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朔程与姬情来敲君菊的房门,那个脏鬼一定没擦身,过一夜气消了,却不见大王。
地上一滴滴的血,他们快速警觉往外追,昨夜这客栈很安全才是,他们的警觉有可疑人一定发现。
“啊——啊——”
远处发出的尖叫。
君菊。长裤卷到白白的小腿上,站在露里雾里,好像站了整整一年,僵硬像石头,冰冷像石头,表情都像石头,是被哽到吓死的石头;白晰光滑的脚跟腿冰得变成透明的颜色,走近听到咯吱咯吱响,她上齿碰下齿。
动一下。动一下。她叫自己动一下。
冥月还当空。血——死人!好多人的死人!跟地狱场一样突着眼珠子瞪她,身体没劲的倒在地上,一个一个。还活着的都跟她一样站着僵着蠢蠢不动,等着僵僵僵尸来咬死他们,他们不是不动,是害怕得动不了,当狰狞尖齿埋到脖子上,吸到血流出身体的声音,然后毛骨悚然的尖叫,百鬼夜行一样一个又一个,然后咬到她面前,“啊——”
等他们找到。
抖。
“大王……这是怎么了?……你的腿……”
不是朔程温和,姬情拿剑往君菊头上猛一敲,然后咧齿抓住君菊俩肩猛一摇。“醒了没有醒了没有——”中邪了!姬情这么对朔程说,君菊哇的一个尖叫,厚厚——
姬情往后一跌。这么邪门?这里还是冥月满月黑夜??四周雾散他们看得更清晰,三个人手脚都冰凉,眼前所见至少上百尸体,个个脸孔死相狰狞跟佛书里最丑陋的夜叉描绘一样,腥红的舌头全是冰冷的尸气,却没有血腥味,唯一的一笔血腥味就是,是。
君菊嘴巴上。
姬情快速拨出剑。“这是怎么回事!”
君菊吓一晚僵着不能动的手终于抬起来,手里的匕首咬牙往腿上一刺。终于能动了:“笨蛋!不是寡人!”
“大王!”
“这是做什么?!”
君菊虚弱一笑。“不刺自己,寡人不能动。”血液吓僵了。