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迎了上来:“二爷,你可回来啊。”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管家,他管这黑衣公子叫二爷。
紧跟着三名年轻的少妇也迎了出来,领头的女子一脸正色,脸上有着淡淡的欣喜,这女子长得不算出众,但她身上那少有的恬静却在不经意间吸引了人的眼球,另外两名紧跟其后的女子都打扮得较花哨,样子也更年轻些。
那女子恭敬的朝他行过礼后,便上下打量着月儿,眼神亲切,似是和她早已相熟了一般。
月儿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她并不认得这公子,更别说她府里的女人呢!
“爷累了,你们先下去吧!”这公子只是稍稍的扫了三名女子一眼,便不咸不淡的下了逐客令,几名女子又是尴尬又是不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领头的女子制止了。
这样一位温柔闲贤,懂得分寸的好妻子,多多少少让人生出些好感!
那公子看来是个心思沉稳的人,也不多话,进了个院子,老管家也一直跟着,时不时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月儿。
月儿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这里的人都好生奇怪,明明都从未见过,却似乎都和她很熟悉了一般。
他威风凛凛的在上席坐了下来,说他威风凛凛……那是因为,他的坐姿颇为正经威坐,背脊挺得笔直,颇有几分将军的风范……
“容管家,你瞧着像吗?”声音清脆、爽直,却没有半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
那容官家半眯了双眼,又围着月儿转了一圈,摇头晃脑的答道:“二爷,像,像极了,只是小姐脸上没有那块疤,脸也比这位姑娘要圆一些,奴才敢断定,这位姑娘绝不是小姐。”
那管家口中口口声声叫着的小姐,又是何方神圣,莫不是跟人跑了吧?
这位所谓的二爷,怕是寻她未果,便抓了她来顶数的。
逃婚?或者私奔?这么大点的姑娘一个人出门在这个年代来说算是很危险的事呢。这位小姐的性子定不会太过乖巧。
那管家又轻叹了一声,说道:“若找不着小姐,也只有这么做了……”
他们在说些什么,月儿是一头雾水,半低了脑袋装温顺,但耳朵里却是一个字都不敢放过,正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此时,她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便冒然出手,还是不理智的行为。
“小姐……小姐……”那老管家的略显苍桑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路。
“是。”低头,她怯怯的福了福身子,做戏要做全套,她一直很遵守原则。
“小姐是何方人氏,家住何方,家中可有父母兄弟。”别看那老人家上了年纪,可人家那花白银发下的脑袋可精明着,这会查起她的身世来了。
“管家,小女子乃山东人氏,幼年时随着父母住在宛平县内,父母早已离世,家中只有一名哥哥……”说到这里她低低的抽泣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
“哥哥可好?”老管家仍追问道。
“我那哥哥好赌成性,输了钱便将我卖入了妓院……”说到伤心处,月儿竟掩了面低低的抽泣起来。
那老管家当即表示了万分的同情:“还是个苦命的姑娘……姑娘可愿意留下来?”
这话问得多有水平呢……她能说不吗?人都被这位公子给买下了,若是她说不,不被人家生吞活剥了才怪呢。
“小女子听从公子的安排。”止了抽泣,她温顺的看了一眼那一直不曾发话的男子。
那老管家看她也是老实温顺之人,便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想再说什么,那公子竟已拂了袖,吩咐她退下。
几句话下来,她连人家的底细都没摸清楚,看来那公子可是谨慎的很。
坐在雅致的院子里,月儿一边吃着桌子上精致的小点心,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小翠,二爷的全名叫什么?”
站在一旁侍候的小丫头吓得低了头,为难的皱着一张小脸:“小姐……这……奴婢不敢说……”
挑了挑眉,月儿又轻啜了一口茶,古代的下人啊!不管去到哪里都是训练有素呢。
“那我呢,我的全名叫什么?”
“小……小姐……奴婢……这……”小翠开始语无伦次了,一张小脸急得通红。
“该不是忘了我的名字吧?”月儿又拿起一块小点心,优雅的塞进嘴里,自住进这个院子后,大家都称她为小姐,而那名公子更是明目张胆的直呼她作“妹妹。”,妹妹?她的心里大概有了底,隐隐约约也猜到了这位公子的身份。
“你想知道什么?”一个清脆的男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抬头,月儿看向倚在院门口的人,他一身黑袍,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上嵌着一对乌木般深遂的眸子,硬是让他的容貌增添了几分粗犷的俊美!
来得正好,总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正面的谈判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
“公子好!”她笑盈盈的站了起来,微微行了个礼。
“倾城小姐,请坐!”拂了拂袍摆,他优雅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一个眼神扫去,几名伺候的丫环都乖乖的退了下去。
抿了一口茶,月儿静静的听着他的下文。
“倾城小姐和我那不争气的妹妹长得很像……”他静静的看着月儿,皱头轻锁,似乎在思念他那位不知所踪的妹妹。
扬了扬手,月儿打断了他的话:“公子叫我沈笑吧!”
“嗯……沈姑娘也是爽快之人,应该明白在下的意思,这关系到我们年家的兴衰荣辱,不知沈姑娘是否愿意帮在下这个忙?”他仍然不温不火的望着月儿,眉宇间有淡淡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