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向来如此,不管是说话还是笑,都冷得让人发颤,熟悉他的人都习惯了,但却极少有人能分出他的喜怒哀乐。
容若咬牙悄然离去,齐演,说什么会有办法不让这场婚事成功,不过是骗着他玩而已,他现在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嘛,亏他还当他救命恩人一样的感谢,想着日后一定要报答他,结果呢,他算是把自己的一生都赔进来了。
容若咬牙切齿的坐在书房里,回来的路上齐演在马车里还一再安慰过他不会让他当驸马,现在见到他小姑姑立刻又是另一副嘴脸了,这样表里不一的人,他以前竟然还会觉得他是个好人,与丞相府的那些人不同。
“容若。”正坐在书房暗自生气的容若一听到传来齐演的声音时本能的就望了过去,但一想到他刚刚和公主说的话就又气得别过脸,心里思索着一会要怎么和他说离开太子府。
齐演不知道他脑子里的想法,但也瞧出来他似乎在生气,便走过来审视着他问:“怎么又生气了?哪个又招你惹你了?”
这般的问话更是让容若气极,明明是他自己做了缺德的事情,竟然还有脸装模作样,现在的人一个个都是这样的虚伪他不足为怪,但连救命恩人齐演也这样子,他觉得非常失望,人也腾的站了起来黑着脸道:“演世子,你这样演戏究竟累不累,如果你想要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只要一句话我就是把这条命给你都无所谓,但我不想成为你政治中的棋子。”
“你说什么?”齐演的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冷淡的看他一眼质问。
容若便说:“就是这样子。”
“……”
容若竟然敢和他大呼小叫了,想他在府里的这段日子一直对他都是尊敬又仰慕的,这忽然的转变令齐演微微挑眉,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现在你给我听好了,你这就还我的救命之恩,听我的话当公主的驸马爷,这件事情成了你也就不欠我的了。”
“……”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容若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据说今天舒姨娘的院子里可热闹了,刚入府不久的舒心不知怎么的就得罪了江姨娘,被江姨娘好一阵毒打。
作为舒心的四妹,别人都报到她面前来了,她当然不能装着不理。
舒离来看舒心的时候,她的脸肿得老高,舒离便忙先给她上药,询问她出了什么事情。
舒心疼得厉害,在家里的她向来也是娇气的,几时被人打过,这会只恨得咬牙切齿的说:“那两个贱人,一定是嫉妒我长得漂亮,她自己却老得没有人要,才会存心与我过不去的。”一说话就又扯到嘴上的伤,立刻便齿牙裂嘴的疼得直叫唤。
舒离挑眉,道:“说重点。”
让舒心一下子说重点还真是有点难,但断断续续的由她边说边骂的叫声里舒离也算是弄明白了。
早上的时候舒心去给王妃请安,因为那天刚进府之时被王妃给解了围,舒心就有意的朝王妃靠扰,她多少还是有些聪明的,也知道这王府里形式复杂,便果断的选择好了队站立好,也正因为如此江姨娘与夏侧妃越加的觉得她们姐妹就是对狐狸精,自他进府之时,她与凤鸣可是把齐王给平分了,这让她们怎么能够不恨,所以她们刻意截了她的路,想要寻岔。
舒心当然也不是好欺负的,几句话不中听就顶了回去,结果自然是被夏侧妃以下犯上处置,让人掌嘴,江姨娘便不由分说就上来给了她好几个耳光。
听完舒心的诉说舒离也只能轻叹,说:“说到底你也只是个姨娘,他们一个是侧妃,一个是为齐王生下了三爷的人,哪个地位也不比你低,日后见着她们你的嘴巴放干净点,能绕最好是绕着走。”照她这性子,如果不然,往后她有的是亏吃。
这些人明着是在整她,实际上还不是要与她过不去。
舒心这时恨声说:“难道这事就这样算了?四妹,我知道你一向在王妃面前最得宠,你赶紧给我想个法子,让王妃出面来为我讨回这个公道。”
舒离轻轻摇头,道:“这件事情,就是王妃出面也为你报不了仇,你本来就以上犯下了,夏侧妃有权利打你。”这话一出舒心就急了,她可不是来听她数落自己的不是的。
舒离微微敛眉,又道:“就你这性子,也该收敛一下了,这里是齐王府不是你的舒府,如果你再没有规矩,下次我就不是来见你的人了,而是来帮你收尸的。”
舒离这话舒心一百个不爱听,不服气的道:“齐王现在最宠我,你们不帮我,我等齐王回来给我出气。”
舒离冷笑,真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无知,以为被齐王宠爱就可以任性妄为了吗,齐王是谁!
不过,既然舒心不肯听她说教,她也不在多说,且让她去碰个钉子再说,到时看她还敢说齐王会为她出头!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姐姐也是该教训一下才能长脑子。
实事如舒离所想的完全一样,中午的时候齐王就回来了,听说了舒心的事情后倒是瞧了瞧,舒心果然也向他委屈的哭诉,但齐王又岂是糊涂的,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性格他一瞧就知道,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舒心了,女孩有点小任性他也可以理解,不过要让他为她去找夏侧妃和江姨娘问罪是不可能的,不但不可能,还真的说教了一番舒心,责怪她不懂事,说她恃宠而娇了。
舒心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气得直哭,但齐王竟是连安慰也没有了,反让她自己好好反思,后来就直接去了凤鸣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