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冬儿将白净纤细的手指伸出窗外,想轻点着飘在天空上红彤彤的云朵,好似就这样能够触碰遥不可及的云朵,这儿美得好像一幅绚丽的油彩画。
赶巧了,北国也有一个杭州城,这杭州城也有一个西湖,一座白石雕砌的桥架在两岸之上,而七彩阁的分布就坐落在此,在西湖的边上,高调华丽。所有人不知道这栋楼到底是作何用?客栈不是,酒楼不是,墨宝店不是,霓裳阁更不是,他们根本不晓得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但是经常有些达官贵人从此处进进出出,可见这不是一个能够得罪的地方。
主子不言不语,气氛倒有些尴尬。
黄儿与蓝儿低着头更加不敢说话,想起今日他们俩可是说了好多主子的坏话,当时酣畅淋漓,哪里会想到下场,真是太大意了。
现在想起来,他们的心还在颤抖着,怎么就忘了主子绝对不是个吃素的主,看样子,她和蓝儿免不了一场体罚,想起主子的惩罚,她不禁心生寒意。
这屋子的气氛着实有些诡谲,就连一向稳重的赤也受不了这气愤,连忙换了个坐姿,随手拿出这个月的账本,噼里啪啦的拨弄着算盘。青儿紧皱眉头,不耐烦的看了看赤,本就安静的连个屁声都没有,他倒好,在这里居然算起帐来,算珠啪啪的声音扰的她心烦意乱,“赤,不要再算你的账了,心烦死了。”说句老实话,她从小无父无母,就只有他们六个人,虽然他们平时斗来斗去的,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他们还是彼此护着。通过上次的教训,这一回她真的很替他们担心,不知主子又想到了什么恐怖的惩罚方式。
赤耸耸肩,他这个月陪伴那个固执的段公子身边至少半月有余,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根本都没做,这马上就要到月底了,该总结账务的时候了,争分夺秒是他现在必做的。主子交给他的事情,他办的漂漂亮亮的,虽然中途的插曲为他的人生添了败笔,但并不影响结果。“那这个月的账本还希望青儿帮我完成。”他倒想图个自在。
青儿一听,那可绝对不行,连忙摇摇头,“那你还是接着算吧!”
这屋子里加上主子也就五个人,主子还不说话,真是让他们心绪凌乱。
自从听了蓝儿对于昨日的描述,主子就一直沉默到现在。
黄儿深吸一口气,再也承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她的年纪虽然比主子大了几岁,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永远学不会主子那份安静与沉默,放佛一切事物尽在掌握之中。只是她的性子太急,最受不了吊着,是生是死何不如给一个痛快。
她大方的上前,“主子,黄儿做错了吗?还请主子明示。”
冷冬儿收回在灿阳下的手儿,嘴角微微勾起,什么也没说。
说句老实话,主子好像还真的没有在他们的面前说过任何的一句话,这一次黄儿也并不期待她能说话,在他们七人的心里早就把她当做不会说话的人。虽然师父心中早就提过主子会说话,只是不说而已。
“黄儿不懂,既然主子派我们去保护段公子,段家是大户人家,天下首富,想要害他的人往往是身边的人,黄儿只是在第一面给他们来个下马威。给图谋不轨的人一个警惕,难道黄儿错了吗?”她说的理直气壮,却遭到赤的一脸同情,气的她恨不能跺脚,踩死这个小人得志的家伙。
蓝儿却是一脸平淡的看向主子的眼睛,企图能够得知她内心的想法。
平静的一如一潭死水,不见任何波澜,历经了多少沧桑,才能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全部隐藏起来,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主子绝非常人,她不语,自然有她的考量,只是到底是什么呢?
冷冬儿冷冷的睥睨了黄儿一眼,“多事。”
“咦?”黄儿震惊的指着自家的主子,惊愕的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她的表情还不是最有趣的,最有趣的当属赤,正在算最后的总结账目,就剩下几个数字就可以大功告成了,却没有想到被冷冬儿这两个人吓得不知拨错了几个珠子,一盏茶的时间又白费了,正在喝茶的蓝儿更是呛得满脸通红,此刻正咳嗽不止。青儿更加有意思,来回踱步,却不想被两个人吓得扭了脚,说出去不知要笑死武林多少好汉。
“主子,你在说话?我的天哪,蓝儿,青儿,赤,你们听见了吗?主子他刚刚说话了,说我多事,说了两个字,你们听见了吗?说我多事,多事耶!”不只是兴奋还是激动,总之她说话说得语无伦次,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一张性感的嘴唇一张一合不知说了多少遍,早已没有了美感。
冷冬儿看着每个人的表情,清秀的眉头一挑,她开口说话很令人难以接受吗?怎么每个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
清澈叮铃如泉水撞击鹅软石一样的清脆,她的嗓音比出谷的黄鹂更要细腻轻灵,好似安静的溪水抚平内心的焦虑一样舒服,听者几乎陶醉,好似自己听了绝世曲子珍贵。“段家堪称天下首富,既然你懂段别离身边绝对不可能是二姨太一个敌人,想她青楼出身的女子必定没有任何的后台,敢毒害段别离绝对有人撑腰,你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更钓不上大鱼,得不偿失。
“那公子不是危机重重吗?”
“我派了你和蓝儿,难不成你现在告诉我,是我高看了你们?”轻柔犹如和煦的威风,嗓音轻柔的滑过耳边,给人安定。
黄儿面色一红,被主子所信任,她居然有种骄傲自信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