷子!昨天做出那副可怜相儿,根本就是逗自己玩的!想到昨晚上自己几乎都没什么心情吃饭,就担心他手臂的伤势,又怕他吃不好。到后来,自己几乎都没吃什么,收拾完厨房,又被他拉去给他擦背……这人,这人根本就没安好心!

展劲也发觉露馅儿了,在江雪籽把筷子往回收的时候,立刻追过去,一口咬住那块肉,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唔……籽儿你别跑啊,我还没吃到呢……”

这话说得足够暧昧了。对桌,展陆清咳一声,夹了口米饭,不言不语的垂目吃着。江雪籽整张脸都粉扑扑的,终于把筷子从他嘴里拯救出来,立刻往碗沿一搁,站起身去端桌子中间的那盅汤水。

把汤往他面前一撂,江雪籽一张小脸儿绷得别提多冷了:“喝汤。”

展劲把嘴里那块肉嚼巴嚼巴吞了,有点儿心虚的瞄了冷着小脸儿的丫头一眼,不禁迁怒地瞪了对桌展陆一眼。要不是这家伙非上赶着蹭饭,他也不至于一个疏忽大意,把左手会使筷子这事儿露了陷!好容易才享受了一回的超豪华福利,一眨眼功夫,就全泡汤了!展劲心里这个憋屈啊,不禁又狠狠白了展陆好几眼。

展陆一掀眼皮儿,夹了口栗子肉,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眼里进沙子的话,还是去照照镜子比较好。”

展劲连着夹了两筷子栗子肉,一边往嘴里送,一边不阴不阳的还了句:“吃完赶紧走,我们家真招待不起您这位大法官。”刚来一次,他就这么大损失。多来几次,他得什么时候才能把媳妇儿追到手吞下肚啊!

展陆嘴角微提,看了眼一旁闷头吃饭的江雪籽:“你招待不起,不还有雪籽呢么。雪籽自己都说了,还欠我一顿饭呢。是吧,雪籽?”

江雪籽咽下口里的饭菜,轻轻点了点头。展劲立刻炸毛了,眉毛一扬:“媳妇儿,这啥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江雪籽眼皮儿一撩,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展劲自知理亏,立刻闭嘴,过了一会儿,又可怜兮兮的撂下筷子,揉了揉江雪籽的圆润肩头,放软了声儿说:“我的意思是,我这趟回来之后,你都还没请过我吃饭,怎么能就先请别人呢?”

展陆低笑两声,也来劲儿了:“展劲,你这脸皮,可比城墙拐弯还厚了啊!雪籽什么时候就成你媳妇儿了,还除了你,不能请别人吃饭?”

原则性问题,展劲绝对不允许轻易放过,姑息养奸。所以立刻脸色一凛,饭也不吃了,搂住江雪籽的肩膀说:“早八百年前就跟你说了,这是我媳妇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琢磨什么呢。我跟你说啊展陆,别的都成,这事儿,不仅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用过晚饭,展陆小坐片刻,便起身告辞。

江雪籽还在厨房收拾东西,展劲起身将人送到门口,靠在门框上,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

展陆的表情却非常淡,淡到几乎一般人看不出端倪。可展劲偏不是一般人,他观察人的本事本来就不一般,更何况眼前这个,还是跟他从小一块玩到大的亲兄弟。

展陆半转过身,望了眼穿梭于饭厅和厨房之间的纤瘦身影,脸上的表情始终浅淡,眼色却是不同寻常的深沉。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你打算就让她在你这儿住下?”

展劲既没点头也不摇头,而是眼色沉静的反观对方:“这事,轮不到你过问。”

展陆收回视线,嘴角提起一缕不易觉察的弧度,那神情若由旁人来做,恐怕多少显得有些凉薄和失礼。可偏偏这个人却能做的既优雅又好看,且让人挑不出半分不是:“其实你心里也不确定吧?雪籽自己也说,她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江家公主了。人会变,挑人的眼光自然也随着变。你跟她之间,说穿了不过是曾经那点儿朦胧不清的好感罢了。”

展陆或许不是个多话的人,可他每说一句,都有自己的道理,也足能股达到他最初的目的。

展劲连冷笑都没有,面不改色的回道:“总比你连一点儿回忆都不占的强。”

展陆微微掀唇,刚要说什么,就被展劲一个挥手打断了。他有点儿不耐烦的皱起眉心,似乎全然没把对方的挑拨放在眼里:“展陆,现在才来跟我说这个,没意思。这十年,我是有我的不对,可你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你跟她都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你也没像我似的,一年到头只有过年时候才能出军营,整整十年,她过的是什么样儿的日子,你前些天也看到了。那个时候你在哪儿?我是没资格质问别人,但至少跟你比,我有。”

展陆脸色微变,展劲却好像压根没看到一样,手肘不再把着门框,站直了身体,往台阶下走了两步:“你尽可以喜欢她,但我劝你趁早儿歇了那点儿小心思。从哥们儿手心儿里撬人,你觉得你有胜算么?”

展陆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的侧过身,也跟着他一起,往下走了几个台阶。夏日天黑的晚,即便已经六点来钟,依旧天光大亮,夕阳璀璨。橘红色的光晕,毫不迟疑的从远处高楼的拐角照射过来,在两人的衣衫上打下一片亮色。

展陆穿的浅色,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暖色的余晖之中。微微低头的姿势,让他的侧脸显得异常柔和,可那半垂的眼,从中显出的光,却仿佛残月照雪,冷而犀利:“一切还未成定局,论成败尚且太早。”

展劲眯眼望着屋里的方向,两人虽然是面对面的,却错开半个身子,谁也没有瞧谁。听他说了这话,展劲也只是轻轻嗤了一声。再开口时,他并没有回应展陆的话,而是对着那个一边解着围裙,一边急匆匆走出来的身影,刻意放柔了语调说:“都收拾妥了?展陆还有点事儿要办,想先走。我这送送他。”

江雪籽把解下的围裙叠了几叠,捧在手里,走下两级台阶,笑着看两人:“刚才说话还呛着呢,这么快就好了?”

这句话说得很轻很柔,没有半分调笑的意思,反而能听出浓浓的羡慕意味。

展陆闻声转身,展劲顺势搭上他的肩膀,眯起一双眼,笑的特别真挚:“我俩每次见面儿都这德性,你以后见多,就习惯了!”

展陆略仰起脸,嘴角挂起一抹清浅的笑,双手插兜,微一颔首:“刚刚收拾那么久,给你添麻烦了。”

这话说的,仿佛压根没有展劲的存在,而是他一个人,单独赴宴,来到江雪籽的家里,与主人一同用餐。

江雪籽却误以为这句话,是展陆把她当成了展劲的家里人,故意客套才说的。而原本,展陆比她和展劲都要大一些的,所以脸上也有点发烫,微微低了低头,挽了下耳后的发丝,嘴角挂着浅笑说:“三哥你太客气了。”她依稀记得,展陆在家里那边的排行,是第三,所以就按照展劲应该做的称呼,叫了展陆一声三哥。

这句称呼一出口,不远处的两个男人,脸色都有了些许改变。展陆微微皱起眉,心里略有不快。展劲心里也没多高兴,虽说按规矩来讲,他该叫展陆一声三哥没错,可过去那么些年,他都没张这个口,江雪籽这么一叫,倒让他吃了不小的亏。而且让他当面听着这丫头叫别的男人哥哥,怎么听怎么觉得那么不是滋味儿。

江雪籽也发觉俩人的脸色都不大对,一时更窘了。咬着唇,又跟展陆点了点头,道声再见,转身就快步去了屋里。

展劲才懒得管旁边这人是什么心思。江雪籽一走,他立刻把胳膊一撤,一边朝后摆了摆手,一边大步流星上了台阶,头都不回,直接反手把门撞上。

展劲进了门,放眼一望,整个一楼,空无一人。嘿,这丫头什么时候属兔子了,蹿得可真够快的!

一边把挂在脖子上那固定用的绷带扯掉,瞟了眼手臂上那块渗出些微黄色药液的纱布,又摸了摸额头贴的那块纱布,展二少一边不慌不忙的上着楼梯,嘴角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打开自己卧室的门,果然,这丫头正弯着腰,收拾他床上的那几样东西。展劲索性也不关门,放轻手脚走到她身后,左手一捞,身体朝前一贴,将人抱个满怀,一条腿顺势跪在床沿。

江雪籽“啊”了一声,整个人差点儿朝前栽倒,搂着自己腰部的手臂极有力的一提,又朝后仰倒过去。火热有力的怀抱,从后面紧紧贴着自己,脖子那里先是吹过一口热气儿,接着便是一连串湿热的啃吻,从耳垂儿,到脖颈侧面,接着是将头发扎成马尾以后,露出来的精巧锁骨和肩窝。

江雪籽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得心跳都停了,过了最初那愣愣被人抱着,肆意轻薄的十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伸手推他的胳膊,一边侧着脑袋、侧歪着身子往另一边躲:“你别……嗯……我还没冲澡呢,都是汗……”

展劲眼角眉梢都是笑盈盈的,停下唇上的追逐,单手将人转过来,朝向自己。先在丫头的眉心落下一个吻,接着是眼皮儿,鼻梁,嘴角,最后又回到唇上。在那两瓣淡粉色的柔嫩之上辗转片刻,直到染上一层泛着淡淡水色的嫣红,展劲才重新抬起头。没受伤的那只手臂,始终牢牢掌握着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强迫她略微塌着腰,肩膀微耸,整个人仰着头,软着身子贴向自己。

“想我了没?”展劲亲昵的蹭了下她的额头,嘴唇几乎是贴着江雪籽的唇角,低声问出这句话。

昨天赶回B市以后,因为江雪籽相亲的事儿,自己身上又有伤,一切都显得太匆忙。吃饭、洗澡、睡觉,第二天一早两人都要上班,后来又接连闹出那么两档子事儿,连局里的工作部署,带算计江梓笙那个死变态,一天一夜下来,他甚至都忘了问,之前十几二十天,几乎时时刻刻记在心上,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想不想他?

江雪籽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那种只属于情人间的绵密亲吻,好像把她当成一枚珍贵易碎的珍宝一样,让她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不光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层面上的。不由自主的,就随着他的问话,乖乖巧巧点了好几下头。

展劲眉开眼笑,连连在她嘴唇上偷了几个香,嗓音微哑的哄她:“乖,说想我。”

一整日的奔波疲惫,心力交瘁,满腔的恨和怨,那些重拾的狠决和冷漠,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都随风消散了。这个男人太懂得怎么让她卸下心房,仿佛不过随手一挥,就赠给她满满的心安,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依靠,想要放纵自己,去沉醉,甚至是,张口撒娇。

白日里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江雪籽彻底放下心里的一切沉重,还有那难以启齿的愧疚和负罪感,揭开通往过去与将来的帷幕,她清楚的看到自己曾经的单纯和愚蠢。也是因为这样清醒到让人感到疼痛的认知,让她能够第一次,坦坦荡荡,无拘无束的面对眼前这个,从重逢起,就一心一意对待她的男人。

所以她彻底的放松下来,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眉眼间闪过惊讶的一瞬间,踮起脚,唇角含笑,轻轻吻上他的唇。同时,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轻最甜的嗓音说道:“想你,我好想你……”

不过一个轻吻,一句细语,让原本沉静镇定的男人瞬间失去控制,长臂一伸,一把胡虏掉床上的那几样东西。另一条不能怎么施力的手臂撑在她的身畔,直接将人压倒在铺着蓝黑色床单的king Size大床上。狂烈却不失珍宠的吻,一个接一个的落在身下人的脸颊,嘴唇,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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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每每想起,爱到极至,恨入骨血!苏禾,H市首富之女,聪明豁达,对爱执着。谭家的步步紧逼,她忍,她认,因为坚信,还有爱情。谭少山,J市名门之后,冷静睿智,以爱之名,织下一张大网,将苏禾困入其中。在爱情与亲情之间,近乎残酷地维持平衡点。苏禾以为,只要坚持,她总是那个能陪谭少山直到最后的人,她总是这场名门之战的最后胜利者。岂料,七年,未婚先痒。一场意外,爱情再也不能来日方长。*****“谭少山,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苏禾,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说过要跟我结婚。”“不,苏禾,婚礼不会再有了。”苏禾曾经以为,自己既使是死了,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场景。可如今,她不过才来这里六个月,她都快要记不起那个叫谭少山的人的模样了。所以,关于自己曾经逼婚这件事,苏禾打死也不承认!坚决不承认!不就是一名门吗?有啥了不起!*****“苏禾,你剃光头的样子,真是难看。”苏禾忍住,默念阿弥托佛一万遍!弯腰,点头,双掌合十。“施主,嘲笑出家人会遭雷劈。”“苏禾,你这么恶毒,佛主怎么会肯要你?”老祖说了,莫装逼,装逼者遭雷劈,苏禾忍不住地在心里冲着眼前的人比了个中指。“施主,请不要在庙堂之上对佛主不敬。”*****“苏禾,你那是扫地还是画圈?地都不会扫,师太很快就会把你扫地出门了,你还是趁早长出头发,下山跟我结婚去吧。”是,老子是在画圈,诅咒你!诅咒你全家!!“施主,莫开玩笑,师太会生气的,师太一生气,庵里就不开伙了。”“苏禾,你就算是入了佛门,我谭少山也要你穿着袈裟跟我结婚入洞房!你要真舍不得师太,我倒是可以考虑请她观礼。”苏禾抬头望天,一口老血硬生生地逆流成大姨妈。“施主如此污秽,小心贫尼写篇加长防侧漏型微博给你曝光!*****师太:“苏施主,生病就要好生养着,不要剃了个光头就来冒充佛家子弟,庵里饭菜不够分。”苏禾:“师太,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看我都剃得这么干净了,收了我吧,我把心献给佛主。”师太:“哦,那你身后之人又是什么?”苏禾:“年纪轻时不懂事,喜欢狗就养了条,后来被咬得狠了咬得痛了,就不喜欢了。”师太…某咬人狗…
  • 圣徒

    圣徒

    一生行善的神父,在除魔行动中不幸身亡,却转世成了贵族子弟,不但有超人的魔法天赋,还有高手作靠山、圣兽当小弟……让我们开始一段奇妙的香艳之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