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一眼的男人瞬间化为地狱的修罗,一切不过是眨眼之间,剧痛袭来,陈馨觉得她的头都好像是要被从脖子上扯下来一般,她毫不怀疑,月璃会在下一瞬就结束她的生命,简单的,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无名城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有一天反咬自己主人的。”月璃眯起了眼,杀意尽显,“是一条狗,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唐水烟是你能动的?”
绝望和伤痛一瞬间被漫天的妒恨替代,陈馨的眼中逐渐染上了一抹疯狂的血红,她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力气,竟是测了身子紧紧抓住了月璃的衣摆,疯狂的喊着:“结果你还是为了唐水烟!那个贱人!她凭什么!不过是个以色侍主的骚蹄子!一张玉臂千人枕,一张檀口万人尝的烂货!一脸柔弱清纯的模样装给谁看!天知道她那身子早不知道给多少男人骑……”
陈馨还没说完,一股浑厚的内力便直直的锤进了她的胸口,她甚至来不及反应什么,一口鲜血便重重的喷出,后背撞在了坚硬的石壁上,然后便如同破布娃娃一般,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司儒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月璃的身后,他此刻握紧了双拳,怒意将他的脸渲染的比一旁的月璃还要可怖上几分。他看着脚下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陈馨,眼中写满了厌恶和痛恨,“不要再让本王听到你这张嘴里出现烟儿的名字,烟儿是什么样的女人,本王自有决断。”
陈馨却好像仍旧不放弃,她的指甲深深地抠进了铺着干草的地面,纤细的指甲尽数断裂,鲜血从中流出,她裂开嘴,疯狂的笑着,“又是一个被唐水烟迷惑的傻子!你为了给她安定的生活拼杀战场,她在府里却耐不住空闺寂寞,不知道给你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你还像珍宝一样的捧着她。你们男人都是傻子!疯子!有眼无珠!”
“够了!”司儒墨大喝一声,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已经疯了,他之前竟然还与她说话,“本王不准任何人诋毁烟儿!要不是因为本王答应了月公子将你的性命交给她,你早就不知道投了几次胎了。”
陈馨在听到司儒墨的话之后,突然抬起头,眼中升起一抹希冀和惊喜,她高兴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匍匐着爬回了月璃的脚边,道:“主人!妾就知道,妾就知道,您不会抛下妾……”
月璃笑了,就像是他一贯的笑容,如沐春风,妖冶异常,却又令人捉摸不透。他蹲下来,看着陈馨,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是啊,本城主放不下你。”
陈馨双眼一亮,她就知道,她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终于打动了这个男子磐石一样冰冷的心,他终于从唐水烟那个妖女的魔咒中醒来,注意到了她的好!
“本城主实在是不放心……”月璃说着,微微的歪了歪头,一绺发丝从肩头滑落,如同最上好的锦缎一般拂过了陈馨的面颊,“你若是没死透,那可怎么办?”
看到希望的瞬间,被最爱的人一掌拍下地狱的感觉是什么,只有陈馨知道。她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似乎是觉得自己方才一定是听错了一般,乞求的,痛苦的看着月璃。
月璃从怀中拿出了那封泛黄的书信,长指在边缘缓慢的轻划而过,他侧眼看着呆若木鸡的陈馨,眼中满是不屑,“风家不会来了,与其和无名城作对,不如拿回他们最初想要的东西,你说对吗?”
“啊!”
陈馨再也忍受不了,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室内凝滞的空气,司儒墨觉得这个女人就算之前没疯,如今也被月璃逼疯了。他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身后还回荡着陈馨尖锐的咒骂声。
“唐水烟!你个小贱人!我陈馨就是下了地狱也不会放过你的!啊!”
最后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液体喷洒在地上的声音,地牢内再一次恢复了平静。月璃缓缓走出的身影依旧优雅,翻飞的衣袍甚至没有一丝的紊乱与褶皱,就连那衣摆,都干净的一尘不染。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揉和着月光,竟是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华。若不是身后阴湿黑暗的牢房,若不是那从牢房内阵阵吹出的血腥味,这样的男人,真是有如谪仙般,完美。
陈馨的事,时候司儒墨只是简单地转述给了唐水烟听,他说的极其简略,下意识的不想将那些黑暗的污秽的事情损了她的纯洁美好。
唐水烟听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即便司儒墨不明说,她也能大致想象得到,在承受了东栾国八王爷的怒火之后,又要面对月璃的杀意的陈馨,究竟会死的有多么的凄惨。不如说,月璃最后能够给陈馨一个痛快,也是难得的仁慈了。
司儒墨看到唐水烟一直沉默着,也不说什么,以为她因为陈馨的事情而情绪有些低落,连忙牵着她的手,说道:“听说最近有西晋国的商人来到京城,带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烟儿不如陪本王一同去看看?”
唐水烟诧异的转头看向司儒墨,这人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迂回的法子了?当下一笑,“能陪同王爷,是妾的荣幸。”
这么一定下来,司儒墨就吩咐下去让人准备,自己又亲自给唐水烟披上狐裘披风,带上暖暖的手炉,确认一切都准备万全了,这才牵着她的手准备出门。
守着马车的小厮一看到王爷王妃出现,连忙掀起了马车帘子,司儒墨小心翼翼的扶着唐水烟,结果一抬眼,原本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僵住了。
“月公子……”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司儒墨真心觉得月璃这人简直阴魂不散,怎么哪儿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