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雁,你的话太多了。”夏草一个机灵,将春雁拉到了一旁,令车上的气氛更为凝重。
不容置否地笑了笑,斜倚着身子,听着马车磕磕碰碰的声响,手中接住的雪也早已融化成了冰水,凝视着天边的红日渐渐西下,一整天的赶路,想必离南国帝都已经很远了。
“姑娘,前面便是南国的国境了。”冬雪清冷的声音落入耳里,令浑身一颤,再过一刻,便要离开南国了吗……
心中一沉,不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险些歪了身子。夏草率先跳下车去,不到一会儿,随着一阵汹涌的马蹄声,夏草脸色苍白地回到了马车上,“不好了,南朝皇帝下旨封锁边关,如今那奉旨前来的大臣硬是要搜查我们的马车,爷正在和他周旋着。”
竭力按压着心中的澎湃,定定道,“是哪个大臣?”
“一品大员,白云书,”夏草若有所思地低着头,眼神中的担忧显而易见,“看爷的样子,若是不能周旋过去,恐怕就要兵戎相见了,但对方带了至少三千铁骑,我们即便能够以一敌十,也避不了一场生死相搏的恶战。”
“把这玉递交给白云书,告诉他此乃故人所托,”见夏草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伸手将手中的玉塞进她的手里,加重了力道,“切记,不要多说一个字。”
夏草似乎终于回过神来,慌忙点头,“夏草明白。”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白云书的声音响彻了边境,“这车没有问题,让他们过境!”
“可是,您不是刚颁了圣旨……”
“就当我晚来了一个时辰,边关防守难道比我正一品的官位还高不成,为何还不放行?”
“是……是……”
顷刻间,马车动了起来。白云书,我果然还是没有看错人。
“姑娘与白云书有什么瓜葛吗?为何他会因姑娘的玉而违背了他君主的旨意?”春雁满是疑惑地望着,突然一滞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话于礼不合,惊恐地低下头去,“奴婢该死,不该乱加猜测。”
见她黑目中闪烁着忐忑不安,轻笑出声,“你们爷并没有将我的身份告诉你们,我说的是吗?”她们一个个沉默颔首,自然就是默认了我的猜测,看来慕容宸将我保护得很好,但若不向她们坦白,恐怕这层隔阂迟早会让她们的心背叛我,“我便是南国皇帝宣布已殡天的皇后,那个曾被打入冷宫,失去腹中骨肉,葬身于火海的孝宣皇后。”落落大方地陈述着,好似与自己毫无关系。也对,那样懦弱失心的晴然嫣,怎会是自己。
一转眼,她们四个的眼中倏而一变,原本惊愕震撼的目光蓦然转为剧烈的惊恐与胆怯,“你们胆敢将此事泄露出去,我会让你们尝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一声低沉的嘶吼,按捺了强烈的愤怒,慕容宸伸手将我拽下了马车,一眼也没瞧车上瑟抖不止的四人。
不悦地拧着眉,使手抽离开他的禁锢,迎上他近乎灼烧的黑眸,捕捉到妖魅的瞳孔里那一丝气愤,鼓气伸手掐住了他的脸,纵使如今不如两年前的渗水盈柔,可不得不承认他的脸蛋卓识让女子也自叹不如,“你真的生气啦?”他僵直了背,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无奈地笑了笑,耸肩刚要转身却被他的手圈住,腰上一紧,人已经坐在了马上,视线里全然是他僵硬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