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当然要管。”唐水烟微微一笑,那陈家娘子目的会是勾引司儒墨?她……不信。
冲着石榴招了招手,附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的交代了一通,便又躺在了软榻之上,闭目养神了。
倒是石榴一脸崇拜的看着唐水烟,她就知道,她家小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定杀个片甲不留!管她是陈家娘子还是吴家娘子呢,都不是她家小姐的对手!
看着石榴蹦蹦跳跳开心的跑出去的背影,唐水烟缓缓睁开了一条缝,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那陈家娘子到底打得什么算盘,不过反正她现在也没事做,不如咱们就玩玩?
至于司儒墨,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那就是个榆木脑袋,估计这辈子能想明白一次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指望他拈花惹草?还不如塞回娘胎里重来一遍比较快。
“啊,罪过罪过,母后啊反正您也没听到,千万别嫉恨臣媳啊。”在心中默默向皇后道了个没什么诚意的歉,唐水烟抵不住困倦,睡了过去。
陈家娘子今日炖了一盅乳鸽汤,加了许多奇珍药材,几乎花了她一个上午的功夫,才炖好的。此时她正端着,去了前院王府书房处,门口的侍卫也没拦着她,就那么让她堂而皇之的进了去。
最初,侍卫是阻拦过的,可陈家娘子说自个儿是王妃院子里的,奉了王妃的命令给王爷送补汤来,便也无人敢阻拦。久而久之,这种每日一送就成了惯例。
陈家娘子扬着红唇,乌发梳成了简单的发髻,几缕青丝垂下,发间点缀着几颗明珠,不繁华,却别有一番小家碧云的韵味。上挑的丹凤眼带着丝丝的媚意,齿白唇红,走路时姿态婀娜,一路上让那些个侍卫家丁,都免不了将目光黏着到她的身上。
这仿若媚态天成的气质,就是陈家娘子的资本。她相信,假以时日王爷必定会对她刮目相看,收入房中。
咚咚两声,轻轻敲了敲书房紧闭的门,直到房内传来了司儒墨淡淡的应允声,这才推门而入。
“奴婢见过王爷。”端着汤,陈家娘子柔柔的福了福身子,一双勾魂眼若有似无的飘过司儒墨。
可惜,司儒墨压根儿就没拿正眼瞧她。
“嗯,搁那儿吧。”头也没抬,笔若游龙走于纸上,司儒墨此刻剑眉紧锁,似是遇到了什么很难的问题一般。
陈家娘子面色一僵,柔媚的脸上似乎是有了一丝裂痕。这几日来一直是如此,她自认所修习的媚术早已炉火纯青,任是那柳下惠也无法抵挡,可这司儒墨,简直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看都没看她一眼!
压了压即将喷涌的火气,或许是越挫越勇,陈家娘子现在对于司儒墨的执着,已经不仅仅是最初的任务,更多的是一种一定要成功的偏执。
伸手捋了捋鬓角的发,她款步走到司儒墨身边,将汤放了下来。复又将身子微微前倾,之前熏好的玫瑰香气便若有似无的朝着司儒墨的鼻翼飘去。
司儒墨眸光一闪,身子动了动,正巧遮挡住了陈家娘子那朝着桌案看过去的目光。他停下笔,有些不耐烦的看着陈家娘子,道:“这汤本王会喝的,替本王谢谢王妃的好意。若是没有其他事,你可以下去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听说这补汤是唐水烟命眼前这个烦死人的女人端来的,他真想直接把热汤扣她头上。
书房是随便能进的吗?没看到他正在忙吗?真不知道是谁找来这么个没眼力界的女人,真是烦死了。
很显然,司儒墨早忘记是他自己随手一指,将陈家娘子招进了府中的。
陈家娘子面色上明显划过一道怒火,她向来是男子们争相捧在手里的,何时受过这种气?想发火,又不能破坏大局,最终只得自己憋着,差点内伤。
司儒墨才不管她怎么想,自己现在都忙的焦头烂额了,还有三日就要出征,许多事情还得交代下去,自己和唐水烟相处的时间都少得可怜,哪还管得了旁人,甚至不过是一介奴仆的陈家娘子的喜怒?
陈家娘子咬咬牙,向后退了几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着恭顺些,“王妃命奴婢看着王爷喝完这汤才可回去复命。”
意思是你司儒墨不喝完这汤,我陈家娘子是不会走的。
司儒墨皱眉,这汤明显刚出锅,烫得很,就是他现在不忙可以喝,那也要等温一些啊?罢了,愿意待就待着呗,他懒得费神。
就这样,今日的陈家娘子也如愿留在了书房之内。
外面,石榴抓着门口的侍卫,凶巴巴的模样就像一只母老虎。
“刚才陈家娘子是不是进了王爷的书房。”
“是的,这几日都是陈家娘子来为王爷送补汤。”侍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石榴这是发的哪门子火。
石榴他们都是认识的,跟在王妃身边的一等丫鬟,平日里也是和和气气的,谁见了不喊一声石榴姐姐?
“进去多久了?”石榴眼一眯,凶光毕露。
那侍卫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刚入府没半年,给石榴这么一瞪吓得缩了缩脖子,嚅嚅道:“有半个时辰了吧。”
“这几日都是这么久?”石榴决定多打听些信息,小姐不是说了嘛,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小侍卫点点头,又摇摇头。
点头又摇头,“到底是还是不是,说清楚!”石榴火了。
“呃……有时长有时短,但大体上都在一个时辰左右。”小侍卫咽了咽口水,石榴姐姐太可怕了,呜呜呜,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