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说来听听。”男子身子微微向后靠了靠,眼中闪着兴味的光芒,好奇的看着月璃,想知道他接下来到底会说些什么。
月璃啪的一下收拢了手中的折扇,放在了桌上,道“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
一辆宽大却又略显低调的马车,在四周佩刀护卫的簇拥下,缓缓驶离了茶楼。马车内,太子司儒绝,八王司儒墨,十王司儒风正相对而坐,或是闭目养神,或是掀起了车帘看向外面熙攘的街景,一时间,倒也是安静无比。
直至马车逐渐远离了闹市,四周开始逐渐变得幽静的时候,司儒风才终于耐不住了寂寞,凑到了司儒墨的身边,问道:“八哥,方才那茶楼中所出之题,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本王怎么想了半天都想不通透?”
司儒墨睁开眼,刚想回答,却被坐在对面的司儒绝抢了白。
“这答案都出来了,小老十,还是想不透?”司儒绝噙着一抹笑,有些得瑟的看着黏在司儒墨身旁,气得两颊涨鼓的司儒风。
“听太子皇兄的话,这是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司儒风不服气的微扬起下颚,摆明了是把司儒绝的智商和自己放在了同一个水平线上。
司儒绝挑了挑眉,这小子倒是真敢说,司儒墨也是一脸笑意的望着身旁的司儒风,目光温柔溢满了宠溺。
“那是自然。”司儒绝哼了一声,有些得意的看着司儒风,“不过想要本宫告诉你,那可是有代价的。”
“本王才不要太子皇兄告诉,本王有八哥!”司儒风才不吃那一套,直接扯住了司儒墨,期待的看着他,道,“八哥,你会告诉我的是不是?”
“既然你太子皇兄愿意说,何不听听条件?”司儒墨这是摆明了想要置身事外,顺带看看好戏。
“好吧,太子皇兄先说说条件吧。”司儒风不满的撅起了嘴,少年俊雅的面上划过一抹稚气的不满。
司儒绝额角青筋一跳,这两个人倒是联合起来挤兑他了,“条件很简单,你方才给八弟出的那主意,本宫也想参一脚。”
说白了,就是有好玩的事别想丢下他。
司儒风闭上了嘴巴,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司儒绝,脑中飞快思量着是否该答应。一旁的司儒墨依旧稳坐如山,蛰伏着目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当初司儒绝到底是怎么设计诱着他一步步亲手接下了这烫手的山芋。这会儿,自然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想了一会儿,司儒风终究还是抵不过好奇心,点了点头,“本王答应就是了,太子皇兄还是快快解释一下那诗究竟是怎么就对上了那张白纸?”
“那诗自然是答得妙不可言……”司儒绝看着司儒墨的脸色,一脸的气定神闲却又有些故作神秘,惹得司儒风更是心头痒痒,恨不得抛去尊卑长幼,直接扯着司儒绝的衣领让他快些把谜底吐出来。
“不然,八弟又怎么会对那女子一见钟情?”看着司儒墨因这句话微红了俊脸,司儒绝眼中更是荡漾着笑意,一脸的兴味。他这八弟,自小便是不近女色,甚至连母后当年赏他的习教宫女都被赶出了房门。自个儿还一度以为他是不是有了龙阳之好,暗自着急过一阵子。如今看来,怕只是当年情窦未开,不识其中滋味罢了。
身子靠在软垫上,司儒绝的眼中,满满的看戏。倒是司儒风懒得与他兜圈子,再也忍不了的直接开口道:“太子皇兄,这条件本王也答应了,就别再兜圈子吊胃口了!”
“好了好了,小老十,你看到那首诗,就真的什么都没想到?”司儒绝这才将目光挪向了急得就差跳脚的司儒风,暗自摇了摇头,实在是太过沉不住气。
“不过就是一首咏物诗,对仗说不上多么工整,意境也并非绝佳,能有什么玄机?”司儒风一脸茫然,他当时不过是随眼一扫,并未觉得那诗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将那每句的首字,竖着念念。”司儒绝从袖中抽出一张纸,上面正是他不知何时写下的唐水烟的那首诗。
司儒风接过,便照着司儒绝的话,竖着念了出来:“踏……雪……寻……梅?那是一幅雪景图!”毕竟是自小便由最富有学识的太傅悉心教导长大的,司儒绝这么一点拨,便也就明白了。只是……
“可这梅花,并未画出,她又是如何得知,这茫茫白雪之中,所寻之物是那梅花?”少年英气的剑眉皱了起来,喃喃自语道。
“香。”一直没说话的司儒墨这才淡淡的吐出一个字,那特殊的白梅香,自然就是另一个提示了。那茶楼的主人当真是好缜密的心思,将那最关键的提示,摆在了最不易让人察觉的物事儿上。
只是不知道,那聪慧的女子,究竟想要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而这一厢,唐水烟坐在外厅,待月璃自内厅出来,已经是半盏茶功夫的事了。她站起身,轻抚了衣裙上的褶皱,问道:“结束了?”
“自然。”月璃摇着手上的折扇,笑得好不得意。
“那就回去吧,走了大半天,我累了。”唐水烟也不和他多啰嗦,直接转过身,开了房门就朝着楼下走去。
月璃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直到走出了茶楼,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师妹不好奇?”
“好奇你会告诉我吗?”毫不客气的白了月璃一眼,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亏,早就对这师兄没了幻想了。
“不会。”月璃倒也老实,说的那叫一个干脆。看着唐水烟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亮出了那一排雪白的牙,道:“师兄这也是为了师妹你的幸福,时机到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