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啊,其实唐大小姐,也就是现在的八王妃,与她的义兄月公子早就情投意合,私定终身。结果却因为一道圣旨棒打鸳鸯,劳燕分飞。”
“月公子?就是之前住在护国公府的那位月公子?”有人想起了当初惊鸿一瞥的惊艳,眼中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是啊,说来这一对也算是苦命的。听说八王妃因此还抑郁不能食,差一点儿就香消玉殒了呢。”那个据说是知情人的人,更是说的口沫横飞,“要不是这次月公子抵不住相思来看望八王妃,估计八王爷还没回来,这么个美人儿就要香消玉殒了。”
“美人?老兄,你莫不是看错了吧。这京城内谁不知道,护国公府的唐大小姐,就是个貌丑无盐的女子,怎么会是美人呢?”有人提出质疑。
那人见别人不信他,就急了,“那都是当年与护国公府结怨的人私下诋毁的,我妹妹的夫家的邻居的媳妇的小姨子的儿子可是在宫里当差的,说是就跟个仙女儿似的,美极了。”
这么一说,便是有了几分可信度,更是引来了一片唏嘘。
那些个爱慕月璃的女子们更是掉了不知多少的伤心泪,暗恨怎么什么好事儿都给唐水烟遇上了?
那些个疾风骤雨一般的传言却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八王府,唐水烟的身边就好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的宁静,却不知,这是否是因为山雨欲来的前兆。
当第三十日的时候,唐水烟终于能够下地行走,双脚踩在地面上行走时候的喜悦甚至不亚于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
而这几日里,京城内的异变也不仅限于关于八王府的流言,朝中的一些重臣突然暴毙在家,弄得有些人心惶惶,当然这些都是唐水烟所不知道的。
所以当她听到太子司儒绝来了的时候,竟然是有些惊讶的。
“殿下怎么来了?”
司儒绝依旧是那么一张笑脸,进来时目光似是饶有深意的在月璃脸上打了个转,“八王妃过得好悠闲啊。”
司儒绝明显话里有话,唐水烟不自觉的转头看向月璃,那意思是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璃眼皮都没抬,倒是周身的气温陡然下降了不少。司儒绝忍不住心里一哆嗦,差点忘了这魔头可是玩笑不得的,连忙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
“本宫今日来是向八王妃辞行的。明日本宫便要去南方与八弟汇合,想着你们二人夫妻情深,便来问问八王妃可有什么需要本宫带给八弟的?”
唐水烟一阵怔然,给司儒墨的东西?可是,她应该送些什么给司儒墨呢?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那个宁之盛带来给她的,八百里加急的家书。
或许,她可以写一封回信给他,告诉他自己一切安好。
勾唇一笑,唐水烟唤来石榴将自己扶起来,“还望殿下稍后,本妃这就去准备。”
唐水烟离开后,房内只剩下月璃和司儒绝二人。气氛骤然转冷,司儒绝想说点什么,可沉闷的气氛让他根本无法开口,只觉得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最终,还是月璃先出了声,“不知上次本公子送去的东西,可有帮上太子的忙?”
“多亏了月公子相助,本宫不甚感激。”司儒绝心头一跳,直觉月璃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可本公子所见……似乎太子并不觉得感激?”月璃话锋一转,变得有些咄咄逼人,“明知道本公子的师妹这些日子在调养,却仍旧放任这京城的流言蜚语?”
司儒绝嘴角抽了抽,看月璃这般护着唐水烟的模样,他真忍不住怀疑月璃是不是喜欢唐水烟?
当然,这话他是万万不敢直接说出口的。
“月公子严重了,本宫只是想要推我那迟钝的八弟一把。”他这个做兄长的容易么,为了自家兄弟的幸福,你看,多有牺牲精神。
“哦?此话怎讲?”月璃也来了兴趣。说到底,这两个人骨子里还是极其相似的,都有些唯恐天下不乱又喜欢看热闹的性子。
“月公子有所不知,本宫那八弟打小儿就不爱亲近女子,当年还住在宫里头的时候,就他一人的宫殿是完全见不着女官、宫女的。”司儒绝像是想到了那时候的情景,面上也染了几分的笑意,“这后来和八王妃成婚后,还一度传出了断袖之癖的传闻。”
“断袖之癖?”月璃重复了一声,骨节分明的长指摩挲着手中的青花瓷茶盏,低敛的桃花眼让司儒绝无法窥探此刻他的想法。
“没错,本宫的母后至今还对此事坚信无比,日日哀叹,简直是愁白了头发。”司儒绝叹了口气,语气中倒是听不出多少的担忧,“本宫自然是相信八弟并非爱好龙阳,只是八弟这人对于情感迟钝了些,总是要旁人给点助力。”
“哦?那与毁我师妹名节,又有何干?”月璃轻飘飘的质问,似是有些不悦,却又更像是对于接下来的话感了兴趣,让司儒绝一时间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所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本宫一直在旁看着,八弟早已对八王妃动了真心,只可惜他本就甚少与女子接触,迟迟无法再进一步。所以……”说到这里,司儒绝抬起视线看了月璃一眼,见对方并没有任何的不悦,这才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本宫自然是借了月公子的东风,想要敲醒我那八弟。而本宫相信,以月公子的能力,事后也必能让这事儿风平浪静了去。”
司儒绝没说出口的是,以你月璃的能力,若是不想让这样的流言传出,完全有千百种法子可以阻止,摆明了就是要默认看好戏,干嘛把一切都推自个儿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