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那个……那个”嗫嚅了半天说不来,不会吧!这家伙不会真要我吧!
“怎么?这可是做娘子的义务,娘子不会想做有名无实的妻子吧!”该退步了吧!乞丐想。
“我那个……身体还不行啦!”
“那不碍事,暖床总可以的,天也冷了,两个人的温度好过一个!”乞丐无所谓地说道。
“哦,好啊!”该死的乞丐,枉我煞费苦心办成丑女,居然美丑通吃,早知道扮成老太婆了。
该死的臭丫头,没事总跟着我干嘛!这样都没把她吓走,这不妨碍我的计划嘛!”
夜晚了,吉儿想起乞丐的话浑身一颤,坐在火堆旁边磨磨蹭蹭,不敢看身后的炕,乞丐探出吉儿的心思,故意戏谑道:“娘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歇息了。”
“呃,你先睡吧,我还不困呢!”不知是坐在火堆前还是其他缘故,吉儿脸颊发烫。
“天气冷,为夫一人难以入眠。”
“之前你不都那样。”该死的,想我沈吉儿的一世英名全毁了,怎么碰上这种无赖,脑子都不好使了。
乞丐确实困了,不想为难吉儿:“丑丫头,算了,就你?我还提不起兴趣,你放心,我不碰你。”说完顺势往炕上一躺。
对哦,我说嘛,他才不会多瞧上我一眼,于是找个舒服的地方安心的睡去。
清晨的废宅安静极了,除了几声清脆鸟叫,一切显得那样的祥和,废宅远离洛阳,虽破落但也不算太小,造型别致,简洁儒雅,因为常年的荒废,层层蜘蛛网纵横交错,外加不知多厚的灰尘,屋里几乎没有什么陈设,但家具还健在,老鼠、蟑螂到处穿梭,几间卧室不大,独有书房占了两间的空间,而且古朴的书架上还整齐得排列着不少的书,看样子主人是个饱读诗书的学士。
吉儿昨晚可是没睡好,半夜就听到猫叫鼠跳,吓得吉儿远离墙角窝在屋子中央,一早就爬起来,不知从哪找来扫帚、鸡毛掸、抹布,开始收拾屋子。
乞丐醒来的时候,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惊奇地看看四周,转身踏出们,左看右瞧,破落的废宅外面仍然狼狈不堪,可是里面确是焕然一新,桌椅、地板、门窗皆是一尘不染,在瞧瞧那个丑丫头,正背对着他卖力地干着,那头乌黑如墨的青丝随着吉儿的活动,如蜿蜒的流水般。若非见过她的容貌,绝对误以为是个窈窕淑女。
“你挺勤快啊!”站在门口突然说一句。
吉儿扭过脖子:“你醒啦!”说着拿起抹布端着水出去了,再进来时,吉儿手里端着一锅稀饭,边走边说:“早饭好了,准备吃咯!”
乞丐一脸诧异地盯着吉儿,心想这丫头搞什么鬼,我现在是乞丐,一无所有的乞丐,她图我什么?真接受那个绣球选亲,这未免太荒唐了吧!难道她有什么目的,是他派来的,不对,如果是那样怎么会救我,这么多机会她早就动手了,她是袁小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笨丫头而已,瞧她那副天真的表情,根本不像个城府极深的女子。
“你怎么还不走,你跟着我干什么?”乞丐再也没有心情和吉儿开玩笑了。
“我娘把我赶出来了,你让我去哪儿?”吉儿低着头。
“她是你娘,怎么会赶你?”乞丐不懂了,哪有这样的娘亲。
“她不是我娘,我娘早去世了,她说我碍她的眼,才想了“抛绣球’把我赶出家门。”这可是事实,那该死的袁夫人就那么缺德。
“那你就跟着我?”
“你是我相公。”吉儿怯怯的,害怕得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这倒是事实,她的确和自己拜了堂的,何况她还救了自己,她什么也没错,除了相貌丑陋,其他倒无可挑剔,她也是被赶出来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乞丐苦笑了,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难怪今天这么勤快这么顺从。
“随便你吧!”顿了顿,:“只要不给我惹麻烦。”
“谢谢相公。”拿起碗,盛了稀饭笑靥如花,递给乞丐,“相公,请用早餐。”
乞丐接过细细品尝,一向挑剔的他,不得不赞叹,这丑丫头手艺不错,粥都煮得这样可口,想想,收着这丫头在身边倒也不错。
一连几天,两人哪里都没去,吉儿没事在院子里侍弄花草,小小的院落充满了生机,乞丐则呆在书房里,乞丐和吉儿的房间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除了吃饭在一起,其他时间都各忙各的,吉儿也尽量不和乞丐抬杠,怕他一不高兴撵走自己。
这天早晨,吉儿站在乞丐的书房门口。
“相公,没有米了。”吉儿犯愁地看着乞丐,乞丐放下书卷,看着吉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相公,我们去乞讨吧!不然得饿死。”吉儿咬咬牙。
“乞讨,嗟来之食不吃也罢!”
“装什么清高,本来就是乞丐。”吉儿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告诉你,我从来就不是乞丐,更没有靠乞讨为生。”乞丐大发雷霆。
吉儿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
乞丐觉得自己失态了,转过身,从腰间扯下玉佩,轻轻地抚摩几下,递给吉儿。
吉儿伸手接过玉佩,上等的玉佩,做工精良,上面刻的是……
“相公,这个……”乞丐摆摆手,“拿去!”
吉儿转身出去了,直到晌午时分才抱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乞丐见吉儿买回来的不是油盐柴米,而是什么纸、木、竹、颜料。
“你买这些干什么?你拿了我的玉佩就买了这些东西。”乞丐厉声质问。
“相公,对于一个垂钓者而言,一篓鱼和鱼竿,他会选什么?”吉儿不紧不慢得反问道。
“鱼竿,与这有何干?”
“当然有,相公有几块玉佩可以当,难道要坐吃山空吗?”
乞丐顿时无语,她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不是长久之计,难道要坐吃山空吗?
“相公会写字作画,可以做好多买卖,我们可以自力更生。”吉儿撇着桌上的书法。
“买卖?”
“对啊,看,这是我刚买的材料,可以做好多东西,灯笼、扇子、风筝、木偶……,不过需要你的作画,这样就可以拿到集市上卖,相公的玉佩不能随意糟蹋。”
听了吉儿的话,乞丐不可置信地看着吉儿,这是那个丑丫头袁小姐吗?挺有生意头脑的。
“你怎么想到的,这可不是一般妇人想到的。”乞丐露出质疑的目光。
“别忘了,我家可是做生意的。”早料到他会怀疑。
听起来是那么回事,遗传吧,就不再追问了。
“现在做什么?”
“让我想想?”吉儿托着下巴,“现在是深秋,就先做木偶人、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