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兰想想又问,“那娃娃……”
“娃娃呀,我的,糖糖是她干妈,因为不喜欢干妈的称呼所以就叫娃娃直接叫她妈妈她说一天到晚湿呀干的,听着就烦”小安下意识地把娃娃的生日往后推了几个月,雅兰看着不假思索回答的小安,没有怀疑半点怀疑,这的确是糖糖的风格,虽然才见一次,可是就像相识了许久似的,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你呀,当初有事也不跟我和高易讲,不然今天说不准娃娃就是你跟志伦的孩子了。”半开玩笑的雅兰没有对小安说出志伦对她的感情,既然现在已经各有所属,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于是只是淡淡地说起后来志伦跟高易易一起找过她。
“那娃娃的爹地,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问完又觉唐突“没事,我跟娃娃爹地相遇是缘分,分开也是缘分,他是一个好人,只是我们彼此不合适没有办法在一起走下去。”雅兰没有在打破砂锅问到底,有些事还是不要那么明白好,再问只是把小安结痂的伤口在撕开让她徒然伤心而已。
听到志伦后来找过自己,小安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只希望自己以后跟志伦能不见面最好别见面,免的节外生枝。
跟雅兰告辞出来看看时间还早,小安一个人顺着街道到处闲逛,反正一会娃娃也该放学了。
不经意间却看见志伦站在自己面前,小安看着志伦也不知说什么好,尴尬地点点头。志伦因为想着小安的事,无心上班,跑出来随意乱走,却没想到这么凑巧就碰到小安,志伦想想对小安说“这么巧,我有些话想问你……”小安看志伦这幅一本正经地样子傻眼了,糟了,他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心跳莫名的加速,低着头跟在志伦后面……
志伦看着低着头走在身后的小安,几年不见,还是那样,自己不会真这么可怕吧!猛地停下脚步,小安差点一头撞上来。志伦伸出手扶住小安,小安红着脸闪到一边,躲开自己,好像自己是只大猫,她是只小老鼠似的。
志伦跟从前没什么差别,只是更成熟了些,整个人看去比从前更加儒雅内敛,见志伦用打趣地眼神打量着自己,小安收回眼神看向别处。
“这么多年了,我有些话早就该跟你说的却一直也没机会说。小安,如果时间可以退回到那个时候,不管是什么答案我都会告诉你一声,而不是那样一走了之,我知道我很自私,当时完全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让你经受了那么多。这些年我真的很后悔、自责,现在见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起码能当面跟你说声对不起。小安,你能原谅这样的一个我吗?”
哦,还好,吓我一跳,还以为他知道了什么,小安暗自松口气,“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说它干什么,我有我的娃娃,你也有了未婚妻,你的未婚妻长得很漂亮,跟你很配。”
“你过得还好吗?那个卓然……”答非所问,“很好呀,你看见的,那个卓然呀是娃娃的干爹,也是糖糖的男朋友,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干嘛要跟他说是干爹,唉,算了,迟早也会知道,怎么在他面前脑袋这么不灵光,时不时就要短路一下,真是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啊,没有,没有……”小安抬起手腕看看表“哦,时间差不多了,我、我,我要走了,有点事,不然来不及了。”也没等志伦回答小安慌乱的转身就走,天哪!自己这是干什么,慌张成这样,转身冲着志伦挥挥手,回头又差点跟迎面走来的人碰个正着,赶紧走开跟人道歉,志伦看见小安这幅摸样笑着赶上来,仿佛眼前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安,“这么急,去哪?”“啊,什么,去哪?我去接娃娃,她差不多该放学了。”终于平静下来说完这句话。莫名地看着旁边开怀大笑的志伦,奇怪去接孩子有什么好笑的,不禁瞪着志伦问“你笑什么?”志伦没有说话只是更加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么迷糊居然不知道自己笑什么,真不知道她这些年的妈咪是怎么当的,不会是整天玩大娃娃带小娃娃的游戏吧,还好身边有那两个人,不然还真不知会怎样。
“没笑什么,我的车就在附近,我带你去好了。”小安一听更是三魂不见七魄,躲都来不及,赶紧拼命摆手推辞。站在路边拦车伸长手臂挥舞着,车一辆接一辆的从面前过去,却没有一辆空车,该死的出租,需要时一部空车都没有,搞什么嘛!
志伦开着车来到她面前,打开车门,催促小安上车,看着后面排队的车辆按起喇叭。小安无奈地走上车,表情尴尬的望着车窗外出神,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在志伦面前自己总感觉有一些莫名的压力,让自己在他面前没办法从容自在。小安的样子引起志伦的猜疑,为什么她见到自己那么紧张,仅仅是因为当年,还是太久没见导致突然见面后所引发的不知所措,真是奇怪,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到幼儿园,娃娃早已隔着栅栏在门口张望,看见妈咪高兴地跑过来“妈咪,你迟到了。”小安跟娃娃说声“对不起”抱起娃娃,对娃娃说叫“叔叔”“叔叔你好,你怎么来了,是特意跟妈咪来接我的吗?”
志伦伸出手把娃娃抱过来,“是呀,因为我想见娃娃,所以就跟你妈咪来了,不过你妈咪好像不是很愿意我跟来,怎么办?”
“真的吗?妈咪。”见妈咪没说话,娃娃接着又说“不会的,你看我问过妈咪了,她没说话,所以叔叔你放心,娃娃喜欢你。”
“好,既然娃娃这么乖,那叔叔带娃娃吹冰激凌好吗。”
“妈咪,娃娃可以跟叔叔一起去吃冰激凌吗”看着娃娃,小安不忍心让她失望,只好点头同意,“好耶,叔叔,妈咪同意了。谢谢叔叔,等会我要吃草莓味的,妈咪喜欢……”
“巧克力味的。”娃娃跟小安同时惊讶的看着志伦,这么久了他居然还记得。
“叔叔,你好棒,你怎么知道妈咪喜欢巧克力味的。”娃娃转头又对小安说“妈咪,叔叔很棒是吧!他知道你喜欢巧克力味的。”见妈咪还是没有说话“妈咪……是不是嘛!叔叔……”
小安伸手捏捏娃娃的小鼻头,笑着说“是呀,很棒,行了吧!一会少吃点,不然该肚肚痛了,知道吗?”
娃娃点头,到了冰激凌店,娃娃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吃着冰激凌,旁边一桌吃冰激凌的俩个高中生模样女孩子走过来,你推我我推你“小妹妹,你长的真漂亮,先生,您女儿很可爱,我们可以跟她拍张照吗”志伦高兴地点点头,见得到同意其中一个赶忙拿出手机来一起跟娃娃头贴头地自拍了一张,随后礼貌的道谢走了。见她们走远后,小安白了志伦一眼,嘴里小声地嘟囔着“什么嘛!也不跟人解释解释。”志伦假装没看见,心里还想着刚才那两个女孩子把自己当成娃娃爹地,我们真有这么像吗?看看娃娃满嘴的冰激凌,要是自己真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就好了。
从店里出来娃娃问妈咪“妈咪现在去哪,是回店铺吗?”
小安犹豫了一下,跟志伦说要回店铺,“还有事。”志伦载着她们母女回到店铺,娃娃热情的叫叔叔进去坐会,小安抢着说“娃娃乖,叔叔还有事,改天再来,跟叔叔再见。”生怕志伦又跟进来,拉着娃娃的手头也不回的走进店去。
志伦想着小安刚才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在想想刚才在冰激凌店的那副温馨画面,又觉得很开心,一路微笑着心情愉快地开车走了。
糖糖看见慌慌张张进店的小安,“怎么啦,就像见了鬼似地。”说完又呸呸,怎么在娃娃面前胡说。糖糖跟着小安走进休息间,小安正拿着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就喝完了。小安看着跟进来的糖糖知道她要问什么,摆摆手,指指娃娃,做个睡觉的姿势,糖糖领会的走出来,去做自己的事。
卓然打来电话说是很忙,走不开,等下就不过来,娃娃失望地说“吃披萨的事落空了。”
“还吃,刚才不是吃过冰激凌了吗”小安摇摇头看着娃娃说,娃娃做个鬼脸一溜烟跑开。
“他带你跟娃娃去吃冰激凌,这么回事”小安指指娃娃跟佩佩,小声说“回去再说,我好烦!”糖糖走到娃娃跟前用手指点点娃娃的额头,“小馋猫,等会我跟妈咪忙完了,就带你去。”
晚上小安对糖糖说出了自己的不安,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在大街上碰到志伦,然后把志伦所说的话告诉了雅兰,并把对雅兰撒谎的事也告诉了糖糖“糖糖,怎么办,我一看见他就觉得紧张,好像他随时都会看穿我,还有雅兰,要是有一天她知道我在骗她,那么办。”
“你呀,说都说了还有什么可不安的,要是你担心的话,不然我跟卓然说一声,大家统一口径。至于志伦那是因为你自己心里有不可对他说的秘密,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泄露出去,所以才会一见他就紧张,老觉得有种莫名的压力,时间久了就好了,要对自己有信心。”
“是呀,就是这样,好糖糖,告诉我下次再见他该怎么做。至于撒谎,还是算了啦,难道也要把娃娃串通起来一起撒谎,这对小孩不好,我想我只是一时慌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这么说的,下次我一定会注意,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这都是小事,你倒是说说看再见到娃娃爹地是什么感觉,长得不错哟,风度翩翩,有品味,眼光不错。娃娃跟他的气质到是颇有几分相似,斯斯文文,我可还记得依稀有人在耳边说什么衣带渐宽终不悔的。”小安看看娃娃房间,“人家都烦恼死了,你还开玩笑”小安舔舔嘴唇,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糖糖,当初没有回来时也许是距离遥远,过去的又已经过去,又有娃娃在身边,所以回忆往事时甜的多过苦的,总想着跟他相处时幸福地点点滴滴,不开心的全部抛之脑后。后来准备回来时那些痛苦地往事又一幕幕真实地浮现出来,想着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的那些痛苦伤心,又觉得很可恨,恨不能今生今世都不要在想起这个人。及至后来也许是时间真的是过的太久,回来后即便偶尔想起,却连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所有快乐不快乐、痛苦地好像都跟自己没有了关系。自己现在跟娃娃的生活充实又快乐,也不想再去想这些无聊的事。除了他是娃娃爹地这一无法改变的事实,这次再见倒真有些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
“是吗?那今天干嘛想要躲开大灰狼似的跑回来”糖糖不屑的问,“喂,如果换你好不好,你会那么冷静,再怎么说就这么突然猛地出现在面前,换谁不得吓一跳。再说人家不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嘛〝”小安拍拍心口,想着白天自己在卓然面前的狼狈样就生气。正想找糖糖再说说,糖糖却打着哈欠回房间钻进被窝睡觉去了。
“哼,这是什么朋友吗?话没听完就自己睡觉去,也不管管人家的感受,没良心的”小安回到房间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要是万一哪天志伦知道娃娃是他的孩子后,不知会有什么反应,还好他要结婚了,应该不至于来跟自己抢孩子吧!改天有空得好好问问卓然,早点准备好有心理准备,免得万一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来不及应对就麻烦了,也许志伦会看在从前的情分上不计较也不一定,唉,烦……迷迷糊糊地小安左思右想不知到什么时候才昏昏睡着,要不是闹钟响差点睡过头,三五两下从床上蹦起来,冲到厨房烤好面包冲好麦片,叫醒娃娃穿戴好,迅速吃好送她到楼下,还好来得及。刚走到路边校车就开过来了,等校车带着给她搞得晕头转向的娃娃开走马上返身上楼,胡乱吃上几口早餐,换好衣服抓起包就匆匆下楼往车站赶。
站台上小安望着公交车开来的方向不时伸头瞭望,公交车好像也是故意跟自己作对,平常一会一辆,可是今天等了大半天也没见到一辆,的士也是辆辆满员。好容易车来上车眼尖找了个人刚下车的座位,还不错是靠窗的位置。这是小安长久挤车以来的心得,特别是早晚下班的高峰期,要嘛不坐,要嘛就坐靠窗的位置,不然那些高高抬起抓住吊环的手,腋下不知会散发怎样的味道,如果坐在过道地位置,刚好是腋下地正下方,那就可想而知一路上是怎样的臭气熏天,让人难以忍受。
坐下来小安头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路边的行人和绿化带,旁边空座上也紧跟着坐下来一个人,小安往里挪了挪的身体,尽量靠着车窗。早上车龙滚滚,一辆接着一辆,公交车在这长长地队伍里,一会停一会走,像乌龟似的慢慢悠悠,间或有那见缝插针的小车从车旁开过,小安不由地羡慕起那些坐在车里人,还是他们好呀。
糖糖早已考好驾照,正准备过些时去买车,她多次叫自己也去考驾照,可是不知怎么搞得,自己对开车有着莫名的恐惧,一坐上驾驶的位置就头晕,只好作罢!无聊的小安终于忍不住打起瞌睡来,一个急刹车小安的头直接就撞向前面的靠背,还好坐在旁边的人拽她一下,才幸免遇难。小安摸着头连声道谢,却没有回应,转过头,啊……
看着志伦笑嘻嘻地坐在旁边看着自己,小安张大嘴,圆睁着双眼。如果不是前后都坐着人,还以为自己还没起床正在做梦呢。“怎么很奇怪,我就不能乘坐公交车吗?”志伦笑着对小安说“没有,做什么车是你的事,不过你什么时候上车的,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