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临公子、兰公子、夜公子、冷少侠到。”院外的人通传声传进来,即刻几人已经入内。
“王爷金安,参见王妃。”几人皆是快步赶来,匆匆见了礼便看向屋里。
盛夕钰一时有些乱,目光看向冷萧道,“冷兄,你可知这是何毒?”
冷萧穿堂而过,走近床榻,伸手小心翻看了梅生充血的眼,转向跪地的珠翠问道,“梅公子是中毒而亡,断气不过半个时辰,今日他可食了何物?”
珠翠慌忙爬起身,将清月送来的点心全拿过来,“主子近日来甚少进食,只今日吃了些王妃送来的芙蓉糕。”
“这便是王妃送来的糕点?”冷萧边问便以银针试毒,全屋的人将目光皆投向那枚银针上。
“是的,这就是王妃送来的糕点,一直放在桌上。”珠翠急急点头。
银针取出,插入糕点的一端已经发黑,清月瞬间脸色苍白。冷萧抬眼看了眼清月,转而对盛夕钰道:“王爷,这是千蛛红。此毒乃岭南岳峰之巅千只毒蛛所吐的毒液所炼而成,中此毒者七孔流血,半刻钟内便会毙命,至今无药可解,其毒性堪比鹤顶红与窜菱红。”
盛夕钰目光微沉,缓缓看向清月,若没记错,清月月前才被岭南世子退婚返京,这屋里,除了她,还有第二人去了岭南?
“你且说为什么?”盛夕钰有些无力,看着清月问。
清月清眸微蹙,不敢置信的望向盛夕钰:你也不信我么?
缓缓跪地,却无任何话语。
“王爷,王妃是什么样的人,王爷还不清楚么?王妃怎么会害人呢?梅公子与王妃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如何会害了梅公子性命?王爷,您想一想,王妃才进王府,诸多事都需谨慎小心,即便容不下几位公子,也断不会在这大婚次日便害了梅公子,如此做不是众矢之的吗?王爷,求您明察呀……”素言也急急跪地哭诉,只因清月不为自己辩解一句而急上心里。
素言话落那厢珠翠立马接话,“可谁又知道王妃不是拿住了这种心理算好这一举所以才顶风作案?明知不可能而为之。”
素言有几分怒上心来,不求王爷转向珠翠,这婢子平日来与她主子一样不是个和善的主,竟连王妃都敢冤枉,随即道:“你为何一口咬定就是王妃害了你家主子,我看是你家主子自己结了仇家要了他性命,赶巧我们王妃撞上,这便是害了我们王妃。”
“你胡说,我们主子平日虽甚少与各苑走动,如何结交仇家?难不成素言姐姐是想说各苑公子害了我们家主子,而以此来嫁祸王妃吗?”珠翠神情异常激动,有此也可见她与梅生主仆感情异常深厚。
这话落不给任何人插话空间,转而又跪向王爷哭道:“王爷英明,近日来除了王妃便无任何人再来北苑,主子是吃了王妃送来的糕点中毒而亡的,王爷,您一定要为我家主子做主啊!”
清月一直未曾出声,眼睛此时一片清亮,已经没有适才的慌乱。
毫无疑问梅生之死就是针对她而来,今日只有她来过北苑,梅生也是吃过她做的糕点中毒的,而梅生中的毒是岭南才有的千蛛红,这里,只有她去过岭南,若论人证物证,她现在是推脱不了了。
毒不是她下的,明显有人想嫁祸与她。王爷的身份隐瞒着,她在这后院便是危险的,不排除各苑公子为争一席之位而借刀杀人,除了她这个王妃的同时,还一同拉下最得王爷在意的梅生。
可一般这是宅院之争,王府的后院里是青一色的男儿,岂会同妇人一般计较这些?
四公子中仅有梅生的个性她显有了解,其他三位公子品性如何她并不知情,东苑的兰君颜与西苑的临江亦是此时才见第一面,如此,她实在不敢断言。
清月冷静的看着屋里各人,白衣的临江面色虽有不忍,却依然镇定,自是无愧于心才有此表情。青衫的兰君颜一脸慎重,专注的看着盛夕钰,眸里是全是关心。只是关心,并没有别的情绪,那自然也是此事与他无关他才会在此时对王爷露出关心的神色。而黑衣的夜千痕仅在进门之时面色微微诧异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变化,对夜千痕,她看不出任何变化。
除了后院中人便是冷少侠,此人侠肝义胆断然不会以此卑鄙手段害人,还有谁?管家?和硕郡王?或者,北苑这个叫珠翠的大丫鬟?
“王妃,你说话啊,此事与你无关,王妃你说句话呀,快向王爷解释啊王妃……”素言急得眼泪直滚。
满屋子的人,各苑公子,和硕小王,冷萧,管家及各苑里头管事的,除了素言,无一人为清月求情,就连夜千痕都未出一声。
倘若别家后院出了这等事情,无疑是正室不容人,可此事出在王府,清月没有理由如此做,这点盛夕钰心里很清楚。然,此时却不得不将清月扣押,所有证据指向她,而她又一声不为自己辩解,等于默认了这罪名。
“把她关起来。”盛夕钰挥手让下人把清月带了下去。
转身把梅生抱起来,合上他双眼:“安心走吧,我定会找出真凶,为你做主。”
素言哪料到王爷当真将王妃关了起来,当即跪地又磕头又求情,然王爷半点不动情。
盛夕钰亦在观察清月被带走时各苑公子的表情,一一扫视过去,未见任何人脸上有不妥之处,难道,下毒之人并非后院中人?可若不是后院中人,为何目标会在梅生和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