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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从来没有……”后面的‘爱过我’被素曼妮生生的咽了回去,此时的脑海中想起了自己承诺过的离开。

自从韦皓轩上次伤口裂开过后,素曼妮不敢再轻易的离开韦皓轩,就连稀饭也是专门让护士送来的,就这样寸步不离的守着韦皓轩!

在素曼妮的细心照料下,韦皓轩也恢复很快,不过并没有让素曼妮的心情随之好起来。

出院这天,韦妈妈让家里司机来接韦皓轩和素曼妮回H城。

一路上,素曼妮虽然脸上带着笑,却笑得很勉强,今天便是履行离开的承诺的日子了,但是一想到这个承诺,想到自己将要离开韦皓轩,素曼妮的心便抽蓄的疼痛着,离开了他,便永远也再见不到他,那自己的心会不会如玻璃落地一般,摔成千万片?便再也回不去以往的完整,不会跳动……想着想着素曼妮伸出手压住了体内正在活跃的位置,幸好现在还是跳动着的。

既然我总是给他带来了不幸,那离开他,只要他好好的,就算自己的心支离破碎又怎样?

素曼妮转过头,温柔的看着正闭目养神的韦皓轩,他的侧脸,轮廊如此分明,使她挪不开视线,她想要把韦皓轩的脸上每个地方都看得清清楚楚,想要把他所有的一切都深深的铭刻在自己心里,不让自己忘记。

素曼妮的手不听使唤的抚着那张深深烙在心中的脸,视线便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感觉到素曼妮的手抚着自己的脸,韦皓轩没有睁开眼,只是幸福的笑着。

“怎么了?突然对这张俊脸蛋有兴趣了阿?之前还说不喜欢,切,不识货的女人。”韦皓轩臭美的说着。

素曼妮听了这话,便慢慢的把手抽了回来。

韦皓轩便连忙抓住了素曼妮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说道:“不要生气阿,我只是喜欢被你喜欢着的感觉……”越说到后面韦皓轩的声音便害羞得更小了。

正打算转头看向素曼妮,因为怕韦皓轩看到自己的眼泪,素曼妮连忙抽回手用力的遮住他的眼睛,然后用另一只手迅速的擦掉泪水,嘴里说着:“不许看过来!”

就算素曼妮尽力的做到最好,可是话一说出口还是能听得出鼻音。

“你怎么哭了?”不顾素曼妮的阻止,韦皓轩拿开了那挡住自己视线的手,看到素曼妮红肿的双眼,韦皓轩只感到自己的心一阵刺痛,是如此的清晰而真实。

“不要问我,不要问我……”反正已经被他看到了,素曼妮也不想再去压抑自己情绪和泪水,只是自言自语的喃着。

看到素曼妮如此难过,韦皓轩不忍心再去追问,只是紧紧的把素曼妮抱在自己的怀中,好像不想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安慰着她:“不问,不问,我什么都不问……不要哭了好吗?,你的泪都流到我心里去了……人阿,如果在幸福的时候流的泪是甜的,可是在伤心的时候流的泪却是咸的,那你的呢?是甜的还是咸的?”韦皓轩又是把下巴放在素曼妮的头顶上。

“应该是甜的……”在韦皓轩的怀里,素曼妮听着韦皓轩的心跳声,感到安心,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是吗?”韦皓轩继续说着:“可是我的心为什么好像是被撒了盐一样的痛呢?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都要是甜的……”

不想让韦皓轩像自己索要任何承诺,因为过了今天,自己就要永远的离开他了,所以自己什么承诺也给不了他,只得装傻的说着:“是甜的,你尝尝看。”

素曼妮用手擦了一手的泪水,然后伸到韦皓轩的嘴边。

其实,对于韦皓轩深情的承诺,素曼妮就算再笨也清楚他话语中的爱意有多深。

坐了一整天,在傍晚的时候车子开进H城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只属于这个季节,这座城市的雨。

黑压压的天空让人只感到压抑和烦闷。

车子开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的处,往左是去韦皓轩的家,往前是开往素曼妮的筑梦小屋,素曼妮突然叫住司机。

“麻烦在这停一下车。”

司机很听话的停下了车。

“我想先回一我家。”

“明天再回去,不行吗?”韦皓轩温柔的问道。

“不,我想先回去……”

“那好吧,先去你家。”

“不用了,只是一小段路而己,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素曼妮说完便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曼,坐着!你走回去还要十几分钟的时间呢,开车送你回去比较快。”韦皓轩一下拉住了素曼妮准备开车门的手,命令的喊了一句,又恢复温柔的声音解释着。

“喂,韦皓轩!这次听我的!”素曼妮也喊了回去。

“你这个蠢女人,找打呀,还叫我韦皓轩!”韦皓轩带着点火气的喊到,还扬了扬拳头。

看到韦皓轩这个样子,素曼妮犹豫着,可是一想到自己去了韦皓轩家,就会看到韦伯母,那只会徒增自己的难过,可是又不能去反抗,去恨她。

想到这,素曼妮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坚决不去他家!自己实在提不起勇气再去见他的家人,自己已经不能再去承受任何伤害了。

“我要自己回去!”坚定的看着韦皓轩说道。

见素曼妮这么不听自己的话,韦皓轩真的是气爆了。

撒娇!?素曼妮被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感到惊讶!怎么会想到要跟韦皓轩撒娇!?素曼妮自知自己并不是那么矫情的女生……可是,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向任何人撒过娇的自己,却在此时想到这个办法,而且心中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认为韦皓轩一定会抵不过自己的撒娇?那这样是不是说明自己的内心深处是多么的肯定韦皓轩真心的爱着自己的?

换了种商量的口气,素曼妮慢慢的开了口:“皓轩,你先回家嘛,然道你打算在这么美好的晚上闻着医院的药水味吃饭吗?”韦皓轩犹豫了一下,初步计划成功,素曼妮暗暗地在心里打了个剪刀手,然后继续进行着她的计划,“还有阿…上次你煮的东西好好吃阿,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那个味道呢,真的是太美味了……”说着,素曼妮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陶醉的神情。

素曼妮如此陶醉的表情,对韦皓轩来说明显是个巨大的诱惑,如果想要留住她这么幸福满足的样子……韦皓轩当然是心甘情愿的去下厨房了。

“那好吧,你自己回去,可是路上一定要小心!晚上我再来接你!”韦皓轩脸上满是溺爱和甜蜜的微笑。

虽然是简短的一个句话和表情,其中但的爱是多么的浓厚。

“你晚上得做满汉全席阿,就不用抽时间来接我了,而且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家的位置,我自己能行的,再说,我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非得要男生天天接来接去的女生。”用夸张的语气为自己的离开编造着各种理由和方法,便扬起那一折像马上就会断掉的小手臂,看得韦皓轩是很心疼!意识到手臂细得跟竹竿似的素曼妮便幽幽的垂下了臂膀。

见到素曼妮纤细的手臂后,韦皓轩下厨的意愿便更加强烈了,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晚上的滋补大餐。

“好,就这样决定了!”

看着韦皓轩灿烂的笑脸,素曼妮心里想到,是时候了。先前总是想着如果到了自己真的要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会痛哭流涕?但是此时此刻素曼妮却没有先前想得那么痛不欲生,只是感到胸口闷得发慌,呼吸很困难,就像头被人死死的按在水中,没有氧气,就快窒息。

素曼妮控制不住自己向韦皓轩靠了过去,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地留下了一吻,就像一阵花香,它飘过过,但它很快也就消失不见了。

韦皓轩还来不及拥抱素曼妮,她便已下了车,将车门给关上了。随后便看不清已和街边的路灯一同渐渐退去身影的素曼妮,但好像看见她在挥手,像是在说“再见!”。

从素曼妮下车的那刻开始,韦皓轩隐约觉得……和素曼妮在一起的那种幸福感,好像就在下一个瞬间便会像她的下车后一样渐行渐远了。那一刻,韦皓轩的心头涌出了一种非常难受的压抑感,那是一种无能为力却不得不眼看着失去的感觉,让韦皓轩倍感无奈,心中是一阵阵莫名的慌张。

素曼妮一直看着车子的身影在视线中只剩下一片尾气,可是却依然挥着手,从口中一字一句的说出了几个字:“再见!韦皓轩……”说完,已经不能在压抑自己心中的情绪,脸上滑出了两道弯弯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也看不清他离开的身影了,那这样可不可以和自己说,其实自己并没有离开?

素曼妮流着笑到……

现在连仅存的那片尾气也不见了,是不是因为眼睛被洗涤过才让自己看的更加透彻?

一直挥着的手也终于累了,心中的伤痛也平复不了了。

流着泪在心中对已经远去的韦皓轩说着:“轩,你知道在很早之前有一个民族里有一个这样的传说,如果人们再向自己心爱的人挥手再见时举得是右手的话,那是再见,是还有再次相见的时候,如果举的是左手的话,也是再见,但却是再也不相见了。轩,可是刚才我挥的是……左手呵……再见了,轩,再也不相见了,我现在要离开你了,我要离开你的世界了,我们不能再相见了,那个叫韦皓轩从此再也见不到那个总是叫他花萝卜、软咖的素曼妮了。轩,你会难过吧?可是,就算轩你再难受,就请你最后一次为了我一定要让自己好起来哦!”

就算有再多的难舍难分,要分别的都是会分别的;伤心、难过、心痛都是在所难免的,但素曼妮坚信着,时间会磨平一切的。

一段感情只要一个人放弃离开了那它便会终止!而它也会在某一天,变成两个人的过去,到最后便只剩一段回忆埋藏在心里的最深处。

这一生剩下的那些日子,这段感情会一直存根于自己记忆最深处。

时间!

对,时间,只需要时间。

素曼妮坚信,时间这个无情的事物会把她心中对韦皓轩这个人的所有情绪都埋藏成回忆。

转过身,素曼妮抬起脚向闺蜜筑梦屋走去……

按了门铃,开门的是靖洁。

看到一脸疲惫又带着泪痕的素曼妮,靖洁什么都不问,只是心中满是心疼与不舍,一手接过素曼妮的行李,另一只手拉着她进门。

素曼妮顿时觉得自己的家是如此的温暖,让自己累了的心顿生一股暖流,然后鼻子一酸,泪水又滴答、滴答的像一串珍珠似的往下掉。

两人坐上了沙发,然后相拥着,素曼妮将头深深的埋进靖洁的怀里,这是她们三个人安慰和鼓励对方时的固定方式。

“下定决心了吗?”靖洁温柔的问着。

“嗯……”素曼妮并不奇怪靖洁会问这个问题。因为靖洁对素曼妮来说就像是她的亲姐姐,总是那么体贴,那么知心。能够和这样的一个人成为好朋友,素曼妮觉得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行李都整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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