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雪被言曜这样按在车身上,两人挨得很近,在地下车库这样的环境里擦出了浓浓的暧昧。灯光是冷的,可是眼前人的目光却是灼热的,那焚天焚地的大火,似乎要将她彻底地吞没。
言曜的左手手指搭在冉雪肩上,然后划过她的颈,解开了她衬衫上的纽扣,看着她顿时惊住的眼色,右手的力气加重了些,扼制了她的挣扎,他靠过去,额头抵着额头,这么近,看着她的睫毛,这丫头哭过的,睫毛沾着泪,将坠未坠的。
“冉雪……我已经对不起泠澜了。”言曜轻声说,话里竟然带着疼痛,顾泠澜的这次放手,他一辈子都还不清,他拖他下水,结果拖了他一身伤,“我不会放手,就是你了,冉雪,我要你。”
“学长,不要、不要意气用事!”冉雪咬了唇,稳住了声线,道,“再下去,就真出不来了。”
“早就出不来了!”言曜斥了一声,咬了冉雪耳垂一下,就像这样能把她咬醒,“冉兔子,这是单行道,没有回头的余地!如果没感觉也就算了,可现在呢……现在你再逃,那他顾泠澜伤成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言学长……”冉雪咬牙,终于也说出来了,“你现在,有多少是因为愧疚,有多少是因为迫不得已,还有多少,才是喜欢我?学长,我不想高攀,从来都不想!我承认,我陷下去了,我挣脱不开了,我玩火自焚了!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你说你爱我,那证明给我看啊!”
早就被逼过底线了,越了那条界,顾泠澜选择放弃,而冉雪则爆发了。这丫头扬了眼梢,眸光熠熠,那气势竟然不输言曜。玩火自焚,这何止是自焚!三个人全栽下去了,全是一身的血!
言曜被这兔子的傲气激到,扯了冉雪的衣领把她揪过来亲吻。牙齿与唇磕碰甚至撞出了血腥的味道。那就做给你看。把你,整个的,爱进骨子里去,干干净净,不留渣滓。
法式的深吻让冉雪喘不过气来,整个喉腔里都充满了言曜的气息。她能感受到,扣住自己的那只手正在发热,越来越烫,并且不安分地沿着她的脊背滑下,薄薄的布料无法阻止这种温度渗入皮肤。
“我就证明给你看。”言曜呵地笑了一声,看着冉雪被吻到迷离的泪眼,然后俯下身,熟练地咬开她的衬衫,“冉雪,我已经……嫉妒很久了。这一次,你必须、记住我。”
冉雪有多羞怯,咬紧了牙关什么都说不出,颤栗着,瞳孔蒙上了泪。言曜这个样子,是轮廓极深的性感和诱惑,几乎能让每个女人都发狂。好羞耻,她竟然在羞涩中带着欲拒还迎。冉雪在那瞬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冉雪,你这个外表清高骨子里犯贱的女人!
“学长……”冉雪是欲哭的声调,微微颤栗着,带着从骨子里拖出来的惶惑,“这里、这里是……”
言曜笑了,他吻了吻冉雪的眼,声音里带着哑:“不管他。”
言曜才说完这句“不管他”后,突然从车库门外响起了喇叭声,车轮碾过减速带的震响哐当一声将刚才的气氛通通砸了个粉碎。然后是刺眼的车灯。一辆跑车驶进地下车库,车灯光打在言曜和冉雪身上,将他们的影子照在墙上,落下交叠的阴影。
冉雪脸已经红到能滴出血来,她把脸埋下来,睫毛颤着,牙齿咬着发白的唇。她刚刚在做些什么啊……来个人,把她杀了吧!这真是太不堪入目了!
“该死。”言曜低低骂了一声,伸手将冉雪被扯开的衣襟拢起,然后替她扣上纽扣。手指竟然是颤抖着的,温度是灼热的。言曜不知道这句低骂里有怎样的情绪,他知道刚才自己动了多少情,从来没有过的,近乎自焚的。
“要定你了,冉雪。”言曜的手指揩去冉雪眼角的泪,俯下身在她耳边说道,“我要娶你。”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在这个圈里混的,谁都知道没到最后那步谁也不会许诺婚姻。言曜也知道,顾泠澜也许一辈子都不会主动说出这句话,那人有多少顾虑,顾家门风严谨,莫说谈婚论嫁,没到最后一步,谁都不会把另一半带回家。
顾泠澜他再离经叛道、再不走寻常路,十八岁之前他也还是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顾公子,温婉一笑倾倒名媛心中的城与国。老派世家的门风和教养全刻在他的骨子里,那人就是拿着手术刀也能像手握折扇的翩翩公子般优雅。他这辈子大概就出了这么一次格,可惜,也未走到终途。
纵然在日后言曜回想起来也感到怅然,如果当年,他顾泠澜真的再勇敢一点,对自己再认真一点,谁会是赢家?要知道,顾泠澜不是不够勇敢,他怕的永远是伤到自己重视的人。
冉雪被言曜的话炸的七荤八素,这男人是玩真的。无论是顾泠澜还是言曜,一直都守着最后的底线,可就在这么三天里,通通越过了。暧昧玩了这么久,撕开的时候总算带了伤痛,可现在,是真的越界了。
如果没有那场重逢,现在会怎样。
冉雪踏进言曜的家门,突然记起当时第一次站在这里时,她暗笑自己像是被包养的小蜜。而现在,什么叫做预感成真!明明离上次回来才隔了两天,可却,全都不一样了。学长不仅仅是学长,她……也不再是她。言曜说得对,这是一条单行道,走上去就无法回头。
才进门,防盗门就被言曜反手甩上。他前脚关门后脚就把那只兔子压在墙上,继续一场法式热吻。冉雪挣了一下没挣开,肺叶里的空气被这男人雷厉风行地掠尽。窒息的感觉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眼里也是迷蒙着泪光。言曜看着那张挺清秀的脸,竟然有反应,他真是高估自己的定力还是小看冉雪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