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左脑,现在是右脑时代
旧规则:左脑为王
新规则:右脑为王
2003年初,诺基亚风光无限,摩托罗拉却是士气低落。身为摩托罗拉资深工程师的罗杰·杰利科(Roger Jellicoe)也是前景黯淡。他曾为摩托罗拉设计了无数款手机,其中包括在1996年设计的畅销机型StarTAC。
当时,诺基亚那种直板“雪糕”式手机正风行天下。摩托罗拉手机部的工程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做反方向游的鱼”,做出了一个薄得不可思议的手机模型——厚度为10毫米,只有普通翻盖手机的一半。罗杰·杰利科成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其目标很明确:做出市场上最薄的手机,并在2004年2月的美国电影奥斯卡颁奖仪式上推出。
后来,在摩托罗拉的工程师看来,V3项目绝对是一个例外。因为在设计研发新产品过程中,摩托罗拉有着严格的流程,共有13道之多,如果按照摩托罗拉的设计流程来走,V3项目很可能一开始就会夭折。
V3项目的“打破常规”显然不止于此,在团队建设上,杰利科也采取了新的策略。他吸引到了另两位灵魂人物的加盟,分别是机械工程师加里·韦斯(Gary Weiss)和工业设计师克里斯·阿恩霍尔特(Chris Arnholt)。他们快速组建了一支队伍,吸引到了20位工程师的加盟,并制定了一份手机部件设计的清单:天线、话筒、键盘、照相机、显示器、光源等。摩托罗拉主管无线通信的高级经理罗布·沙多克(Rob Shaddock)、摩托罗拉总设计师詹姆斯·威克斯(Jim Wicks)也给予这个项目极大的协助,使得研发经费不是问题,工程人员不是问题。
V3团队的最大难题是在技术、设计上,他们采取了“打破常规”的做法。比如,把天线装在底部手机话筒里,而不是放在手机顶部;他们重新调整手机的内部结构,把电池改为与线路板并排而置,而不是放在线路板后面。V3的侧键设计在手机盖上,而不是像普通手机那样在机身上。
2004年夏天,V3正式推出,这比原先预定的目标推迟了几个月。2005年年底,也就是V3推出的一年后,仅2005年第四季度,摩托罗拉手机发货量为创纪录的4470万台。据估计,在这大约4500万部手机中,V3手机至少占了三分之一。
为了找到摩托罗拉反败为酷的秘密,2006年,我花了大量时间采访了大量摩托罗拉的经理人,从摩托罗拉中国区总裁高瑞彬、摩托罗拉移动终端事业部北亚区总经理戴德迈,到摩托罗拉移动终端中国区总经理任伟光、摩托罗拉“明”设计师陈铭镛等。就如V3的成功一样,摩托罗拉找到了数字时代的游戏规则,摩托罗拉人称之为“设计导向”取代“技术导向”。
从“技术”到“设计”,摩托罗拉战略变化的背后,是一种思维模式的转变。换一种话讲,摩托罗拉曾经是左脑时代的冠军,但在数字时代,摩托罗拉开始启动右脑思维。
欢迎进入右脑时代。这是趋势专家丹尼尔·平克(Daniel H.Pink)一直鼓吹的理念,在他看来,情况正在发生变化,未来属于那些拥有与众不同思维的人,“左脑”统治的逻辑、线性、计算能力为主的“信息时代”即将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以创意、共情、模式识别、娱乐感等“右脑”能力为主导的“概念时代”。
让我们看看“左脑”和“右脑”到底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
传统智慧更注重左脑思考,右脑思考有用但仍是次要的。但是,丹尼尔则表示,情况发生了变化,以前,左脑思维像是司机,而右脑像是乘客,现在,右脑思维突然掌握了方向盘,控制了油门,决定我们将要去哪儿,怎样去。左脑思维的智能可以通过大学入学考试、注册会计师考试等方法测试出来,这种能力依然必要,但已经不够用,相反,右脑思维常常被轻视和忽略,艺术性、共情能力、长远眼光、追求卓越等能力决定未来谁主沉浮。
事实的确如此,30 年前,人们的普遍看法是,经济的基础不可能是服务,只能是制造业。没人“预见到会出现搜索引擎优化师、网页设计师、经理人培训师或纳米技术人员。如果我们拘泥于现状,就会遭受想象力匮乏之苦。我们过于低估了人类的聪明才智和适应力。”也许,未来“将出现我们想象不到的行业和语言描述不出的职位”。
在丹尼尔看来,完美的右脑能力需要具备有六种感觉,这是一种独特的角度,也许丹尼尔比我们更了解右脑。他总结的六感分别是:不仅要有功能性,还要有设计感;不仅要有争论性,还要有故事感;不仅要有专业性,还要有交响能力;不仅具有逻辑性,还要有共情能力;不仅要有严肃性,还要有娱乐感;不仅要累积,还要有意义感。
这些右脑修炼洋洋洒洒,系统而专业,但对中国人而言,似乎有点纸上谈兵的味道,不妨看看一位华人导演对右脑修炼的理解,他提出的概念是创意学,这就是赖声川。
赖声川是台湾著名戏剧导演,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戏剧学博士,创立戏剧工作室“表演工作坊”,曾以《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开创台湾舞台剧市场,并编导舞台剧27部、电影两部、电视影集三百集、剧场作品22部。2006年筹拍大陆版《暗恋桃花源》话剧。
在美国斯坦福大学开设“创意”讲座的赖声川,一直在推广创意学,和丹尼尔的观点类似,赖声川也认为,创意是可以学习的,而且人人都是创意家。赖声川的右脑是这样被启动起来的:
赖声川的创意是学来的,不是本身就会的。在赖声川看来,那些认为说创意不能学的人,是因为实在不够了解创意过程中到底发生什么事。
什么是“创意模式”?就是活在一种状态里,让人生中的任何遭遇、任何经验、任何情绪、任何感受,都成为创意的可能材料,而在世间任何事物的运行,都可能隐含着创意的秘密。
从小到大,大家受的教育都在教一些“附加价值”。所有的技术、知识,都是附加在本体上的好东西,本体得到许许多多有价值的附加品,但问题是,“本体是什么?”已经无人讨论。
赖声川的“创意金字塔”中。左右两端是“生活”和“艺术”两个领域,分别进行两种性质不同但功能相连的方法,“智慧”与“方法”。它们各自联结到底层更大的神秘之泉,创意的源泉。
创意决不仅仅是技巧上的进步,如果不在精神上、在心灵上、在自我的改造与转化上下工夫,创意永远不会有太大的价值。同样,利他的精神会让创意变得更美好与隽永。
创意最重要的就是动机。这也牵扯到商业或艺术,动机到底是什么?如果主动机是商业,你说它不对吗?不管做舞台剧、做电影、做电视、做歌剧,赖声川都要检查自己的动机。有一位老师说,改变道路最快的方式是改变目的地。
设计的力量:MBA失宠,MFA受宠
旧规则:商业要靠MBA
新规则:商业要靠MFA
对于像耐克、通用电气、麦当劳、英特尔等标杆性公司而言,一个大的变化是,他们正把注意力转向设计学院以搜寻机智敏捷、富有创新思维的人才。现在的人才猎夺战是围绕着设计师展开的,而不是围绕着MBA展开的,经理人大力引进成千上万具有创新思维和行动的人。对于那些拥有MBA学位的人是否还能胜任这份工作,HR经理们愈发表示怀疑。《商业周刊》则表示:强劲的需求使设计思维称为当今商业文化中最为火爆的发展趋势。如果说工程、管理和技术曾经是商业文化的中心法则的化,那么人类学、创造力以及抓住消费者的潜在需求将会引领未来。
MBA失宠,现在受宠的是MFA(艺术硕士,Master of Fine Arts)。丹尼尔·平克则以实际的案例作证明,1993年麦肯锡公司的员工61%都是MBA,10年过去了,MBA的比例下降为43%.麦肯锡认为其他专业学科新成员同样表现出色。随着应聘人数的增加,越来越多的艺术毕业生占领了关键岗位,规则变了:MFA变成了新的MBA。
设计学院的做法和商学院有着天壤之别,要了解这种差别,不妨看一个具体的例子,比如斯坦福大学哈索·普拉特纳设计学院是如何运作的。传统商学院课程一般从关注市场规模入手,然后用财务分析法进行研究;而这家商学院则以消费者为着眼点,通过人种论这一新的管理工具来了解他们。商学院学生的研发工作是围绕某个单一新产品面市展开的,而设计学院的学生则要求创建一个产品样板并力求获得消费者认可。商学院的学生在完成一项好的创意后会止步不前,而设计学院的学生却需要在这个基础上不断改进,赢得用户。
Tim Thom(中文名:倜傥)工业设计团队就是TCL的秘密武器,2006年6月,我见到Tim Thom的负责人杰拉德·沃尼奥时,他的职位已变成TCL彩电全球设计总监,谈到设计话题,沃尼奥挂在嘴边的不是技术领先,而是两个字:情感。
杰拉德推出的第一款产品是TCL炫舞B68液晶电视,这款极富设计感的产品引发了一定的市场反响。与此同时,杰拉德希望借此传达TCL新的设计理念,赋予高科技产品以情感因子。
我问杰拉德:“你曾经提到要让设计变得更有情感, Tim Thom团队有什么样的法让设计更性感,让消费者三米之外就会产生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