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伊萨克牛顿先生的一只名叫“钻石”的小狗把它桌子上的油灯弄翻了,牛顿辛勤工作多年的精确计算成果瞬间被毁。这一趣闻众所周知,不必赘述,但是据说这次意外使这位数学家身心俱损,非常痛苦,理解力衰退。卡利里先生在写作《法国革命》第一卷时,也发生了同样的事。他想把手稿送给一位有文学素养的邻居仔细审阅,由于疏忽,手稿被扔在客厅的地板上,卡利里竟然忘了这事。几周之后,出版商催着要稿子,他急忙派人去取,邻居莫名其妙。经过一番仔细调查,才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家里的用人见客厅地板上扔着一捆“废纸”,把它丢到厨房和客厅壁炉里烧掉了!当卡利里知道后,他目瞪口呆,茫然不知所措,但为时已晚,无法补救,只好下决心重新开始写作。可是原稿丢了,所有的事实、观点都只能从尘封的记忆中搜索。起初创作这一著作是一种乐趣,而第二次重写时就成了一种痛苦和折磨。然而他在这种煎熬中,以顽强的毅力完成了该书的重写任务。这种精神却非常人所能及。
许多杰出发明家一生也是这种持之以恒、不屈不挠的品质的最好阐述。在给年轻人演讲时,乔治史蒂芬逊经常把自己的建议总结成一句话:“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花了15年时间改进火车头,最后在莱希尔取得了决定性成果;瓦特发明蒸汽机用了30年时间。在科学、艺术和实业界的每个行业里都有同样感人的事迹。其中最有趣的或许要数尼尼微大理石碑刻的发现了。这种刻在碑石上的箭形书写符号是自马其顿征服波斯以后早已失传的楔形文字。
在波斯的克曼莎有一个东印度公司,公司有一位聪明的实习生在附近发现了许多古怪的楔形铭文、碑刻。这些铭文、碑刻十分古老,没有任何人知道其来历。在他描摹的碑刻中,有一块巨石——比斯顿岩壁——平地拔起1700英尺,非常陡峭,其下部300英尺范围内用波斯语、锡西厄语和亚述语三种文字铭刻了大量碑文。这些文字无人能识,令世人惊奇。这位实习生把岩壁的文字描摹了下来,经过把已知的和未知的,已经消失的和仍然存在的符号反复比较、揣摩,他掌握了一些关于这些楔形文字的知识,并且绘制了一个字母表。罗里逊先生(后来称亨利先生)把描摹的文字寄回家让人考证,但没有哪一所大学的教授了解。然而,原东印度公司的职员,一名罗热斯的人对这些文字略有研究。于是罗里逊又把这些描摹送给他考察。罗热斯果然名不虚传,尽管他从没见过比斯顿岩壁,但他断言这些描摹并不准确。罗里逊当时还在比斯顿岩壁附近,把描摹本与原迹比较之后,证明罗里斯的判断是正确的。经过反复比较、深入研究,关于这些楔形文字的研究终于取得很大进展。
为了有利于这两位自学者的学习,英国政府觉得有必要给他们配备一名助手,并提供些学习所需消耗的原料。一个叫奥斯汀莱亚德的人毛遂自荐,奥斯汀原来是伦敦一家律师事务所的文员。没有人能想到这三个人——一个实习生、一位东印度公司职员、一名律师竟成为失传文字的破解人和深埋于地下的古巴比伦历史的发掘者。那年莱亚德是个年仅22岁的年轻人,正在东方旅行,他想穿过幼发拉底河地区。
当时,只有一个人伴随着他,他们赤手空拳,不过,真是苍天有眼,由于莱亚德彬彬有礼,逢人便笑,加上他身材魁梧,他顺利穿过了一个个死亡部落,这些部落间经常发生野蛮的战争。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几年过去,他还没有掌握多少技术,但凭着顽强的毅力和发掘文物的极大热情,他挖掘了大批历史文物,这些文物同行闻所未闻。很多浮雕由于莱亚德的辛勤发掘而得以重见天日,有些还是稀世珍品。据考证,这些展览在大英博物馆的珍稀文物,竟然令人惊讶地根据基督教《圣经》准确记载了3000多年前发生的许多重大事件,就像新启示录突然光临世间一样,令人惊诧莫名,激动不已。这些稀世珍宝的发现,莱亚德曾深有感慨地说:“这些尼尼微碑刻将永远铭记着人们执著的事业心、勤劳和活力所产生的巨大而令人惊叹的功绩。”
孔德德布芬的一生也是“勤奋就是天才”这一道理的最好的例子。布芬在自然史方面取得了极为卓越的成就。而年轻时,他并没有什么超人的天资,他智力平平,甚至反应迟钝,并且,他天性懒惰,一生下来就有一大笔财产,有人还以为他会沉溺于荣华富贵中,毫无作为。但布芬不想成为一个酒囊饭袋,也不想一生碌碌无为,他要从事科学研究。
时间就是金钱,布芬习惯于早上睡懒觉,他常常为此事而苦恼,于是决心改掉这一坏习惯。而习惯是一种力量,要改正,并非易事。他斗争了一段时间后,仍然没有效果,早上还是起不来。无奈之下,只得叫男仆约瑟夫帮忙。他规定,只要约瑟夫能在早上6点钟之前把他叫起来,就给约瑟夫一克朗的奖励。但每天早上约瑟夫叫他起床时,布芬或者以生病为借口,或者因打扰他的睡眠而假装生气。当他最后起来之后,又大声责怪约瑟夫让他睡懒觉,而没把他准时叫醒。这下这位贴身男仆狠下心来要赚那一克朗了,他不再怜悯主人可怜巴巴的恳求,也不在乎他的威胁,他一次次地迫使布芬6点之前起床。有一次,布芬无论如何都不肯起床,任凭约瑟夫怎么弄,都赖在床上。约瑟夫想,不动真格的,恐怕不会奏效。他把一盆冰凉的水泼到布芬被窝里,这一招立马见效,布芬一骨碌爬起来。在约瑟夫的种种努力下,布芬终于克服了睡懒觉的习惯,他对约瑟夫的帮助一直心存感激,还常说他还欠约瑟夫三四卷自然史呢。
从那以后,布芬在他的桌子旁从早上9点一直工作到下午2点,然后再从晚上5点工作到9点,40年如一日,从不间断。在他的传记中这么写道:“工作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从事科学研究则是他的兴趣所在;一直到他事业的巅峰时刻,他还常常说,自己多么希望再为事业奉献几年。”他是一位很有良知的作家,并且总是以最佳的方式把最珍贵的思想献给读者,他讨厌虚伪、做作、无病呻吟。对于自己著作中的每一个字,他都仔细推敲,每一段文字他都认真润色,直到内容与形式完美结合——他才满意。在写作《自然史的变迁》中,先后修改了11次,他才甚感满意。对于自己的每一部著作,他都深思熟虑,任何细节,从不马虎,从事著述50年来,一向如此。他还常说,天才其实就是工作有条有理、一丝不苟。作为一名伟大的作家,他的成功得益于像蜜蜂一样不停的劳作,永不停歇。正如迈登勒克所言:“布芬的成功准确无误地表明,天才就在于把全部的精力专注于某一特定的目标。当布芬完成他的第一部著作时,已疲惫不堪。但他强迫自己再回到原稿上来,一字一字地推敲、润色,一直到满意为止。他把这种反复推敲的过程当成一种快乐,而不是厌烦。他的成功是这样换来的。”
还有许多从事文学的人也具有这种非凡的毅力和百折不挠的品质。瓦特司各脱先生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在一个律师事务所从事抄写工作,一干就是几年,这种工作十分枯燥乏味。但瓦特想,既然是我的工作,我就有责任尽心尽力把他干好。他白天埋头抄写,晚上忙于看书写作。他曾开玩笑说,作为一个文人所必需的扎实稳重的而不是浮躁的品质正是在他从事抄写这一工作中逐渐养成的。每抄一页纸能赚到3分钱,有时一天他能抄120页,能够赚到3元6毛钱。有时候,他用这点微薄的额外收入买一点零散的书籍,如果不是加班加点地干,他肯定买不起书。
到了晚年,瓦特仍然以自己有一门职业而自豪,与有些拙劣诗人的观点不同,他认为那种愤世嫉俗、无视日常生活责任的人与所谓天才毫不相关。相反,他认为一个人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来做好一门实在的职业,有助于他在其他方面成就大业。这对于那些好高骛远的人来说,似乎尤为重要。瓦特本人曾担任爱丁堡议会的议员,他每天准时到议会,签发各种文件,办好该办的事情,而他的文学创作时间主要在早餐前。洛克哈特说:“在瓦特创作的高峰期,他还得花部分时间,至少是一半以上的时间尽心尽力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对于自己的本职工作,他兢兢业业,从不懈怠。这的确是他的一个突出特点。”必须靠自己从事的职业而不是靠“创作”来谋生,这是瓦特为自己定下的规矩。有一次他说:“文学是我的所爱,但不是我的生活来源,文学创作的收入不应该成为我日常生活的来源。因为文学是件很严肃的事,只有用心灵与情感浇铸而成的作品才富有感染力,这种感染力与金钱没有任何关系。”
瓦特非常珍惜时间,从不浪费一分一秒。因此,他十分守时,当然,如果不这样的话,他根本不会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写出大量的惊世之作。他给自己定下一条规则,除了那些必须随时回复的质询和评议外,其他所有信件,都在固定的一天回答。毫无疑问,这大大提高了他的办事效率。他的思想汹涌澎湃,势不可挡,无与伦比。他每天早晨5点起床,生好火,洗漱完之后,6点钟,准时坐到桌前开始写作。所有文件都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各种参考文献也整齐有序地放在地板上,只有一条可爱的小狗瞪着明亮的眼睛望着他辛勤地工作。当9、10点钟家人围在桌旁吃饭时,他已完成了一天工作中最困难的部分。尽管瓦特一辈子兢兢业业,从早到晚勤奋工作,尽管他学富五车、学识渊博,尽管他成就惊人,但每当谈到他的成就和能力时,他总是谦逊地认为这并没有什么。有一次他说:“我这一辈子,曾无数次为自己的无知和浅陋而苦恼,常常有‘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瓦特在说这话时,字字诚恳,使人感慨良多。
的确,真正的智慧总是与谦虚相连,真正的哲人必定像大海一样宽厚。一个人懂的越多,就会认识到自己知道的越少。这是一条人类认识的规律。曾经有一名三一学院的学生认为自己已“学有所成”,向老师辞行,这位老师深谙自己学生的底细,看着这位自信的学生,这位老师感慨道:“其实,在学问方面我刚刚入门。”有这样的箴言:“一桶不满半桶摇。”肤浅的人总以为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而渊博的人却总感到学海无涯、学无止境。牛顿就是如此,他评价自己说,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在大海边拾到几只贝壳的孩子,而真理的大海他还未曾接触。
许多一流的文学家更是不屈不挠、辛勤耕耘。约翰希顿——《美丽的英格兰和威尔士》一书的作者,就是这样一个例子。他出生在威尔特郡金斯敦的一个穷人家庭。由于破产的打击,他父亲疯了,希顿也因为家庭的不幸开始了不同寻常的生活。他几乎没有上过学,经常是有家难归,衣食无着,终日四处游逛。而且还染上了许多坏习惯。幸运的是他并没有被这些恶习所毁。为了讨口饭吃,他不得不在叔叔开的小饭馆里打工,他的工作是把酒装进瓶子里,塞好瓶塞,再把瓶子装入箱子。这一活计,他一干就是5年。由于身体日渐衰弱,人也变得有气无力,他被叔叔赶出了店门,只得四处流浪。想到世态炎凉,想到自己的处境,想到疯了的父亲,他的眼泪直往下掉。除了这五年挣来的两畿尼外,他一无所有。在接下来的七年中,他饱尝了人世间的辛酸苦辣。他在自传中写道:“我花了18便士租了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寒冬腊月,我生不起火,只得躲在被子里发愤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