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对不起……”她似乎渐渐放下了戒备,眼中的心痛瞬间转为痛苦的挣扎,迸射出的血丝让我嘴角的笑容一点点地扩大,既而阴冷。
看着她的身子如直线般掉落,腹下不断喷涌出鲜红的血液流淌在她的身上,仿佛是一种夺命的渲染,妖娆却带着毒性。
冰冷地扯开唇边的弧度,如今的晴然嫣,决不会心慈手软。
手中的匕首漠然滑落,击在石子路上的响声顿时让所有的人都恐慌起来,沸腾起的喧哗令护卫队真正地觉悟了,为首的督统警戒地瞪着我,目露凶光,“你不是皇后娘娘,你究竟是什么人!”
“是你自己这么称呼我,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多说一个字。”静静地用手巾擦拭着手指上残留下的血渍,出奇耐心地聆听着周遭乱作一团的人流,这似乎是一曲很美的乐。
望着成百的守卫口中喊着护驾,一个个如狼似虎地盯着我,忽而放肆地大笑,直直地望着那一身明黄的他,空洞无神,很久,久到他身边的陈如雪疑惑地推了推他,久到他猛然反应过来,发疯一样地冲下撵车,久到望进他那双妖魅的瞳倏而变幻得痛苦,迷茫,颓废。
冬雪漫寂寥,冷情难融消。
这么做,但愿是对的。不,这只能是对的。
“姑娘,您没事吧?”一只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神色中带着焦虑。
将视线拉回,如今的我隐匿于茫茫人海里,又有谁能够瞧见呢?今日,就只当是前皇后阴魂不散吧,“立即回府,记得不要告知你们的爷今日所发生的事。”
一路上,她们四个用轻功避开了訾祁穆派出的护卫队的沿线,毫不惊动他们的搜索,不着痕迹地将我送安然送回同花巷,不知是否是错觉,我总感到一靠近同花巷,官府中的人明显就少了很多。
进入屋中,将手浸泡在井水里,衬着彻骨的凉意,想要洗尽手上的血,反复撮挪直至双手变得通红,引得一直待在身旁不敢乱动的四人一齐慌了心神,赶忙将我的手从盆中抽出,用汗巾轻轻包裹,又把炉子放到我的旁边,些须是连她们也瞧出了我不停地在抖。
“姑娘为什么不让我们告知爷,若是爷知晓如今朝廷正密不透风地搜捕姑娘,也好做些防范,以免到时乱了阵脚。”在我跟前的女子率先说出了口,语态中仍有一丝怯懦。
单手支起身子,倚在门边,若默地望着天,微微泛黄的边际那一轮摇摇欲坠的红日引人无限遐想。今天,似乎发生了太多,我的行为,更是出奇的离谱。欠缺的,或许还是克制。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忽然一沉,亦是答非所问,驽笑看着一脸错愕的她们,先是不解于她们神色中的震惊,不过细细一想,也就觉得合情理了。毕竟她们听慕容宸的命令服侍我已有两年,我只是偶尔应了她们几句话,从不问过她们的姓名,而今也只是心血来潮,不想唤她们之时要说出喂之类的称呼。
她们楞了楞,傻瞅着我,紧接着便有序地应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